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之淮,我們走

2024-09-09 09:01:02 作者: 鹿吟
  許之糖坐在客廳沙發上休息了會,舒服了很多。

  還沒過一會兒,許父就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們了。」

  你們……

  所以也包括她,許之糖有點懷疑,這還是不是她親爸了。

  許之糖:「我今晚不能住家裡嗎?」

  「你媽說不能。」許父催促:「趕緊走吧。」

  許父走到季之淮面前:「路上注意安全。」

  「嗯。」

  許之糖從沙發上站起來拿起包,幽怨看許父:「嚴重懷疑我不是親生的。」

  許之糖離開客廳往車庫走,許父盯著她的背影,眼睛裡閃過一抹幽光。

  許父看季之淮:「麻煩一會兒載糖糖一程。」

  「嗯。」季之淮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許之糖站在車旁愣了好半天,她的車輪胎怎麼扁了?明明來時候好好的,一個吃飯的功夫,她的輪胎就爆了?

  許之糖看向站在客廳門口的許父,咬了咬牙,她輪胎爆了這件事說跟她爸沒有一點關係,她是不信的。

  許父笑的像個老頑童:「車壞了,就搭之淮的車回去。」

  「這輛車不要了,改天爸再送你一輛。」

  許之糖咬牙切齒:「我要跟你斷絕父女關係,再見。」

  視線落在季之淮身上:「之淮,我們走!」

  說完,許之糖愣住了,她剛叫季之淮什麼?

  之淮?

  剛吃飯時,她爸媽一句一個之淮叫,聽多了她一激動也習慣性的叫了出來。

  還有比這還尷尬的嗎?她真的想換個星球生活,或者給她一個地縫讓她鑽進去。

  她觀察著季之淮,季之淮神色平靜,臉上沒什麼情緒,她的尷尬才稍稍緩和了些。

  許之糖若是細看,就能看到季之淮漆黑的眸子中不易察覺的笑意。

  許父抿唇笑:「之淮,你們走吧。」

  許之糖:「……」

  許父笑的意味深長,許之糖咬牙:「許老頭,我沒你這個爹。」

  她都快沒臉見人了,還戲弄她。

  許之糖朝季之淮走去,拉著他就走,邊走邊解釋:「我剛剛被我爸氣糊塗了,吃飯時候我爸又總那麼叫你,一時口誤,你別在意。」

  季之淮唇角勾起愉悅的弧度:「我沒在意。」

  許之糖奇奇怪怪,可可愛愛的模樣就像是一道光,照進他的世界。

  季之淮回想起那個雨天,他被她的執著和笑容所打動,她像一道光走進他漆黑的世界,在他漆黑的世界只待了片刻,他便記了十八年。

  在飢餓交加的暴雨天,是她給了他乾爽的衣服和食物。

  那時他一無所有,她出現後,他有了光。

  許之糖拉著季之淮到他車前,季之淮回過神來,打開副駕駛門,許之糖坐進去系好安全帶。

  季之淮坐進了主駕,許之糖側眸看他:「今天我爸的話你聽聽就好,別在意,我挺好的,不需要人照顧。」


  之前的事,她對季之淮已經夠愧疚了,不想讓她爸再麻煩季之淮。

  雖說她爸跟季之淮的父親是多年的老友,那也不行。

  季之淮看了她一瞬:「不用怕麻煩,讓我照顧你不是叔叔的意思,是我爸的意思。」

  「叔叔的意思?」

  季之淮「嗯」了聲,神色平靜。

  他父親和許父一樣,有意撮合他和許之糖,得知他們是鄰居後,先給他打電話的是他父親。

  家長們都已經串通好了,許之糖沒再多說什麼。

  「胃裡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許之糖說。

  回去車程四十分鐘,氣氛不在像之前那麼尷尬,許之糖跟季之淮聊天:「你雞蛋過敏嚴重嗎?」

  季之淮眸子一暗,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嚴重。」

  季之淮沒有說謊,他對雞蛋嚴重過敏。

  許之糖有些慶幸好在她把那盤雞蛋吃完了,沒給他碰到那盤雞蛋的機會,就算吃撐也值了:「你對雞蛋過敏是先天性的還是後天性的?」

  季之淮握著方向盤的手微不可察的緊了下:「遺傳。」

  「叔叔也對雞蛋過敏嗎?」

  「是我母親。」季之淮薄唇微抿。

  許之糖沉吟了幾秒,歉疚的看他:「對不起……」

  季之淮的母親已經去世,季之淮就是在她母親去世後被接回季家的,這些許之糖是知道的。

  季之淮側眸看她,低笑了聲:「道什麼歉?」

  許之糖聲音很小:「提起你的傷心事……」

  季之淮釋然一笑:「過去很久了,沒關係。」

  時間過去太久了,久到讓他出現一種錯覺,那些陳年往事就像是他夢中一小小的片段。

  許之糖試著轉移話題:「你為什麼住城西?上班方便嗎?」

  她記得季氏離城西挺遠的。

  「城西安靜。」季之淮說:「比起鬧市,我更喜歡僻靜的地方。」

  許之糖點點頭,跟她猜想的差不多,有錢人住城西,無非就是圖個安靜,畢竟城西除了僻靜,沒有任何優勢。

  季之淮唇角彎起小小的弧度,想起許之糖醉酒那天說的話:「那你呢?你為什麼住城西?」

  「我……」許之糖心虛的看著季之淮:「我想搬家,我媽把房產證拿出來,我隨便拿了個,剛好就在城西。」

  許之糖在心裡嘀咕:誰知道還和你做了鄰居。

  「我以為你喜歡安靜。」季之淮說。

  「我確實喜歡安靜才搬過去的。」許之糖頓了下,又說:「這點跟你很像。」

  許之糖在外面玩歸玩鬧歸鬧,個人時間,她還是喜歡安靜。

  季之淮沒說話,許之糖想到什麼,問:「我昨晚喝醉沒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她醉酒醒來後一直處於季之淮是她鄰居的震驚中,忘記問了。

  「沒有。」

  得到季之淮的回答,許之糖鬆口氣:「那我有沒有胡言亂語?」

  季之淮唇角微勾:「你說夢中有鬼。」

  季之淮這句話,許之糖緊張起來,她咽了下口氣:「那個……我有說是什麼鬼嗎?」

  「你說是一個壞事做盡的鬼。」

  許之糖:「就這?」

  「嗯。」

  「那我還說別的什麼了嗎?」許之糖一瞬不眨的看他,生怕錯過他一絲表情。

  「沒有。」

  見季之淮回答的肯定,許之糖這才把吊著的心安穩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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