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周圍一切安靜了下來。
顧菱妃臉色不知道多難看,就是想再說什麼也無力了。
自己男朋友承認了,她還能怎麼追究。
「那就是誤會一場,沒事了。」
她朋友口風突然轉了,沒人敢指責沈西京,男朋友拿了那哪能算偷,那是情侶間的小情趣罷了。
看熱鬧的人散了,她們自然也走了餓。
江姚走的時候,連聲謝都沒有說,畢竟人家女朋友在場,而且臉色並不好看,不是傻子都知道時機不對,只會給人情侶火上澆油。
這點子眼色,江姚還是有的。
眾人走後,顧菱妃才臉色變幻莫測問:「真的是你?」
他一個男生拿她的手鍊幹嘛,而且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等她找了這麼一大圈,質問江姚的時候才開口。
她都有一瞬間,覺得他是為了幫江姚。
然而——
事實上,她弄錯了。
「服務員在走廊撿到送來的。」沈西京漫不經心地玩著打火機,嗤笑一聲,「你要我當眾說你粗心大意掉了,卻冤枉被人偷了?」
原來他不是為了幫江姚,而是為了保全顧菱妃的面子,才承認是他拿走的。
顧菱妃眼眶微紅,緩緩走近,拽住了他的手指:「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親愛的。」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沈西京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看樣子對她的所作所為有所失望,但他還是站在她這邊不是嗎?她迫於威壓,和他主動說,「放心,我會找時間和她道歉的。」
顧菱妃知道這次是自己做錯了,她潛意識不喜歡那個女生,所以下意識想把對方當成小偷,自然不會去道歉。
看著他進包廂拿外套,顧菱妃安靜乖巧地跟著他離開。
……
江姚她們室友沒玩盡興,又打算進行夜晚的瘋狂第二趴,畢竟軍訓結束了,剛好明天又是周末,不用回寢室點名。
說是第二趴,也沒打算通宵,只是去嗨個宵夜。
學校附近的新開一家燒烤小店,又便宜又出了名的味道不錯,一直軍訓都沒去過,現在正好。
她們去的時候,人滿為患。
好不容易等了一桌空位,幾人點完燒烤,連忙占座。
「喝點啤酒吧,燒烤沒啤酒沒有靈魂啊。」容黎說。
「我們四個女生喝醉了怎麼辦?」傅禮馨還是有安全意識的。
「啤酒能醉啥?」何淺回,「今天算是我的失戀日,是姐妹陪我喝!」
江姚似乎聽到了失戀兩個字,有所觸動一樣,「來一箱吧。」
眾人震驚。
「這麼看我幹嘛,江祁又不在,不會管我。」江姚說。
傅禮馨捂唇笑:「你就像家長不在的熊孩子。」
江姚呵了聲,江祁才不是家長,他是壓榨的資本家。
「一箱四個人分也沒多少,我和禮馨酒量好,喝幾瓶不會醉,你倆醉了也沒事,我們叫車。」何淺安排好後,就叫了啤酒。
沒想到喊著失戀的人喝得最少,江姚喝的最多。
何淺納悶:「咋了,你也失戀了?」
江姚笑了下,一副紅撲撲的小臉和平時截然不同:「你那哪裡叫失戀,只是崇拜的錯覺。」
何淺反駁:「怎麼不算失戀,你知道我多失落嗎,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真正的失戀是這裡無時無刻不在揪著疼。」江姚緩緩地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笑著說。
何淺確實沒有,她疑惑:「還有呢?」
江姚喝了一瓶啤酒,笑意逐漸收斂:「每晚做夢的時候都會夢到他,白天卻要藏起所有情緒,裝作陌生人一樣。」
三個女生面面相覷:這妮子喝醉了,真的是酒後吐真言。
傅禮馨順著她,套話:「可你這叫暗戀,哪裡叫失戀?」
江姚喝醉後毫無防備似的,玩著酒瓶子:「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表白,和失戀沒什麼兩樣。」
