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雲芝就把嫁衣交給了雲雁,「你把這個送到那個繡娘的手上,小姐說了很合身,...就是小姐想在上面多繡點石榴花,你先去跟她說著。」
雲芝想要多拖點時間,到時候也能讓小姐跟這位姜公子能夠多說幾句話。
「你跟我進來吧。」雲芝對著姜山說道。
姜山抱著蘭花進去了,顧婉蓉以為又是來送什麼東西的人,不大想見。
「小姐,姜花匠來了。」雲芝道。
顧婉蓉猛地頭一抬,果然就見姜山抱著一盆蘭花站在那裡,「你,你怎麼來了。」
「他是來給小姐看蘭花的。」雲芝道,「小姐,我去看看嫁衣,姜花匠你可要仔細的給我們家小姐看這盆蘭花,小姐,我先出去了。」
雲芝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給帶上。
姜山愣愣的看著顧婉蓉,將蘭花放在了地上,「這盆蘭花草之前是根部有些被燙傷了,現在養護好了,你看看。」
「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麼。」顧婉蓉又情不自禁的湧上熱淚,「剛才你看見了?」
「看見什麼?」
「嫁衣。」顧婉蓉哽咽道,「我就快嫁人了。」
姜山只覺得心中疼痛,「我知道...你...」
「我不想。」顧婉蓉不管不顧撲到姜山的懷裡,「我知道我不是個好姑娘,不該都快要成親了,還想著你,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姜山只覺得懷中一陣柔軟,讓他有些不敢動彈,「婉蓉...」
「我不知道我自己該怎麼辦了。」顧婉蓉頭埋在姜山的懷裡哭了起來,「我不想就這麼嫁過去,我不想。」
姜山輕輕摟住顧婉蓉,拍拍她的後背,「別哭,我心疼。」
「你說我該怎麼辦。」顧婉蓉道,「你幫幫我好不好。」
姜山指腹擦去顧婉蓉的淚水,「我還是那句話,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我不知道你的世界是怎麼樣的,我害怕。」顧婉蓉道,「我不知道去了那邊以後會變成什麼樣。」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我保證。」姜山道,「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你相信我嗎?」
「我...」顧婉蓉想起來書上那些忘恩負義的書生比比皆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姜山道,「我對天發誓,如果我有負顧婉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顧婉蓉捂住姜山的嘴巴,「別發誓,用時間證明一切好嗎?」
「你放心。」姜山握住顧婉蓉的手,「你放心。」
葉似錦在一邊看著極為感慨,幸好太爺爺還算是信守承諾,要不然碰上王奎這樣的負心漢,那可真的是從狼窩又跳入虎口了。
顧婉蓉和姜山相擁在一起,顧婉蓉問道,「那你有辦法離開這裡嗎?」
「嗯。」姜山道,「我能在月圓之夜帶你離開,這時候玉案是通靈的,我能帶著你一起回去。」
顧婉蓉道,「是在什麼時候?」
「明晚。」
「這麼快。」顧婉蓉道,「我不能連累雲芝和雲雁,要是我突然離開了,母親一定會責罰她們的,我得想個辦法。」
姜山道,「好,到時候你和我說一聲,我去找你,一定要趕在明晚月圓之夜離開。」
「嗯。」顧婉蓉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她也算是可以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做一次決定了。
雲芝在外面敲了敲門,顧婉蓉急忙擦乾了眼淚,「誰。」
「小姐,是我。」雲芝道。
「快進來。」顧婉蓉道。
雲芝推門進來,感覺裡面的氣氛不一樣,「小姐,快讓姜花匠離開吧,已經待了不少的時間了。」
「我這就離開,多謝雲芝姑娘。」姜山道。
姜山說完就匆匆離開了,雲芝看出來顧婉蓉的眼眶通紅,「小姐,您又哭了。」
「沒什麼。」顧婉蓉道,「雲芝,我這裡有一對金鐲子是專門給你的,還有一些銀子,你跟雲雁,雲水和雲秋分了,也算是伺候我一場。」
「小姐,難道您不要我了?」雲芝急忙跪下,「小姐...」
顧婉蓉扶著她起來,「不是的,我想出嫁還是不帶著你們去謝家了,一去謝家連你們也沒有盼頭了,到時候我和母親說,把你們都找好人家給婚配了,也算是你們伺候我一場。」
「小姐。」雲芝哭了起來,「要是我不伺候您,到時候您再那邊受了委屈誰幫您啊。」
「傻丫頭。」顧婉蓉將金手鐲帶在她的手上,「她們之間我和你的關係最好,以後可要好好的。」
「小姐。」雲芝直接抱著顧婉蓉痛哭了起來,「小姐,奴婢捨不得您。」
雲芝哭了好一會兒才收住,顧婉蓉讓她把這些銀子帶過去給她們分了,暫時不要給旁人知曉。
雲芝點點頭應下來了,拿著銀子出去了,可是心中滿是不舍。
顧婉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勉強露出來一個笑容,不知道過了明晚會變成什麼樣。
「太爺爺這麼快就知道玉案的秘密了?」葉似錦有些驚訝,詢問凌初,「他是怎麼知道的。」
「玉案告訴他的。」凌初和葉似錦兵分兩路,一邊看著顧婉蓉一邊看著姜山,二人分頭行動。
「玉案難道還會說話啊?」葉似錦想了想玉案開口說話,不知道是男聲還是女聲。
「有天晚上,玉案在太爺爺床頭髮光,很快太爺爺就醒了過來,拿著玉案面露驚恐,似乎知道了什麼。」凌初道。
葉似錦道,「難道玉案真的託夢,可是我們都睡了這麼久了,也沒見玉案告訴我們什麼夢。」
「現在不就把我們拉入進來了麼。」凌初道。
「也是哦,但願真的是夢境,這樣出去也就沒什麼時間變化了。」葉似錦道。
第二天,顧婉蓉就去給顧夫人請安,顧夫人看見她來還有些詫異,她一直知道顧婉蓉不吃不喝的,心情不好,可是沒想到會過來給自己請安。
「婉兒。」顧夫人扶著顧婉蓉,「你,想通了?」
顧婉蓉這次有些反常的點點頭,「娘,我昨晚上想了一夜,這件事情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那我也就只有認命了,畢竟您生養了我,讓我嫁給誰我又怎麼能夠違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