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挽以為陸北恂不知道湯里加料,其實他都知道。
她不禁有些擔心陸北恂的身體,喝這麼多湯也不知道吃不吃的消。
吃過晚飯,她和陸北恂便回了房間,在他們起身離開時,陸母和陸父對視一眼,眼神划過一抹得逞。
她和陸北恂臥室在三樓,一整層都是他們的區域。
岑挽開始隱隱不舒服,身體燥熱,她知道,是湯里加的料發揮了作用。
一開始沒有很難受,只是有些燥熱,她也沒在意,陸北恂讓她多喝點水,促進新陳代謝,半個小時後,身體越發的熱,燥熱難耐。
湯她喝的少,陸北恂喝的多,視線落到他身上,他在極力忍耐,岑挽走過去,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額頭熱不熱,被他抓住手腕,聲音低啞:「別碰我。」
感覺被嫌棄了,岑挽有點委屈,只有陸北恂知道,並不是嫌棄她,他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陸北恂鬆開她手腕,忍著體內慾火,耐著性子:「乖,再去喝點水。」
岑挽沒有陸北恂那般難受,卻也好不到哪去,整個人很是煎熬:「喝不下了,我好難受……」
他起身,在她頭上揉了下,進了浴室,浴缸放滿了溫水,帶她進去:「泡一會就不難受了。」
她剛才喝了不少水,在溫水裡待會應該就差不多不會太難受了。
岑挽看向放滿水的浴缸,緊皺著眉頭,過了幾秒視線又重新回到陸北恂的臉上,鼓起勇氣撲進他懷中:「陸北恂,為什麼?你寧願難受都不願碰我?」
因為難受,她聲音染上哭腔:「你討厭我是不是?」
二人身軀緊貼在一起,對於陸北恂來說無非是在點火,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時,漆黑的眸子中恢復了幾分清明。
扯下緊圈著他腰的手,摸了摸她的頭:「不討厭。」
「那你為什麼……」
岑挽話還沒說完,被陸北恂打斷:「怕你後悔。」
聽了陸北恂的話,她愣了下,在她愣神期間,陸北恂把她打橫抱起,放進了浴缸里,不算太涼的水淹沒了她的身軀。
等她反應過來,浴室門關上,陸北恂離開浴室。
深深嘆了口氣,身體的熱也降下去些,待在水裡舒服不少,比起她,陸北恂就沒那麼好了。
陸北恂去了隔壁次臥,冷水從頭頂淋下,也壓不住體內的燥熱,眼尾染上一抹紅,眉頭擰著,極力忍耐。
身體才稍稍舒服了些,關掉淋浴,裹著浴袍回了臥室,他放心不下在浴缸里泡著的人。
岑挽身體舒服些了後,困意來襲,靠著浴缸睡著了,陸北恂在浴室門外叫她時,她的身體正在下滑。
叫兩聲沒人回應,陸北恂直接擰開浴室門進去,眼前這一幕讓他眉頭一緊,快步走去,拿著浴巾摑在她身上,將她從水中撈出來。
他若是晚來一步,水就要將她淹沒。
他低頭在她唇瓣上不輕不重咬了下,像是懲罰:「不讓人省心。」
把她放在床上,他一邊極力隱忍,一邊給她擦拭身體上的水漬,換上乾爽的睡衣,最後把她頭髮吹乾。
這個過程有多煎熬只有陸北恂知道,體內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再次被點燃,床上的人倒是睡得很沉。
把她安排妥當,陸北恂徑直進了浴室,直到凌晨才從浴室出來。
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床上熟睡的人,目光柔和:「小沒良心的。」
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感覺到身邊熟悉的氣息,岑挽往他身邊挪了挪,陸北恂唇角彎起,將她圈在懷中。
次日醒來,看向身邊人,岑挽欲哭無淚,昨晚,她究竟錯過了個怎樣的機會?
她的婆婆都已經把人送到她嘴邊了,她卻沒有吃到,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在浴室睡著,多好的一次機會,被她白白浪費了。
生無可戀嘆了口氣,身邊的人醒了,剛睡醒他聲音低啞:「怎麼了?」
岑挽躺平,看天花板:「也沒什麼,就是送到嘴邊的肉沒吃著,有點可惜。」
她話中有話,陸北恂聽懂了。
陸北恂眸子浮現若有似無的笑意:「那今晚多吃點肉。」
岑挽眼睛亮了幾分,以為是陸北恂開竅了,要與她做愛做的事,誰知到了晚上,她才明白陸北恂口中的「多吃點肉」究竟是什麼意思。
晚上,兩家一起去陸母定好的餐廳吃飯,吃飯時,陸北恂不停給她夾肉,都是她愛吃的肉。
這一刻,她才明白陸北恂早上的話是這個意思。
幽怨瞪他一眼,兩家父母卻以為她們是在打情罵俏,一頓晚飯時間,雙方父母都在誇讚對方家的孩子。
岑母替她女兒開心,有這麼個好婆婆,以前還在為她的婆媳關係擔憂,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婆媳矛盾不存在的。
岑父和岑母原本以為兩家商業聯姻是葬送了他們寶貝女兒的幸福,終究是他們想錯了,婚後,不管是陸北恂,又或是陸父陸母對他們的寶貝女兒都是極好的。
吃過晚飯後,兩家人告別,她和陸北恂回了陸家老宅。
回到家,跟陸父陸母打聲招呼便回了樓上,時間還早,岑挽洗了澡躺在床上玩手機,陸北恂去書房處理點工作上的事情。
一個小時後,陸北恂工作處理完剛回房間,臥室門就被敲響。
陸北恂打開門,是陸宅的傭人王媽站在門口,手上端著一碗褐色的湯。
看向碗裡的湯,陸北恂眉頭細不可查的皺了皺,王媽開口:「夫人熬得藥膳,讓我送上來。」
陸北恂接過,眉間清冷疏離,正準備關門,王媽又說:「夫人說要親眼看您喝下去。」
陸北恂:「……」
岑挽走過來,她知道這碗藥膳是什麼,比昨晚藥效還大,她很清楚陸北恂並不想碰她,所以這藥膳喝不喝也沒有意義了。
她捂著肚子,皺著眉:「老公,幫我沖杯紅糖水。」
都是女人,王媽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沒再多說什麼,下樓沖了杯紅糖水端了上來,岑挽道了聲謝,便關上了門。
那碗藥膳陸北恂也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