「難道這男的死了?」何淺震驚,可能徐元陽的故事聽多了,產生了後遺症。
傅禮馨見她搖頭,猜測:「應該是男生有女朋友了,沒辦法再表白了,說不定人家是從校園到婚紗,那不就是這輩子沒機會了。」
見江姚沒有否認,容黎順口問:「我們北院的?」
江姚不說話了。
何淺:「默認了。」
江姚:「……」
傅禮馨好奇:「說不定人家很快就掰了,你就有機會了。」
江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卻笑了下:「不,我希望他好。」
何淺一下子就淚目了,可能這句話戳到她了,連忙點頭:「我也希望徐元陽能過得更好,這樣我的心裡也舒坦一些。」
傅禮馨拍了她一下:「人家沒你還清淨,肯定更好。」
「去你的。」何淺打回了她,又哭又笑。
江姚喝得多了,有點想吐,即使喝醉了,也下意識不想弄髒人家店裡,就跑出去。
一開始幾個人都跟了出去,因為包還在裡面,所以就留了何淺一個人照看江姚。
江姚吐完後,何淺接了一個電話,說完後,卻沒看到她人了,急的到處找,還給傅禮馨和容黎打電話。
而喝醉的江姚吐完覺得口裡特別難受,想喝水,看到不遠處的便利店就醉醺醺走了進去。
她拿了貨架上的水,也不知道付錢,還是店員讓她人臉支付的。
江姚走出便利店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人,她沒注意,就下意識說了對不起直接走了。
剛走出便利店沒幾步,她就蹲在了馬路邊,似乎在等人來找自己,又似乎走不動了。
這時身後一個男生沒什麼情緒的拉住了她。
眼前變成了兩個重疊的身影,她根本看不出來是誰,但她喝醉了也警惕地掰對方的手。
「老實點。」
這個懶散痞壞的聲音化成灰她都認得,哪怕喝醉了。
以至於江姚心跳快了幾拍,肯定是錯覺。
是她喝醉後產生的錯覺,不是經常說日有所思,醉有所夢?
何況平時的沈西京只是把她當成陌生人態度冷淡,語氣怎麼會這麼溫柔,小姑娘不知道沈西京只是怕嚇到醉鬼會出什麼意外。
江姚聽到他似乎給誰打了個電話,隨後在手機上和誰聊天似的。
沒過幾分鐘,一輛網約車停在了他們面前。
江姚看著他打開車門,鬼使神差地坐在他身旁,真的一點也不像一個喝醉的人。
以至於司機以為兩人是情侶,再加上沈西京長了張女生都會往上撲的臉,更難和壞人聯繫在一起。
「請系好安全帶。」司機提醒道,因為女生沒系。
江姚兩眼昏花,摸了好久摸不到安全帶。
好不容易拉出安全帶,又找不到鎖扣,在她胡亂摸索間,摸到了男生骨骼清晰鋒銳的手指。
她聽到來自胸膛,劇烈搏動的心跳聲。
她立刻繞開,嗓音發顫:「能幫幫我嗎?」
沈西京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惡劣又冷淡:「不能。」
導致江姚狼狽地差點摸到他腿上,不過最終還是找到了正確的位置系好安全帶。
江姚沒安分一會兒,隨著車遇到紅綠燈的停停開開,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想吐之前,本能地捂住了嘴。
司機嚇了一跳:「小姑娘喝醉了,要吐嗎,別吐我車上啊。」
他趕緊把車靠邊停下了,江姚立即打開車門,跑到垃圾桶吐了起來。
吐的撕心裂肺,可見喝了多少。
見狀,司機有些心疼,看向紋絲不動的沈西京:「小伙子不厚道啊,吐成這樣也不下車照顧?」
沈西京視線落在窗外的風景,摸出一根煙咬著,不冷不淡的,「占了便宜說不清。」
司機:……
好在喝醉酒的江姚夠乖,吐夠了,就自力更生得爬上車,坐回到了沈西京的身邊。
路上,吐完的江姚一路喋喋不休。
不僅司機被叨擾得戴上了耳塞,沈西京也是沒什麼情緒,至少沒把嫌棄寫在臉上,對喝醉酒的她來說態度還算友好。
江姚不自覺地拽著男生的衝鋒衣拉鏈,把他當成了親切的樹洞依賴。
直到把自己說累了,才漸漸睡著了。
……
後面的事,江姚都不記得了。
一覺醒來人已經回到女生宿舍了,她頭疼地坐起來。
