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挽有嚴重起床氣,但凡眼前人換個人,她早炸了,絕對劈頭蓋臉一頓罵,外加一頓暴打趕出去。
她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被陸北恂拎著就像只小雞:「陸北恂,你幹嘛呀~」
岑挽語氣沒有不耐煩,沒有生氣,聲音軟糯,更像是撒嬌,若是細聽,還能聽出點寵溺,是對陸北恂的寵溺。
「鍛鍊身體。」她這弱雞小身板再不鍛鍊的話就真廢了,趁現在還有救,趕緊行動起來。
「我不想……」岑挽話還沒說完,陸北恂一個冷冽的眼神,她便立刻噤聲了。
「可以。」陸北恂:「以後三餐只有青菜。」
岑挽:「……」
這是鐵了心要她運動啊。
陸北恂欲要離開,岑挽眼一閉,心一橫:「我去!」
換個角度想,陸北恂也是關心她的身體,這樣一想也不難接受了,甚至還有點小開心。
陸北恂調好跑步機速度,岑挽先慢走五分鐘,隨後快走十分鐘,她微喘著氣,不算很累,可以接受。
岑挽拿著毛巾把額頭上的汗擦掉:「我想休息會。」
「再堅持十分鐘。」陸北恂調快跑步機速度,從快走到慢跑。
岑挽欲哭無淚,她真的好慘,今年她都二十二歲了,大學畢業了,還要被人逼著跑步鍛鍊身體,而眼前這個人,她捨不得罵,更捨不得打,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
還能怎麼辦,只能哭著跑了。
她邊跑邊問:「你怎麼不跑?」
「監督你。」
岑挽看著陸北恂想起了上大學時的體育老師,不過他比體育老師帥,想想如果是陸北恂是她體育老師,站在跑道終點的是陸北恂,她應該也不至於八百米跑了八分多鐘。
最後幾米,她是爬過去的。
在學校一向注意形象的她,那一刻,她也顧不了那麼多,爬到終點後當場暈厥,被送進了醫務室。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陸北恂當時在現場,目睹了一切,也是他把她送進醫務室的。
陸北恂一直知道富養的女孩大部分都很嬌氣,他怎麼也沒想到岑挽會那麼嬌氣。
慢跑十分鐘後,岑挽關了跑步機要下來,被陸北恂制止,他調慢速度:「走一分鐘。」
岑挽深深嘆了口氣,十分鐘都跑了,也不差這一分鐘了。
走完,她直接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瑜伽墊上,除了累,沒有別的地方難受,不像昨天那般。
「陸老師,明天應該就不用了吧?」
「保持這個運動頻率一周。」陸北恂見她生無可戀的樣,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岑挽:「……」
「陸老師,我想為你唱首歌。」
岑挽站起來,邊唱邊跟著節奏鞠躬:「聽我說謝謝你。」
「因為有你。」
「溫暖了四季。」
……
她扎的高馬尾也跟著她鞠躬動作前後甩來甩去。
一曲歌畢,岑挽雙手在頭頂比了個心,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陸北恂:「……」
岑挽以為陸北恂多少會說點安慰她的話,再不濟說讓她運動是為了她身體好也行。
誰知陸北恂看著她,鄭重的說了句:「不用客氣。」
岑挽差點原地去世。
陸北恂:「挽挽同學,明天繼續加油。」
撂下這一句話,陸北恂轉身離開。
挽挽同學?
陸北恂叫她挽挽同學?
她沒聽錯……
岑挽笑得合不攏嘴,她也不想跑步啊,可是他叫她挽挽哎。
她衝著陸北恂背影喊道:「陸老師,我會加油的!」
早餐,岑挽如願以償的吃到了熱狗。
陸北恂去上班,她也跟許之糖約了,司機送她去了二人約見面的咖啡廳。
岑挽下車,一眼就看見落地窗邊的人,正是她的塑料姐妹,許之糖。
許之糖名字很卡哇伊,但長相屬於明艷嫵媚型的,一眼望去便能讓人記住。
岑挽進去,在她對面坐下,勾唇笑:「美女,加個微信呀。」
許之糖撩了下頭髮,手撐著下巴,笑的嫵媚:「當然可以,因為我對好看的美女格外感興趣,男女通吃。」
許之糖,京都許家千金,上頭有三個哥哥,她是家裡最小,也是家裡的團寵,任性刁蠻,不可理喻,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圈內人都這麼說她。
今年二十四歲,比岑挽大兩歲,岑挽有求她時會叫她一聲姐姐。
她還有一點,處過的對象,調戲過的男人,說誇張點,能從這裡排到城外,她一個月處的對象,普通人好幾年都比不上。
她只玩,從不動心。
只是誰也想不到,視男人如玩物的許之糖,會在半年後栽到一個男人手裡,而那個男人她也認識,不過不熟。
「今天怎麼有空?」岑挽問。
「剛甩了個。」許之糖笑:「再說,那些男人哪有你重要。」
「許之糖我勸你收斂點。」岑挽笑:「因果循環。」
但好在結果是好的,岑挽也不擔心了。
「本小姐才不信這個邪。」許之糖打量她一眼,笑:「岑挽你說這話不心虛?你可沒少折騰你家那位吧。」
岑挽垂眸看向桌子上的咖啡。
她的報應已經來過了:「是啊,我沒少折騰他,我後悔了,現在我只想好好愛他。」
「不是吧姐妹,你哪根筋搭錯了,」許之糖攪動面前咖啡:「你不是說你家出的那些事是陸北恂搞的嗎?這些你就不計較了……」
她不懂,反正這事要是擱她身上她是忍不了,感情的事講究你情我願,不擇手段她是忍不了。
「不是他,」岑挽解釋:「岑氏的事,不是陸北恂做的。」
「我誤會他了。」
許之糖雖不知其中緣由,作為旁觀者,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那陸北恂可有點冤,既然是誤會,以後可要對人家好點。」
「會的。」
許之糖:「既不是陸北恂做的,那岑氏的事是?」
「我知道是誰,」岑挽眼中閃過恨意:「只是現在還沒證據。」
「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能搞定,」岑挽說。
抿了口咖啡,岑挽眉頭皺著:「這麼苦。」
許之糖給她咖啡里放了兩塊方糖:「吶。」
「還是糖糖最懂我。」
許之糖一臉嫌棄:「別叫我糖糖,膩死了。」
「好的,許之糖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