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崢並不知黎荒心中所想。
他沉心於修煉這一口玄黃氣中。
法門他相信不是假的,因為在那之前他已經讓黎荒發過天道誓言了。
當然,他也發了,要求就是等黎荒把全部身家都給他後,不能再反悔把他殺了。
這才是兩人互信的基礎。
「一口玄黃氣———」」
紀崢神色恍惚覺得這很眼熟,一個個大道波動在紀崢心中蘊起。
以大道的見證,擴展他對玄黃天地的認知,無限的往遠處伸展。
但在紀崢的心中,這個時候卻是同時向內挖掘了起來,向下,向深,一道記憶浮現了出來。
是什麼眼熟呢。
是彼時的歸途,已是一條命運倒懸的路。
昔日的榮華,如白雲蒼狗,恐大夢一場。
少年執筆,龍蛇飛動!
是為一抹光芒—··
復仇之路,與吾同行!
這是氣掌乾坤的世界,磅礴宏偉,一氣可搬山,可倒海,可翻天,可掌陰陽乾坤。
世間源氣可分九品····
吾有一口玄黃氣,可吞天地日月星!
紀崢下意識的想念出那兩個字,但很快就笑了起來,這裡是莽荒紀。
不是元尊啊。
而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沉混混中,九輪大如雞子的宇宙恆壓於無盡空間,浩渺渺蒼茫,九方混沌宇宙,與世同辭。
這是莽荒世界,也是九方混沌宇宙世界,從時空回溯,無數域外小世界,九方混沌宇宙歸為一個大不可計數的大陸。
上百的終極至尊和黑袍帝皇們死戰,自爆,源點大爆炸,無數的物質再度凝聚為九方混沌宇宙和無盡空間—···
這不難的。
紀崢心中浮起這麼一句話,是啊,但凡是個人都能很輕鬆的知道這座混沌世界,混沌宇宙的來歷。
所以,什麼是他的一口玄黃氣呢。
在水潭山洞的黎荒在看著紀崢沉心修煉,用荒眼的仔細打量,賭到底是九丈,還是那個讓他服氣的十二丈-—·—
呼突然間。
紀崢身上冒出了三寸玄黃氣。
黎荒瞪眼。
啥?
三,三寸?!
這宮主傳播的玄黃氣法門是不是出問題了,他就算再想看低紀崢,也決然不相信紀崢的玄黃氣才三寸啊!
但水潭山洞內,光芒淳淳,就只有這一三寸玄黃氣漂浮著。
唯有在外界廝殺得已經很少的修仙者們。
此刻都在彼此隱藏著,療傷準備繼續暗中一擊的修仙者們,突然間驚愣的抬起頭。
玄黃宮黃宇。
在揮劍如同純陽至炎的紅衣劍修。
一個山洞內懶洋洋待著的過真人,
山谷上搏殺的修仙者,府邸內療傷的元神道人,高空亡命飛逃的萬象真八
都在這一刻驚愣的看向水潭禁制的那一片天空。
那裡,十萬八千丈玄黃氣鋪滿天空,浩浩蕩蕩的展開,純粹,平和,讓人只覺得那很近於道。
可在用神識,各種探查之法往那十萬八千丈玄黃氣看去後。
卻又空空如也。
它只存在於人肉眼中,天道不可查,大道只為見證,人間眾生都是經歷者。
太過於玄奇,卻也太過於真實。
「是哪位天仙祖師落於此,展開自己的玄黃氣了嗎?」
玄黃宮的申天叢喃喃道,這麼浩大的玄黃氣,就只有門中的天仙老祖才能施展出來。
純陽真仙更偏向於縮小,不會把玄黃氣鋪展得這麼大。
但這裡是血色禁地,不是玄黃大世界,天仙不可進。
所以-·-是那位純陽真仙大能者遺留的傳承?
有人震驚,就有人心生貪婪,駕起遁光往這邊趕過來,想要奪取這純陽真仙的真正傳承。
是的,這麼大的動靜,只有是純陽真仙的真正傳承才能解釋。
不是那個空間裂縫純陽殿內隨意遺留的純陽氣。
大機緣,大寶貝啊。
嗖嗖嗖!
數十道遁光飛過了這邊來。
紀崢並不知道,他只是在水潭山洞內睜開了眼,就看到了黎荒那尷尬的笑容。
「道友,我所給予的這門玄黃氣法門,它-—-—--可能有問題。」」
他不相信,紀崢就只有三寸玄黃氣,說是三十丈他都能猶豫一下去信。
畢竟紀崢是把他當成小孩子一樣抽著打的。
志向遠大,認知觀大點很正常。
三寸-----普通凡人修煉就是這水平,但你說紀崢現在就是普通凡人的水準?
黎荒覺得這是大道在逗他。
「有問題?」
紀崢奇怪,他沒覺得有問題啊。
修煉起來很順暢,十萬八千丈,這麼大的玄黃氣呢,他覺得很正常。
因為普通修仙者不成為永恆帝君,就是不能超過這個限制但紀峰也沒有多說,既然黎荒是這樣說,他就—再要了一門仙魔秘術。
黎荒臉皮抽搐,早知道就不說了,但天道誓言下,他也怕自己是真出問題了。
再給出了一門他目前所能傳出去的最強一門仙魔秘術。
日月星辰指。
待日月星辰逆亂時,一指按下,萬物寂靜,天空萬物只有遮天之指摁下無物可阻擋。
當然,吹的很無敵,可這門仙魔秘術的修煉強大還是要看人。
他只能摁死普通的元神圓滿道人。
但紀崢施展的話—·
「這門仙魔秘術,可以截取天地日月星辰光來對敵,很看施展者對道的感悟。」
紀崢琢磨,這是一門神通,但又是要看自己對道的感悟,如果是他來施展,怕也是能媲美真正的散仙地仙了。
當然,得是剛突破的那種,活了十萬年的散仙很難打,不是靠一門神通就能越兩級打的。
砰!
突然間,一道悶響聲傳來。
紀崢和黎荒都看過去,是煉器爐,它———」
炸了。
「我的爐子———
紀崢有點無語,他雖然是分心太久了,導致在煉器爐的念頭越來越不穩定,最終炸了。
可這也花了他一萬斤元液的材料啊,都炸了,他得多心疼啊。
「咳咳,道友不必節哀,煉器失敗乃是兵家常事,相反,道友你的平日煉器成功率很高了。」
人在屋檐下,黎荒雖然很想幸災樂禍,可也努力安慰一下。
紀崢嘆氣。
「也是,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等下拿你的寶貝來煉製法寶。」
「一來算去,我倒也沒虧什麼。」
畢竟用的都是你們的寶貝。
紀崢點頭。
黎荒臉上笑容凝固了,他心疼了起來。
他那些積攢了一百多年的全部寶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