「姚姚你醒了?昨晚真的嚇死我們了,還以為弄丟你了,沒想到你自己回寢室了。」何淺給她倒了杯開水。
江姚接過,潤了潤,抬眸看向室友:「不是……你們送我回的?」
「怎麼可能,昨晚我們到處找不到你,差點報警,後來想先回學校通知老師,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傅禮馨說。
容黎補充道:「放心,我們全身上下給你檢查了一遍,沒有被壞人碰過。」
江姚也鬆了口氣,嘶啞地喃喃:「那是誰?」
「我們也想知道,不如去問問宿管阿姨,說不定知道?」何淺回。
幾人就陪著江姚下樓了,宿管阿姨不在,等了一會才把人等到。
「你們幾個女娃子周末不回家?」宿管阿姨打招呼。
「阿姨,你有沒有看到昨晚誰送江姚回寢室的?」傅禮馨還給送了兩袋橘子。
宿管阿姨笑眯眯收下,努力回憶:「好像是個男生抱回來的。」
「靠,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占我們姚姚便宜?」傅禮馨第一反應是暴躁的。
宿管阿姨被她嚇了一跳,畢竟當事人都沒說什麼:「大晚上的看不太清楚臉,當時只顧照顧這個女娃了。」
傅禮馨還想問什麼,被江姚打斷了:「麻煩阿姨,沒事了。」
何淺轉過頭:「姚姚你是不是記起什麼了?」
江姚搖頭:「沒有,沒事就算了。」
當事人都這麼說了,室友只能就此打住,當然一路上都在試圖讓她想起昨晚喝醉酒的事。
不知道出於八卦,還是什麼。
但江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室友也無可奈何。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姚演技太好,幾人也沒發覺她的異樣。
其實從聽到宿管阿姨說的那句話,她就已經想起來了,臉色也有一瞬的變化,只是很快隱藏了情緒。
她從回到宿舍後,腦子裡再一次回憶起。
「你有沒有無論怎麼喜歡都追不上的人,那個困住我整個青春的人,始終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有生之年,得償所願。」
「沈西京,你好會哄人。」
江姚不確定那句話是自己幻想的,但他的話仿佛給了她安撫的力量。
一切可以順其自然,她不需要痛苦割捨,也不需要去過分關注,只需要心無雜念地過好自己的生活。
只遙望,不靠近。
……
而她喝醉的事,江祁是第一時間知道的,沒有人告密,只是在撿到喝醉的她的時候,有人打電話給江祁,經過他的請求才親自送江姚回校。
只是朋友的所託,沒有任何意義,包括那個不得已的抱。
江姚也沒有胡思亂想,就是少不了被江祁打小報告,接了五個小時的家長視頻教育。
氣得江姚沒再理會他。
江祁臉皮厚,隔段時間還是照常要她去他家做客,要不是舅姥姥打電話過來,她還真不一定去。
由於江姚的老家不在海北,所以周末也是住校,不過江祁的家在海北,所以他每周都回家。
江媽媽怕江姚想家,所以特意讓舅姥姥這個周末把她接回她家。
江姚不好拒絕長輩,就答應了。
周五下課後和室友道別,就簡單收拾了一兩件換洗衣服,帶了個小包就去舅姥姥家了。
之前也來過幾次,不過是一年前的事了。
一直知道江祁家是普通家庭,並不是住在市中心,而是郊區。
不過勝在環境好,周圍環山繞水,還有一個夢幻小菜園。
小時候江姚來的時候,最喜歡和舅姥姥一起拔蘿蔔擇菜,還有和江祁一些新朋友去山上探險,去小溪抓魚和螃蟹,甚至小池塘釣龍蝦。
現在江姚不太來了,人長大了,這些有趣的事也不會再做了,所以即便來了,也就湊一周打打牌和麻將最多。
本來舅姥姥讓江祁和她一塊回,但江祁沒等她,江姚只能一個人坐車。
從學校到郊區,也坐了兩趟地鐵,和半個小時公交才到。
江姚到的時候,江祁早回來了,舅姥姥一直在罵他,不懂得愛幼。
她只能充當和事佬,說自己有事才一個人回來的。
舅姥姥說:「反正你也是閒人一個,也不知道等等外甥女?」
江祁一臉要死不死的表情,翹著腳,低頭打著遊戲:「沒空。」
