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罪犯都去哪了
原來林曉月為了沿路留點標記,走路的時候踢幾腳,想把地上血沾到大點的石塊上。
「我,我走的膝蓋疼,就踢踢腿而已。」
她訕笑著抬起頭正要解釋,卻發現原來姜柏是在罵地上被拖著走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還真是頑強,都被折磨的半死不活了,居然還想掙脫姜柏!
因為已經是下坡路,所以姜柏拖著個人也沒那麼好走,那男人竟然借勢一躍而起,跳到了姜柏的身上。
「放我走!」男人怒吼一聲,狠狠地咬住了姜柏的一隻耳朵。
片刻間,姜柏竟然變得十分被動,除非他不想要耳朵了,否則,他只能聽那男人的話。
但那男人真能跑的掉嗎?這裡還有一個衙役,光用蠻力想逃跑可不行啊!
只見何遠已經抽出腰間的長刀,一步步快速向那男人衝去。
林曉月靈機一動,要是姜柏沒了一隻耳朵,肯定會大出血,荒郊野嶺的可不一定能活下來啊!
這對自己之後的逃跑計劃是極有利的!
她假裝害怕地蹲在地上尖叫起來,「啊!刀,要死人了!」
男人感受到身後的響聲,他決然地咬下姜柏的耳朵,與此同時,何遠的刀落在了男人的背上。
血光四濺,男人徹底沒了氣息,而姜柏因為大出血,直接昏死了過去。
何遠趕緊拿出金瘡藥全都撒在了姜柏的傷口上,那麼大一個窟窿,一瓶金瘡藥見底還是沒辦法止住源源不斷流出來的血。
「老薑!老薑!你撐住,我馬上帶你去醫館!你們都跟我來,誰要是敢跑,我一刀斃了你們!」
警告完所有人,他一把背起人事不省的姜柏拼命往山下跑去。
林曉月慢吞吞地跟在後面,因為她在空間裡配藥,她前世可是天才科學家,配點毒藥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哼,等姜柏死了,何遠的日子也快到頭了!
不一會兒,她的手中就出現了一個瓷瓶,這瓶子就是剛才何遠用完扔在地上的那個金瘡藥的瓶子!
很快,何遠就背著姜柏來到了山下的小鎮——沿溪鎮。
「我兄弟的耳朵被咬掉了!大夫快點,救人!」
何遠大喊著跑進醫館,將人放到病床上。
其他被流放的犯人髒兮兮的十分狼狽,大夫生怕影響醫館看病的客人,所以都被攔在外面,但林曉月穿的乾乾淨淨,還沒鐵鏈在身上,所以就順利地跟著何遠走進了醫館。
姜柏的命還算硬,都快流成血人了居然還是撐了下來,但醫館的大夫看到姜柏的情形時還是嚇了一跳。
大夫看到何遠和姜柏的穿著就知道兩人是京城裡的官差,他可不敢得罪這些人,治好了還好說,萬一治不好,說不定會要了他的命!
他連連擺手,拒絕道:「這……恕老夫才疏學淺,你們要不去別處看看吧!」
何遠的火氣蹭的冒了上來,抓著大夫的手厲聲喝道:「你當我是傻子!沿溪鎮只有你一家醫館,你讓我去哪裡?還說你想趕我們走?」
大夫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驅趕官差,那可是要掉腦袋的罪,打死他都不敢承認啊!
「沒,沒有!實在是這位小兄弟傷勢太重了,老夫學醫本就是為了救死扶傷,哪有不治的道理?實在是沒法治啊!」
何遠感覺姜柏的氣息越來越弱,他又急又怒,拔出腰間的長刀架在大夫的脖子上,「不想死就給我治!如果我兄弟死了,你們整個店都給我兄弟陪葬!」
大夫嚇得幾乎昏死過去,好在林曉月及時將他扶住。
林曉月偷偷從空間裡拿了一大包銀子出來,她把一大袋錢放到大夫的手上,請求道:「大夫,這裡的錢應該能買下你整個店的藥材了,你拿最好的藥給他用。要是你嫌錢少,我再給你一袋!」
大夫摸著沉甸甸的錢袋子,重重地嘆了口氣,「藥是有。但醜話說在前頭,這位小兄弟整個耳朵都沒了,那麼大的血窟窿,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林曉月又拿出一個大錢袋放到大夫手上,「我們知道,請用藥吧!」
「稍等片刻,我去取藥。」說著,大夫拿著兩大袋銀子轉身離開。
何遠開始慶幸之前沒有為難林曉月,關鍵時刻還是她肯定出錢救人。
「謝謝你,可惜我沒權利放了你。不過你放心,等到了北境,我會讓人多照顧你。」
林曉月這麼幫他們可不是為了真的救姜柏,她不過是想讓何遠對她放鬆警惕罷了!而且她花的銀子都是宮裡搬出來的,空間裡多的是,她一點都不心疼。
「沒什麼,一點小錢而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我也當是做好事了!」
這時,大夫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木托盤走過來,木托盤上放著紗布和兩個瓷瓶,林曉月估計應該是消炎藥和止血藥之類的。
「這是我珍藏多年的特製金瘡藥,已經是我醫館最好的藥了,能不能止血就看他自己了!」
說著,大夫打開一個瓷瓶,全部灑在了姜柏的傷口上,然後用紗布牢牢地纏了好幾圈。
林曉月看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心裡緊張得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兩隻手都握緊了拳頭。
她在心裡不停地祈禱著,
別止住,一定別止住!
可能是老天聽到了她的心聲,大夫剛纏好紗布,紗布上又滲出血來,從一點點,到越來越多,最後順著脖子往下淌,十分滲人!
大夫眼見金瘡藥沒用,趕緊拿出另一個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丹藥塞入姜柏的口中。
「這是回元丹,是我店裡鎮店之寶,能給他多續一天命,你們趕緊去前面芙蓉鎮找回春堂的掌柜,那是這附近最大的醫館了。也許他會有辦法!」
何遠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他知道再逼這個大夫也沒用了,沿溪鎮確實太小了,能拿得出回元丹也算是這個大夫最大的能力了。
「好,多謝大夫!」
說著,何遠再次背上昏迷不醒的姜柏,聽著姜柏身上微弱的心跳聲,何遠的心裡又燃起了希望。
他和姜柏同事多年,一直押送流放的罪犯,風裡來雨里去,情同手足,他真的不能看著自家兄弟死去!
但當他走到門口,看著空蕩蕩的街道,他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那些被流放的罪犯呢?
都去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