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樵夫消失之後,豬八戒嘟囔了一下「鐵扇公主」這個名字,總覺得莫名有種熟悉感,似乎在何處聽過。
「不對呀,俺老孫對于美人的名字應是入耳不忘才是……」
忽然,豬八戒的眼睛睜大了些許,可算想起在何處聽過這個名字了,上前說道。
「師父,那鐵扇公主不是紅孩兒的母親嗎?之前紅孩兒嚷嚷的時候說過呀。」
「嗯?好像還真有這麼一回事。」猴子一聽,也隱約有些許印象,那時候自己還在感慨那老牛竟然成親了。
隨即,猴子轉而朝著唐三藏說道。「師父,不若將紅孩兒交給俺老孫,用紅孩兒來換那芭蕉扇,料想不難。」
「阿彌陀佛,不妥不妥……」
唐三藏卻是否了猴子的建議,說道。「倘若以紅孩兒來換芭蕉扇,那為師豈不是成了那等劫持人質強借寶物之人嗎?甚至怕要被人誤會為人販子,不妥。」
當然,更重要的卻是唐三藏知曉「紅孩兒」的存在影響深遠,此刻絕對不能輕易現身,否則隨時都可能被天庭給逮走。
也正是為了保護紅孩兒,唐三藏如今都是隨身攜帶玉淨瓶,也讓豬八戒施展了個小法術隔絕了玉淨瓶內外的聲音,避免紅孩兒知曉已經到了火焰山,鬧騰起來。
見唐三藏否認了自己的建議,猴子也沒有任何堅持的意思,轉而便打算動身前往翠雲山之中借取芭蕉扇。
「悟空,慢著……」唐三藏卻是叫住了悟空。
「師父,有何吩咐。」猴子問道。
唐三藏見猴子匆匆的模樣,怕他一時衝動,問道。「悟空莫非當真打算兩手空空,僅僅憑藉一根金箍棒讓鐵扇公主借取芭蕉扇?」
「自然,俺老孫這根金箍棒,足可讓鐵扇公主服服帖帖的借出芭蕉扇。」猴子答道。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須謹守清規戒律,不可這般莽撞無禮。」唐三藏雙掌合十,慈悲祥和地說道。
隨即,唐三藏將那「火芭蕉扇」遞給猴子,說道。「既然這『風火芭蕉扇』本是一對,料想價值相等,不若悟空且帶上,用之與鐵扇公主換取『風芭蕉扇』,也可表明我等並非豪取搶奪之心。」
「是,師父。」
猴子也不拖拉,接過芭蕉扇,好生吩咐了一番豬八戒和沙僧保護好唐三藏,自己則是駕馭起筋斗雲神通瞬間消失在唐三藏的面前。
而唐三藏輕輕地呼了一口氣,不動聲色地繼續帶著豬八戒等人繼續向西行走,暗中那遠遠地籠罩在「正道之光」中的意難平一行,則也開始動身,朝著翠雲洞而去。
與此同時,遠遠吊在唐三藏一行後方,被一片白光所籠罩的人影也朝著猴子離去的方向而去。
一千六百餘里,對於猴子的筋斗雲而言,不過是瞬息便至那翠雲洞降下雲頭,大搖大擺地尋到那「芭蕉洞」門前,正欲拍打之時,猴子卻是頓住了,喃喃道。
「嗯?這鐵扇公主好歹也是老牛之妻,人言道:朋友妻,不可欺。還是先莫動棍,暫且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也免得老牛詬病俺老孫不念及過往情誼。」
隨即,猴子輕輕地敲了敲門,高聲喊道。「老牛,在家不?」
很快,「芭蕉洞」被開了門,一個手提花籃,身著藍衣的侍女打扮女子出現,警惕地打量了一下猴子,問道。
「你是何人?尋大王何事?」
「俺老孫乃是花果山美猴王,與牛魔王乃是結拜兄弟,今日路過這處,特來拜訪。」猴子笑著說道。
「哦……」藍衣侍女聞言,點了點頭,隨之說道。
「你欲尋大王,可至正北四千餘里的積雷山尋找,大王如今便是在積雷山中修行。」
「哦?老牛不在家?」猴子再度問道。
「不在。」藍衣侍女搖頭道。
猴子一聽,心中卻是一喜,喃喃道。「不在家正好,不在家正好,如此找那鐵扇公主更合適。」
牛魔王是什麼性子,猴子自然是了解的。
重情重義不說,但他那莽脾氣可當真是煩人的很。
而自己畢竟擒了他的兒子,倘若遇上牛魔王,說不準還真要再打上個三五天的都難以休止。
與其這般,還不如悄悄地借了芭蕉扇便走,待陪師父抵達西天靈山,取得真經之後,再找這老牛敘舊。
聽著猴子的喃喃自語,藍衣侍女微微一皺眉毛,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頓了頓,猴子撓了撓腮後,說道。「不過既然到了這處,能否拜會一番鐵扇公主,也好討些水來解解饑渴?」
「既是大王舊識,還請猴王稍候片刻,容我稟報一聲公主。」
隨即,藍衣侍女便再度關上「芭蕉洞」的大門,匆匆地走到鐵扇公主的房門處站定,高聲稟報導。
「公主,門外有一自稱美猴王孫悟空之人,來尋大王,見大王不在,欲拜會公主,討些水一解饑渴。」
「啪啦!」
房內忽然響起一陣清脆無比的瓷器破碎聲,房門很快便被打開,一身穿納錦雲袍,五官艷麗之餘,又同時兼容了貴氣和英氣的女子出現,既驚且喜地問道。
「剛剛你說門外何人?」
藍衣侍女看著前所未有失態的鐵扇公主,吞了吞唾液,小心地答道。「稟報公主,那人自稱花果山美猴王孫悟空。」
當即,藍衣侍女便見到鐵扇公主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雙目含淚,喃喃地說道。「那臭猴子,總算是沒有忘記我。」
「臭猴子、臭猴子、臭猴子……」
一連既像是咒罵,又像是呼喊的聲音從鐵扇公主的嘴巴中吐出。
「公主,你沒事吧?」第一次見到鐵扇公主這般模樣的藍衣侍女,緊張地問道。
被藍衣侍女這般一喚,回過神來的鐵扇公主甚至顧不得回答藍衣侍女,腳步一動便欲朝著門外而去,一會那該死的臭猴子。
然而,下一瞬間,鐵扇公主的腳步又是頓住了,一摸自己的臉蛋,說道。
「不行不行,這等隨意的妝容見著臭猴子,豈不是讓他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