「天天打遊戲,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就注孤生吧!」舅姥姥望子成龍,卻恨鐵不成鋼。
沒想到舅姥姥還挺緊跟時代,這些詞彙都會。
不過倒不是江祁打遊戲才交不到女朋友,而是他沒空交。
「姚姚你可別跟他學壞了,大學就得談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然後從校園到婚紗,想想都很美好啊。」舅姥姥嚮往地捧住了手心。
江姚低頭,若有所思:「看緣分。」
舅姥姥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悄悄話:「怎麼感覺不急著談,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和舅姥姥說?」
江姚搖頭,別人的暗戀還有可能說出口,她的,只能埋在心裡,靜待死亡。
舅姥姥憐愛地撫摸了下她的腦袋,眼神已經出賣了小姑娘的心思。
這時,沉浸在遊戲世界的江祁拔下耳機,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出去一下。」
「幹嘛去?」舅姥姥從憐愛立馬換成不耐煩。
「接個人。」江祁就差翻白眼,到底誰是親生的。
「誰啊?」
「你乾兒子。」
舅姥姥立馬翻臉比翻書快,立馬眉開眼笑:「趕快去,千萬別讓我乾兒子等久了。」
江祁再次生出一個想法,誰都是親生的,就他不是。
江姚看著他火急火燎地出門,還不知道舅姥姥什麼時候收了個乾兒子,她好奇:「是舅姥姥收養的?」
「不是,江祁的同學,我可喜歡那孩子了,成績也比那不成器的東西好。」舅姥姥看江祁不在,嘴更毒了。
江姚習以為常,哪家的家長都是永遠別人家的孩子最爭氣,她想了想江祁的同學,哪個跟他關係好到帶回家?
還被舅姥姥也喜歡到收留做乾兒子?
「那樣好的基因不該浪費,要是江祁是女孩子就好了。」舅姥姥失望地幻想著。
江姚覺得這個想法很危險,舅姥姥的思想太過前衛,她都怕她想把江祁掰彎來滿足自己。
所幸,舅姥姥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唯一的兒子她哪裡捨得絕後。
不過舅姥姥很快把希望放在了她身上,目光亮晶晶的,做不成女婿,做親戚似乎也不錯。
江姚被盯的毛骨悚然,她剛想開口。
舅姥姥突然搭住她的手背:「姚姚,有時候不能一直喜歡不可能的人,看看眼前人,放棄才有一萬種可能。」
江姚不是不懂她的意思,卻假裝聽不懂。
舅姥姥也沒有勉強,而是開開心心去為她乾兒子準備晚飯。
等江祁接到人,江姚怎麼也沒想到舅姥姥說的一萬種可能的人,和所謂和她不可能的人,竟會是同一個人。
江祁彈了下發呆的她,調侃笑:「愣什麼,叫干舅舅?」
話音剛落,舅姥姥從廚房走出來,給了他一個暴擊:「臭小子別瞎弄輩分,喊哥哥就行。」
她可不想自己的未來親戚溜走,趕緊糾正輩分。
知母莫若子,江祁把她那點心思都看在眼底,也沒拆穿。
在眾人的期待中,江姚捏緊手心,似乎有些難以開口一樣,聽到自己聲音發緊:「哥哥好,我是江姚。」
聽得人心裡略微發癢。
沈西京漫不經心地挑了挑唇角,痞氣十足含笑,「你好,我是沈西京。」
還學著她的語氣,壞人。
舅姥姥笑:「姚姚臉皮薄,你倆可要好好照顧人小姑娘,我去做晚飯了。」
誰知舅姥姥一走,江祁嘖道:「別裝了你倆,我他媽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江姚:「……」
但她此刻連抬頭看沈西京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特別是那晚喝醉被他抱回寢室後。
她也就乖乖地坐在客廳玩遊戲。
做飯期間,舅姥姥廚房出來看到她,蹙眉,然後眼珠子一轉,從廚房拿出來一盤水果遞給她:「姚姚,你幫我把水果端去房間,順便喊江祁那小子出來一下。」
那不是,要和沈西京獨處?
