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打鬥的眾人,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個個就那麼對峙了起來。
良久,大致確認張德明已經睡著了後,一個個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老乞丐沉吟了一下,直接轉身回屋,進了自己的臥室。
「大哥,咋辦?」圍攻老乞丐的五人,一人開口道。
「還能咋辦?能讓柳州神丐動手的勇氣都沒有,就自斷一臂的人物,是我們能惹的起麼?」五人的領頭,無奈的道。
「可是,熊撲手和神行功就在眼前,錯過了眼前這麼千載難逢的逼問機會,要想再次得到絕學,以我們的修為,可就難了。」
「唉,先盯著吧,絕學再好也沒命重要。」領頭如此的回道。
「嗯,聽大哥的。」周圍的人迎合道。
幾人低語的商量了幾句,也都不出客棧了,全部直接回了客房。
當一切落定時,殘破的客棧,一地狼藉的大廳安靜了下來。
良久,客廳里櫃檯背後的門裡,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才推嚷著冒了出來。
老闆娘打頭,掌柜的期期艾艾的,躲在老闆娘身後,整個人都縮著,雙手扶著老闆娘的腰。
兩人冒頭查看了片刻,發現一切安全後,老闆娘才回頭直接給了掌柜的一腳,將觸不及防的對方直接踹了個馬趴。
「我怎麼當初就瞎了眼,跟了你這麼個窩囊廢,到底你是女的還是我是個娘麼?」
老闆娘數落著,掌柜的爬了起來,不停的賠笑,伸手安撫著。
老闆娘見此,更是氣了幾分,雙手叉腰道:「看見你這窩囊樣,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滾去收拾,難道還等我收拾啊?」
「哎,小聲點,消消氣,我就去,這就去。」掌柜的麻溜的爬出了櫃檯,開始動手收拾客廳。
老闆娘叉腰氣憤的看了片刻,看見瘦小的掌柜收拾爛座椅,一個人非常的吃力。
她嘆氣道:「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言罷也不再看著,上前瞪了掌柜的一眼。
掌柜的立馬停下賠著笑,一臉的溫和。
老闆娘一肚子的氣,最終沒處撒,只能對著爛桌椅凳子倒騰。
「哐當」
「噓你輕點,可別把最大的那個煞神給吵醒了。」掌柜的難得重語氣的說了一句話,同時還伸手拉著老闆娘。
兩人僵硬了片刻,沒聽見樓上有動靜傳來,才齊齊的鬆了口氣。
「你給我起開。」回過神來的老闆娘,發現掌柜的還拉著她,她推嚷道。
「嘿嘿,我起開,我起開。」掌柜的又變成了原先那副受氣包模樣。
即使老闆娘一肚子的火,總對著這樣的掌柜發不出來。
兩口子,一個彪悍,一個膽小如鼠,卻又相處的不錯。
簡直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兩人小心翼翼的,收拾了大半個晚上,才將客棧重新收拾的有些樣子。
「明早送走了那個煞神,咱們就要求官府重新調度,這破驛站,老娘是受不了了。
你告訴他們誰愛守,誰來。」老闆娘氣憤的道。
「好好好,我今兒一早就打申請,你先消消氣,拾搗拾搗,眼瞅著就天亮了,可不能得罪了那祖宗。
那祖宗明顯是個愛乾淨的人,人送走就好,也不枉我們半夜起來收拾這一翻。」掌柜的安撫道。
「就你鬼精靈,就你鬼主意多。要我說啊,就該跟往常一樣,就這麼亂擺著。
到時起床氣來了,看見這一團亂,指不定就把昨晚那幾個給隨手收拾了。」老闆娘嘀咕道。
「我的媳婦勒,起床氣來了,這樣的祖宗,那是你能指哪打哪的嘛?
一個不小心,指不定咱兩口子也會被收拾的,到時候想哭都沒地兒哭去。
咱還是老老實實的將這祖宗當大佛一樣,小心供著,送出去安心點。」
「行了,行了,聽你的不就是了,看你那猥瑣如鼠的熊樣。」老闆娘一臉的嫌棄,眼神卻沒多少的反感。
「嘿嘿,我以後改,以後一定改,一定給你長臉。」掌柜的一臉的賠笑。
兩人嘀咕著,進了房間,片刻換了一身出來,開始了新一天的忙活。
一大早,張德明起床在客棧外的院子裡開始打拳,昨日一面之緣的小孩已經不知道了去向。
客棧的大廳、樓上,但凡和武林人士沾邊的,無不例外的看著張德明的動作,認真仔細的體悟。
昨晚動手的五人,此刻聚在一起。
「大哥,這什麼高深的拳法啊?我咋瞅著全是花架子呢?」一人不解的問道。
「我瞅著也覺得花里胡哨的,沒多少殺傷力啊?」又一人疑惑道。
「我覺得吧,這比街上跑街雜耍的假把式,都還假幾分吧?」再次一人說道。
「或許是太高深了吧,返璞歸真?」領頭的道。
「嗯,我覺得大哥說的有道理,要不然老乞丐會動手的勇氣都沒有,就自斷一臂?」最後一人說道。
「對了,老乞丐!」領頭的臉色突然一變。
幾個人將客棧看了個遍,也沒發現老乞丐的身影,五人瞬間衝進了客房。
整個客房早已空蕩,窗戶大開,哪還有半個人影。
「追!」
五人飛速跳出窗戶,消失在了客棧中。
張德明將靈力禁錮在丹田,一套拳法打完,額頭已經見汗,讓周圍隱晦觀察的觀眾更是迷茫了幾分。
但是昨晚上形成的威懾力,讓他們一個個的,沒人敢上前試探什麼。
「小郎君練完了?來洗洗臉,吃個早飯。」張德明停下片刻,老闆娘一臉笑意的上前,端著一個洗臉盆說道。
張德明微笑道道:「謝了。」
「應該的,應該的。」老闆娘有些乾澀的微笑回道。
張德明也不介意,被伺候著收拾完,吃完飯看了看天色,直接起身出門。
「小郎君等等。」掌柜的開口道
張德明疑惑的轉身道:「掌柜的你還有事?」
老闆娘這時,狠狠的瞪了掌柜的一眼,不理解為嘛要叫住這煞星祖宗。
要不是怕這位煞神想起錢的事情,回頭在殺回來,他何嘗願意叫住對方啊,巴不得他走的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