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曜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不過趙書譯這人我留著還有用,先給他吃點苦頭。」
酒老怪突然來了興趣,問道:「哦?你想做什麼?但是這人留著萬一不安分怎麼辦?我這裡有的是好藥,你隨便拿。」
梁景曜想了想,問道:「有沒有那種需要隔一段時間吃一顆解藥,不然就活不下去?」
酒老怪笑著站起來說道:「我怎麼可能會沒有?你等著,我給你去拿。」
梁景曜在篷子下等著,過了好一會兒,他看到酒老怪拿著兩個瓷瓶,上前說道:「這個就是?」
酒老怪點點頭,說道:「是的。這個青色的是毒藥,乳白色的是解藥,這個毒藥一旦吃下,七天之內就需要這個白色瓷瓶里的解藥續命,否則他就必死無疑。如果他要徹底解毒,那也只有我可以解。」
梁景曜將瓷瓶藏了起來,說道:「好,我知道了。月兒,晚點我再來看你,我先去陳虎那兒看看。」
林曉月知道陳虎現在每天都在那個紅樓妓院守著,今天突然聽梁景曜說要過去,好奇地問道:「梁大哥,那裡有什麼發現嗎?能不能帶上我?」
梁景曜笑著說道:「事情倒是沒有,已經幾天沒有過去,我就過去看看他們,你還是留在這裡跟酒老怪好好學醫吧,不然酒老怪又要怪我帶著你到處亂跑。」
林曉月感受到酒老怪不情願的眼神,只好妥協道:「那好吧,記得回來跟我說說那邊的事情啊!」
梁景曜立刻保證道:「那當然,這裡還有兩個人跪著,如果陳虎那邊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回來了。」
等梁景曜走遠後,林曉月看到不遠處跪的搖搖晃晃的小男孩,忍不住嘆了口氣。
酒老怪順著林曉月的視線看去,笑呵呵地問道:「怎麼?你心疼了?」
林曉月撇撇嘴說道:「我才不會。爹,你別看那小孩現在那麼可憐,剛才在帳篷里的時候,他看向梁大哥的眼神全是怨憤,這孩子不簡單!是該好好磋磨磋磨他的性格!」
酒老怪換了個姿勢,拖起下巴,眯著眼睛說道:「只能說趙太師很不簡單,這么小的小孩他知道什麼青紅皂白?還不是身邊的人說什麼,他就聽進去什麼?我估計,趙太師老早就開始做打算,讓兒子孫子來找景曜,但是他又怕孫子在景曜這邊呆久了,以後會站在景曜這邊來對付趙家,所以不停地跟孫子說景曜的壞話。」
林曉月驚嚇的下巴都快合不上,不可思議地說道:「什麼?如果他們趙家不是真心跟隨梁大哥,那他們過來又是為什麼?拿梁大哥當傻子一樣耍嗎?剛才我聽梁大哥和那個趙書譯的談話,明顯趙書譯是來求梁大哥收留啊,這就是求人的態度?」
酒老怪搖搖頭,對林曉月說道:「丫頭,你不知道朝堂的事情。趙太師他父親在太上皇那會兒就是左相,趙太師這一生可以說是平步青雲,受兩代帝王器重,他什麼時候求過人?他要是知道,他這個小孫子就不會看仇人似的看著景曜了。」
林曉月放下手裡的醫書,說道:「不行,我找那小子去,要是不把他的想法糾正過來,留在這裡遲早變禍害。這裡的所有人走到今天多不容易?所有不好的小苗頭都應該掐死在萌芽中!」
酒老怪生怕林曉月衝動,最後好心辦壞事,趕緊攔住林曉月,說道:「丫頭,你別急!先看他們能跪多久?京城裡的王公貴族,哪裡吃過這樣的苦?說不好等會就灰溜溜地滾回京城了。而且你一個普通老百姓,他們父子倆未必願意跟你搭話。」
林曉月仿佛聽了什麼笑話,驚訝地說道:「爹,你太看得起他們了,你女兒我再普通也不是阿狗阿貓都理睬的!」
酒老怪聽出林曉月是明顯不高興了,他打算換個方式繼續耐心地勸說道:「丫頭,爹不是那個意思。你想想看,他們是來找景曜的,如果景曜不出面先幫你說幾句,你覺得你說的話他們會信嗎?就好像爹讓你去找景曜,結果你沒找到景曜,反倒有個陌生人站出來跟你說話,那你會聽嗎?」
林曉月明白酒老怪的意思,又重新坐回去,說道:「那好吧,我等梁大哥回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梁景曜從紅樓妓院回來了。
林曉月擺好碗筷,招呼梁景曜先吃飯,「梁大哥,快坐下吃飯吧!紅樓那邊沒什麼事吧?」
梁景曜走到林曉月的身邊坐下,說道:「陳虎管的挺好,我還特地從密道去了京城,現在京城亂糟糟的,到處都在抓魚目國的餘孽,我在街上打聽了點事情就回來了。」
林曉月扒拉了兩口飯,問道:「你是打聽趙太師出征的事情嗎?」
梁景曜點點頭,說道:「是的。我聽說,梁帝下了死命令,如果十天內,趙太師不能將魚目國的大軍趕出東綏,那梁帝就會誅趙家九族。」
林曉月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幸虧自己從流放的路上死遁了,否則說不定哪天就被他算計了!
「梁帝本就是心狠手辣的人,下這種命令一點都不奇怪。不過外面那兩個跪著的,他們現在肯定餓了,我們真的不用去管他們?」
梁景曜夾了塊肉放到林曉月的碗裡,說道:「讓他們餓著吧,我才不會給他們送吃的。想當年,我們全家被流放,途中也是餓的時候多,誰又會管我們死活?我現在就是讓他們感受感受!」
林曉月聽梁景曜這樣說,她就放心地繼續說道:「梁大哥,你說的對。那趙書譯的小孩,我就沒見過眼神那麼怨憤的孩子,他都沒見過你,你也沒害過他們趙家,最多這次他們父子倆來求靠你,你為難了他們。但這不是清理之中嗎?你們也被他們家打壓過啊!現在你父王還受著苦呢!」
梁景曜無奈地說道:「我剛才看到了,所以才想多刁難刁難他們。這些眼高於頂的公子哥,不狠狠地將他們踩在腳底下,他們就不會屈服。你別去理他們,現在越搭理他們,他們越覺得自己有價值,更不會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