江姚似乎猜到她的心思,她直言不諱:「舅姥姥,你不用撮合我和沈西京,他有女朋友。」
舅姥姥一愣,然後笑:「你想多了,多個哥哥不好嗎?」
老狐狸不露聲色地循循善誘。
江姚心裡想不好,她對他根本不是那種心思,哥哥妹妹那種關係不適合她。
但嘴上沒說。
「他那個女朋友處不久的,人品不行。」舅姥姥隨口說了句,然後把水果盤遞給她,一推。
江姚還在因為這句話發愣,就來到房間門口了。
還聽到房間裡兩個男生的對話,瞬間定住了腳步。
下一瞬間,門被江祁打開,他喲了聲:「剛好口渴了,就貼心送了水果過來,不錯懂事了。」
江姚白了他一眼:「舅姥姥喊你。」
江祁眯眼,「我就說天下沒白吃的午餐。」
抱怨完,還是出去了。
江姚把手裡的水果放在離房間門口最近的邊柜上,說完就想逃:「舅姥姥要我送來的水果,就放這了,你們自己拿。」
沈西京懶洋洋的一句話逮住了她,發出一聲極淡的嗤笑,「躲我不用這麼明顯。」
江姚的腳步一頓,她下意識反駁:「沒有。」
連房間都不敢進,連頭都不敢抬,連他都不敢看,還敢說沒有。
她在他說話之前,就扔下一句:「我去廚房看看舅姥姥有沒有需要幫忙。」然後遁得比兔子還快。
江姚鬆了口氣,沒過多久,舅姥姥準備好晚飯,隔著廚房門喊了兩人。
「舅姥爺今晚不回來嗎?」江姚沒什麼心眼問。
舅姥姥眼神一閃,「他啊經常工作加班,甭等。」
江姚這才記起江媽媽之前說的一些八卦,看樣子兩人感情不太好。
她也就有眼力勁的沒再提,洗完手就去擺碗。
在家的時候,她沒有那麼乖,但是在親戚家怎麼也要乖一陣兒。
吃飯的時候,江姚一直埋頭乾飯,聽著舅姥姥問:「昨晚和阿煙打電話,姚姚報了大一的化學競賽,你倆誰有空做一下輔導?」
阿煙是她媽媽的小名兒,江姚卻不知兩人什麼時候通過氣兒。
江祁咽下嘴裡的青菜,半死不活地落下一嘴:「這幾晚我也有比賽。」
言下之意,他沒空。
「你那遊戲比賽算個屁啊?」舅姥姥氣得飆髒話。
「注意言詞,有小外甥女在。」江祁不停筷提醒。
舅姥姥咳了咳:「我是說遊戲的事哪有學習重要。」
「那也不是我的學習。」江祁習慣性抬槓。
舅姥姥氣憤地指了指他,把髒話吞了下去,到底沒說出口。
江姚停下乾飯,適時打圓場:「化學比賽重在參與,名次不重要,而且這也不是臨時抱佛腳能有顯著效果的。」
「抱了佛腳總比沒抱好,這不還有一位學霸嗎。」舅姥姥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乾兒子你呢?」
沈西京手指隨意搭著可樂罐,有一下沒一下的,「不是我不想幫,你親生兒子拽著我的褲腳說沒有我,他會死。」
他指的遊戲比賽,就是因為這個請他這尊大佛回家的。
舅姥姥爽快不遲疑地哦了聲:「那不用管他死活就可以了。」就差說他算個球兒。
在江祁熱烈注視下,沈西京眼皮都沒掀一下,吊兒郎當的笑:「也行。」
江祁收回目光,求了一個星期才答應的事,人小姑娘還沒開口求就答應了,這他媽就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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