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是不會收的。」李思依然把豬肉遞向喻三,淡淡說道:「如果我收了你的豬肉,那其他孩童的父母聽到又如何,他們難道也要給我豬肉嗎?」
在這個世界豬肉,一般人家還是很難吃的起的。肉貴是一方面,其次是做肉的佐料貴,一般人家最多一月或者幾月吃一次。
「算了,這個肉就當我買下了。」李思見喻三不接,便把豬肉放在桌子上,從袖口中摸出了一把銅錢,數了80餘枚,就塞入喻三的手中。
李思既然繼承了這具身體,那就不能毀了原主的名聲。他重生一世,也是不想活得跟上一世那麼市儈。他也想換個活法,活得更加灑脫點。
更何況他現在缺的並不是錢,而是靈魂點。現在錢對於他來說真的不是那麼重要。再說他以後要是會降妖除魔,那大把銀子想賺就賺。
比如說張員外家就放出話,誰能降服他家的鬼物,就能得到白銀千兩。就算他現在沒有這個本事,以後也會有的。
「這……這,怎能如此。」喻三拿著錢,臉上流露出為難的神色。
這時候,周叔也是把李思的豆腐腦做好了,他端著豆腐腦走了過來,對著喻三笑罵道:「你這廝,何必為難李相公呢?他的為人你又不是不知,他說不收,那肯定是不收的。」
「這樣吧,以後我到你那買豬肉,你給我挑好一點的。」李思笑了一聲,給喻三一個台階下。
喻三聽到李思這麼說,臉上流露出笑容,隨後又說道:「那我兒以後就麻煩先生了。我那還有事,婆娘忙活不過來。以後先生有空可以來我家做客。」
說完就急忙忙朝著他的肉鋪去了。
「嘿。」周叔嘿了一聲,把豆腐腦放在桌子上,對著李思笑道:「這喻屠夫想要他兒子拜你當老師呢,怎麼樣,李相公有沒有想收幾個弟子?」
「我現在哪有什麼本事,可還沒到可以收弟子的地步。」李思笑了一聲,用勺子吃起了豆腐腦。
周叔見到李思這麼說,知道李思是不準備收弟子了,搖頭笑了笑,轉身忙去了。
周叔走後,李思開始吃起了豆腐腦,一勺一勺的送入口中。感受著豆腐腦從喉嚨滑下的溫熱感,他眼睛眯了起來,感覺十分愜意。
不一會兒,他就吃完了,留下了五個銅板放在桌上,跟周叔說了一聲後就提著半斤豬肉離開了。
離開豆腐鋪後,李思朝著菜市口走去,今天他準備多買點菜,他在這酒店吃飯總是感覺不怎麼合口味,今天準備回去給自己做一餐好的。
到了菜市口之後,他買了點青菜、青椒以及姜蔥蒜,心滿意足的往家中走去。
今天他要做個蒜泥青菜和青椒炒肉,都是非常簡單的菜,但也是他很喜歡的菜。
走了一會兒,到家中附近時,李思的腳步頓了下來,他看見有一輛馬車停在他的門前。這馬車他認識,準確的說是原主認識,這正是這縣城中的張府的馬車。
結合最近的聽到的傳言,李思便知道這是幹嘛來了,肯定是自己降妖除魔的事情被張府知道了。這是來找自己降妖除魔來了。
想到這,李思頓時轉身就走,準備避開不見。愛誰誰去,自己現在這麼虛的身體,去了還不知道是自己降服鬼物還是鬼物降服自己呢。
他現在手上就一個低級鬼物,萬一張府的是中級鬼物,或者高級鬼物怎麼辦。雖然自己有護身符,但是也不能這麼作死,萬一被這個鬼纏上,過一個月後自己還是得玩完。
「喂,是李相公嗎?」然而這個時候顯然有點晚了,馬車上一名奴僕打扮的男子隔著老遠就看到了他,喊了一聲。
李思離開的腳步一僵,面色有些難看的轉過身來看著這名男子快步跑了過來。
看著這人結實的身材和跑過來的速度,他又感受了下自己因為早上跑步而有些酸軟無力的雙腿,明智的打消了立即逃跑的想法。
「李相公,我家老爺有事找您過去。」奴僕跑到近前,躬身向李思行了一禮。
「我這還有事要做,我待會還要回家做飯呢。」李思把手中的菜提給這奴僕看,表示自己所言非虛。
「李相公莫要讓小的為難。」奴僕看著李思繼續行禮,臉上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哎,我真的有事,我現在得去把肉醃好,把菜洗了,不然中午吃飯的時辰就錯過了。」李思臉上流露出無奈的神色,表示無能為力。
他現在根本不想去張府,開什麼玩笑,自己什麼都沒有準備好,對張府的鬼物一無所知,現在去跟找死有什麼區別,至少他也得等身體鍛鍊好,準備把桃木劍再去吧。
「李相公您大人有大量,如果我沒有把您請回去老爺一定會打死我的啊。」奴僕哭喊了起來,跪倒在地,給李思磕起了頭,磕得地面「碰」「碰」作響。
「哎。」李思暗嘆了一聲,然後趁著這人磕頭時悄悄的從他身邊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不一會兒他就到了自家的門前。
這人就算磕死在自己門前都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他自己愛磕,關自己什麼事?難不能自己就該跟著他去那張府尋死?
把鑰匙插入門鎖中,李思心想這個世界怎麼也有道德綁架,不去還給自己磕起了頭。想到磕頭,他手頭頓了一下。磕頭聲什麼時候停了?
「李相公,你在做什麼呢?」突然一道低沉嘶啞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李思回過頭來,只見那奴僕額頭的鮮血流得滿臉都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隨後,一道黑影一閃,李思只覺得右邊的面頰遭受重擊,腦袋一下子嗡嗡的,身體軟倒在地。
在意識殘留之際只聽到一句「給臉不要臉。」
「看什麼看。」奴僕對著一邊看著的幾人罵了一聲,隨後把李思扛了起來,塞入了馬車內。
路邊的幾人面面相覷,但見得那奴僕滿面鮮血猙獰的樣子,頓時諾諾不敢作聲。
隨著一聲「駕」,馬車緩緩動了起來,駛離了這條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