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水晶球瞬間被刺目的金光籠罩,最後「砰」地一聲,竟爆成齏粉。
水晶齏粉四下飛濺,中年男人和大巫契托趕緊用衣袖遮擋住臉。
「這……怎麼回事!」中年人的臉頰被水晶碎屑隔了個細細的血口,他卻根本顧不得擦拭流出來的血,看著炸裂的水晶球,一臉氣急敗壞。
契托哆嗦著嘴唇,滿眼心疼地去撫摸桌上的水晶球粉末。
這是他最完美的一顆白水晶球啊,居然炸了,可心疼死他了,早知道他就不拿這顆最好的做實驗了。
中年男人看出契托根本就沒關心結果,完全在心疼他的破水晶球,一臉不耐煩地甩了下衣袖:「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
契托趕緊從心疼水晶球的情緒里轉回來,皺眉道:「水晶球炸裂,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我們的窺視,受到了山海大結界的攻擊。」
中年男人不耐煩地擺手:「怎麼可能!這幾千年,那個破爛的大結界早就在苟延殘喘,還能攻擊你的水晶球……」
他話說了一半突然就頓住了,連同他的表情也同時僵硬。
男人瞳孔驟縮,猛地回頭緊張地看向大巫契托。
同時,他也在契托看過來的眼裡,看見相同的詫異。
一定是……那個女孩!
她掉進山海界裡了!
兩人震驚之後,立刻又同時露出欣喜的表情。
中年男人興奮地直搓手,在屋裡來回踱步。
「太好了,太好了,雖然不知道那個女孩子為什麼會跑到山海界裡頭去了,但這至少證明族長帶回來的這個女孩子,她的血液可以開啟山海大結界!」
大巫契托也顯得很興奮:「沒錯!只要我們在那幾個老傢伙之前找到這個女孩子,我們進入山海界的計劃就會提前,這對於我們整個釋厄族絕對是重大的命運契機!」
中年男人:「這件事必須要馬上告知家主,務必要讓家主在這個小女孩被那幾個神境發現之前找到她,並把她帶來暗黑大澤。」
大巫:「我這就去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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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隊一路行進,終於抵達了焚木嶺。
炎顏坐在車轅上,雖然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但是精神已經明顯恢復了很多。
這次開闢炁海比她想像的要順利,只睡了一天一夜就醒了,除了身上虛弱無力之外並無其他症狀,她甚至可以自由進出須彌境。
在床上躺了兩天,白天炎顏基本就在車轎里待著,夜晚就把噸巴留下守車,她進須彌境裡讓絲絲幫忙沐浴更衣,倒也沒受什麼罪。
聽聞已經到了焚木嶺,炎顏對這地方很好奇,從車轎里挪出來,坐在車轅上查看地形。
焚木嶺,因為有妖夜晚唱歌的驚悚傳聞,又有許多人失蹤,這個地方又被人起了個諧音名——墳墓嶺。
聽上去挺滲人,其實這地方日間望去蒼山翠柏,峻岭葳茂,風景相當不錯。
沈煜雲見炎顏今天似乎狀態很不錯,便策馬過來,手指向前方的一個葫蘆口形狀的位置:「那裡就是焚木嶺的入口,咱們今晚就在這裡紮營服下丹丸,後天過嶺就抵達鷹軌城了。」
炎顏:「丹丸已經拿到了?」
沈煜雲點頭:「昨日廖家派人直接送過來的,包括客人們預定的,數量正好,今晚就發給大家。」
兩人說話間,目的地已近在眼前。
因焚木嶺有「天黑不過嶺」的說法,所以今日紮營比平日要早,等眾人都安頓下來還不到酉時(下午五點)再加上盛夏日頭又長,明晃晃的太陽還懸在當空。
馬兒被解開韁繩全部放進林子裡避暑,車轎也全都趕進了樹林裡乘涼。
鏢師們難得遇到提前紮營的機會,都手癢地想進林子裡打獵,小柳他們連拖帶拽把畢承也拉了去,噸巴也有些饞了,跑出去撒歡。
洪玉修的傷有炎顏給的靈藥,已經基本痊癒,他安頓好人馬,看見炎顏一個人坐在車轎里看書,擔心她悶熱,便過去提醒:「大伙兒這會兒都進林子深處乘涼了,您也下來散散涼吧,車上太熱了。」
炎顏剛才專心看書還不覺得,此刻被洪玉修一提,也感覺車裡確實很悶,便小心翼翼挪了出來。
她現在雖然身體恢復了,可是依然虛弱無力,平時下車小憩或者透氣都是由畢承幫忙抱她上下。
這會兒畢承不在,炎顏自己下車就有點吃力。
洪玉修見狀,趕緊道:「炎姑娘你且等等,我去喊大爺過來!」
嘿!這可是大爺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怎能錯過!
沈煜雲正在溪邊洗臉,聽見洪玉修說炎顏需要幫忙,便站起身往炎顏的車轎走去。
沈煜雲並沒留心,就在他剛才洗臉的時候,身後的草叢裡,站著沛桐。
這會兒商隊裡人很少,就連許多客人也懼怕暑熱往林子深一些的地方去了,沈煜雲要照看商隊就留了下來。
沛桐想跟沈煜雲說說話,便一路尾隨他到了溪邊。
剛才她原本打算過去的,還沒來得及呢洪玉修就來了。
洪玉修跟沈煜雲不知說了什麼,沛桐就見沈煜雲起身匆忙離去,然後,她就看見他直奔炎顏的車轎走去。
沛桐一雙眼一直死死盯著沈煜雲。
看著他走到炎顏的車轎前,跟炎顏說了兩句話,然後他把雙手伸過去,炎顏便把手扶在了他的手臂上。
從沛桐的角度,看不見炎顏的表情,只能勉強看到沈煜雲的側臉。她沒看清倆人的細微動作,就見炎顏突然往前一撲,沈煜雲直接把她抱進了懷裡。
然後,她就看見沈煜雲橫抱起炎顏,朝小溪這邊走了過來。
沈煜雲抱著炎顏顯得很小心,倆人邊走還邊說話,眼看倆人就要走到近前,沛桐趕緊把身子縮進了茂密的草叢裡。
然後她仰著頭,正巧從樹木的縫隙里看見了炎顏有些微微泛紅的臉。
沛桐的手指死死攥緊,修剪精緻的指甲深深入肉,可是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一雙眼睛仍舊死死盯住對面溪邊的兩人。
就在沛桐的注意力完全被沈煜雲和炎顏,還有胸中翻滾的醋意占據的時候,她的嘴突然被人從背後捂住,之後整個人就失去了力氣。
沛桐驚恐地瞪大眼,耳畔有腳步聲響起,寧封子一臉邪笑地繞到了沛桐的身前。
他一把抓住沛桐的頭髮,把她整個人粗魯從地上提起來,直接綁在了後面的樹幹上。
然後寧封子就開始在她面前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