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沒有絲毫停頓,猴子便從鐵扇公主的心,讀出了答案。
那芭蕉扇,正是被鐵扇公主藏在心房之中,想要取得芭蕉扇的方法,除了進入鐵扇公主的心房,便是將她的心毀滅。
自然,並不想傷害嫂嫂的猴子身形一閃,悄悄地潛入了心房之中,拿到了這被藏在最深處的芭蕉扇。
「這『風芭蕉扇』,外形倒是與『火芭蕉扇』的幾乎一模一樣,有點意思。」
猴子打量著手中的「風芭蕉扇」,嘀咕地評價了一句。
當然,猴子並沒有忘記唐三藏的吩咐,說好的一物換一換,自然不虛。
當即,猴子便將自己身上的「火芭蕉扇」隨意地往鐵扇公主的心房內一丟,自己則是將「風芭蕉扇」給收了起來。
「芭蕉扇的咒語是什麼?」猴子再度對著眼前的心問道。
很快,一陣隱晦玄奧的咒語,被猴子輕易地讀了出來。
猴子將這段咒語記在心中之餘,卻也萌生了一個疑惑。
這「風火芭蕉扇」乃是太上老君之物,即便這鐵扇公主如俺老孫這般意外得了芭蕉扇,理應也不會咒語才是。
當即,猴子目光一轉,再度問道。「嫂嫂是如何知曉這芭蕉扇咒語的?」
「……」??
猴子。
從這心讀出回答的,猴子卻是有些愣住。
之所以鐵扇公主能夠知曉咒語,乃是那隕落凡間的「風芭蕉扇」上面清清楚楚地書寫著使用咒語。
這算什麼?天降寶物,還連帶著咒語都一併附上,生怕鐵扇公主不會用?
就算是作為鐵扇公主的丈夫牛魔王,怕也不會這般溫柔細節吧?
「莫不成,鐵扇公主在天上有什麼相好不成?偷了芭蕉扇,隨即偷偷送到凡間給她?」
知曉豬八戒和沙僧往事的猴子,不禁對那些明面上不食人間煙火,實則凡心動得一個比一個狠的仙神暗暗猜測了起來。
不過像這等八卦之事,猴子倒也沒有心思去深挖,隨意地問了一句「誰將芭蕉扇拋下來」,明白心的回應是茫然不知後,猴子也便打算作罷,準備離去了。
就在這時,猴子驀然想起了什麼,無意地多問了一句。
「為什麼嫂嫂要俺老孫叫你『小甜甜』?」
然而,隨著猴子讀出心的回應,表情卻是僵住了。
心,本身並沒有意識,但它卻是溝通潛意識的樞紐所在。
所以暗中用了神通的猴子,能夠輕易地通過「心」,得知鐵扇公主潛意識之中最為真實的想法,甚至鐵扇公主本身都絲毫不知情。
對於鐵扇公主而言,她的感覺僅僅是有些胡思亂想了起來罷了,一時本能地回憶了一下芭蕉扇的所在,一時又想了想芭蕉扇的咒語,如今心中所想,卻是當年與王在花果山的美好。
而這些美好,也毫無保留地被猴子讀了出來。
猴子的表情……難以置信!!
他,絲毫不記得,自己曾經做出這等事情。
然而,心,是不會騙人的!
除非鐵扇公主的意識以及記憶全部被修改,或者更替過,否則這便是最為真實的回答。
而讓猴子確認這一份記憶不假的,則是在其中有著一閃而過的一幕:「畫面中的記憶,自己當著鐵扇公主的面,在假扮成鐵扇公主而惡作劇的白骨夫人脊骨上刻上了『白骨夫人』四字。」
這一幕,完美地與自己曾經所見過的白骨夫人脊骨之上的「白骨夫人」四字對應上了。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這樣?俺老孫為何一點都記不起這些事情?」
隨著猴子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最後的畫面瞬間跨越了五百餘年,定格在「芭蕉洞」之中,鐵扇公主甜甜地聽著萬妖之王輕聲地念著「小甜甜」三字。
一時間,感覺思維一片混亂的猴子僵在原地,皺眉苦思了起來。
良久良久……
心中有著些許猜測的猴子,面露陰鬱。
「小甜甜、白骨夫人……」
猴子喃喃自語了一句,再兼之最後那出現在「芭蕉洞」之中的冒牌貨能夠輕易地喊出自己所不知的名字。
「莫非,當年俺老孫被分離了一部分出去,丟失了部分記憶,隨之那部分被製造成了那個冒牌貨?」
又是許久的遲疑,乃至於猴子都一時忽略了鐵扇公主正在往積雷山趕去之事,直至鐵扇公主一聲大喊。
「老牛,趕緊出來。」
正在積雷山「摩雲洞」之中品嘗著葡萄的牛魔王一驚,聽著這熟悉的聲音,顧不得衣衫不整,便直接奔了出來。
鐵扇公主向來不離開翠雲山,如今到了積雷山,顯然是出事了。
而隨著牛魔王出了洞府,定睛一看,那已經被部分妖怪給保護起來的鐵扇公主,卻是臉色發白的模樣。
牛魔王腳步一動,隨著地面微微顫抖,大踏步地走到鐵扇公主的身旁,問道。「羅剎女,可是出了什麼事?」
「當年疑似冒充王的那個冒牌貨鑽入了我的肚子,向我索要芭蕉扇,趕緊想想法子。」鐵扇公主說道。
「冒牌貨?」牛魔王那粗黑的眉毛一抬,卻是不信,說道。
「當年那臭猴子就是背叛了我們,哪裡來的什麼冒牌貨,此事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
「王,是不會那麼做的……」鐵扇公主堅持道。
「所以老牛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見你,天天就知道那個臭猴子,被背叛了,還痴心一片的。」牛魔王語氣有些煩躁惱怒地說著,隨即轉而朝著鐵扇公主的腹部一吼,說道。
「臭猴子,是你嗎?趕緊給老牛我滾出來!」
而一時大意延誤了時間的猴子猶豫了一下,隨即也沒有再度隱藏的意思,開口說道。
「嫂嫂,你且張嘴,俺老孫要出來了。」
鐵扇公主聞言,連忙張開嘴巴,猴子則是化作一道流光從鐵扇公主的嘴巴出來,一躍至半空之中,將適才從鐵扇公主心中所得見聞壓下,笑嘿嘿地說道。
「嫂嫂,俺老孫失禮了,還望勿怪……」
頓了頓,猴子轉而朝著牛魔王看去,說道。「老牛,怎麼數百年不見了,脾氣還這般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