「看來,我們這邊的組合要吃點苦頭咯」。
……
那你倒是給點建議啊。
伴老小聲的感慨被白錫聽到,看看對面那個觀月,兩場比賽下來像是發瘟了一樣,全程上躥下跳,拿資料和寫戰術的手就沒停下來過,而自家這邊的教練跟釣魚佬等上魚一樣安然坐在教練席上,全程都沒開過口。把自己當禪師是吧。
回到賽場——
接受到觀月指令的二人心理踏實了下來,徹底放棄了對喜多一馬的觀察,將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對新渡米稻吉的進攻中。
「砰!」
又是一記強勁的上旋球,落在地面的小球以一個頗具威脅的角度反彈而起。
新稻米麵不改色的後退一步,反手拉回。
在這種常態一對二的比賽中,選擇底線拉球對他來說是一個好選擇,這樣可以暗中孤立對方的前鋒,減少打法變化,即使他每次都要面對這種因有著充足時間準備,而產生的高質量上旋球。
「嗯?」
不過這次有所不同,在新渡米按原計劃將球打給柳澤慎也時,聖魯道夫的陣容開始變換。
本該在底線的柳澤慎也飛速向前,球拍一拉,形成了一波網前攻勢。
「雙上網嗎?」
一前一後還能玩,雙上網攻擊性太強了,為了避免形成這種「雙鬼拍門」之勢,新渡米只得放出高吊球把對方逼回去,即使要受到高壓球的打擊也認了。
放完吊球後,新渡米快速退到底線,這時聖魯道夫陣容的第二波變化也接踵而至。
新渡米預想的效果達到了,只是這次後退的是木更津淳,他退到合適位置後起跳,躍至半空,看到已經向底線補位的新渡米,微微一笑,本該穩穩扣下去的手揮了個空,錯開網球的同時轉了個身,掉落的小球剛好掉在了自上揮下的球拍上。
妙計,時間差地獄!
網球掉落在網前不遠處。
木更津半跪在地面,吐了口氣後看向了對手。
......
「竟然能在空中做出連環動作。」
「看來戰術進行不下去了呢,一馬,拜託你了。」
有這種假動作,新渡米就很難進行單防了,只能無奈的向隊友請求幫助。
「交給我吧,前輩。」
......
觀月坐在教練席上,看到山吹兩人在交談,即使沒聽到也能猜出劇本重回正軌的他心情大好,果斷打手勢讓聖魯道夫二人回歸原來的作戰方針。
「想當救世主?外面的世界可是很殘酷的!」
......
「砰!」
正宗的點名戰術終於在場上出現。
二人轉變了攻擊矛頭後,喜多一馬抗衡的苦不堪言,每當新渡米想上前幫忙時——
「你最好別動會比較好哦。」
木更津直接假動作警告,同一個動作能打出兩個方位的擊球威脅幾乎將新渡米焊死在了發球線附近,只要新渡米有一點別樣的想法,網球就能一瞬間打到他的防守盲區。
「game,聖魯道夫學院,比數2-1,換場。」
......
「抱歉,伴老,我沒有打好戰術。」
「不,是我的錯,我沒辦法做到跟前輩一樣應對球,被當成突破口了。」
交換場地休息間,這對年輕的雙打第一次面對這種因個人能力不足而拖累隊友的事態,低垂著的面容下滿是自責。
伴老沒有放任兩人互相攬責,而是面帶微笑的提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你們覺得,孩子們在遇到狀況時,然後身邊又沒有大人,他們該怎麼做呢?」
兩人對視一眼,聽到這個故事的第一時間他們就知道伴老想說什麼了,但這並不能解決實際問題。
「所以要指揮調度啊,指揮!」
「嗯,就由一馬來當這個指揮好了。」
像是理解他們要問什麼般,伴老搶先說出了答案,並點了喜多一馬的將。
「欸,可是我......」
喜多一馬欲言又止,在這種按資排輩的環境裡,指使前輩這種事對這位一年級新生還是太刺激了。
伴老睜開了眼睛,這少見的形象讓面前的兩人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原本結結巴巴的喜多一馬再也不敢繼續推辭了。
上下尊卑、排姿論輩的風氣,伴老不是不明白,但至少在網球場上,伴老不想看到霓虹這種陋習的出現。
......
「你就先試試嘛。」
新渡米開玩笑的語氣打破了僵硬的氛圍,伴老也變回了原來那副慈祥老人的形象,被教練和隊友溫聲鼓舞的喜多一馬也不再推辭,決定充當這個指揮塔的職責。
隨著休息時間的結束,二人重新站上了球場。
「這邊!」
「前邊!」
「後退!」
這一次,喜多一馬面對點名戰術不再是孤軍奮戰,而是開始指揮起新渡米協助防守。
伴隨著陣陣聲音,互相之間的默契開始展現,防線也開始變得穩固了起來。
「但是依舊不夠。」
以語言交流為主的配合形式在這種白熱化的賽事中還是太低效了,而且明碼通訊進行的戰術,坐在場邊,擅長情報收集的觀月一眼就能看穿,很快就準備好了應對方案。
山吹剛剛雄起的勢頭很快就被觀月幾個手勢輕鬆破解,分數也在不斷的丟失。
「15-0」
「30-0」
「3-1」
「4-1,換場」
......
這一次,伴老看著休息的兩人,沒有再給什麼建議。
他們已經做的足夠好,這就是赤裸裸的實力差距,戰術已經很難彌補,倒不如讓二人好好休息。
臨上場前,伴老才提了一嘴。先是點了點自己的嘴巴,然後點了點胸口心臟位置。
「不要靠這交流,要靠這!」
說完後就不再多言,沒聽懂的兩人只得一頭霧水的上場。
倒還真不是伴老想當謎語人,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就是雙打的精髓,方法給了,想學只能靠自己悟。
......
「15-0」
「30-0」
「40-0」
「看來山吹的第一場敗仗,就要誕生了。」
「......」
「部長,你先去熱身吧。」
「打個觀月要熱多久?不急,我先看完這局。」
比賽到了關鍵時刻,雖然是第5分,但是帶著這般巨大劣勢進入決勝局基本可以宣告比賽結束。
「結束了!」
山吹這邊被逼出高吊球後,木更津淳高高躍起,在空中戲謔的看著戒備的兩人。
灼熱的烈日炙烤著球場,映射在喜多一馬的陽光,仿佛將他臉上的漩渦狀圖案照的「活」了過來,不斷旋轉著像是要飄到遠方,而它所朝的方位,恰好是新渡米所在的位置。
此時,新渡米稻吉頭上的小草也隨風擺動了一下,正全神戒備的新渡米難以置信的看了喜多一馬一眼。
「前面!」
「呵,猜錯了。」
木更津淳變假為真,抬手把球扣殺下來。
「砰!」
「4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