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滅佛滅魔的,我只是想說……」
白浪正想接著說,忽然他臉色猛地變了!
「滴答~」
一滴鮮紅的血滴在了桌子上。
謝元棠愣了下,抬手摸了摸人中的地方。
果然又流鼻血了!
她在研究室的只是意識,連意識體都開始流鼻血,可見她留在房間裡的身體肯定也流鼻血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影響,她竟感覺不到現實的狀況。
此刻謝元棠第一反應是:幸好她進研究室之前囑咐了不讓人打擾,不然司徒硯看見又要著急了。
白浪緊張地看著謝元棠的樣子,急道:「你先出去,之後再……」
謝元棠擺擺手,不甚在意地胡亂抽紙擦了一下鼻子:「沒事,你接著說。」
白浪猶豫了下,簡單道:「總之,你的身體目前就是精神力和軀殼不匹配。」
謝元棠的精神力太過龐大,而她的身體卻太過孱弱,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事情。
白浪道:「你之前說把空間的使用權移交給我和零號他們,但我覺得這還是不夠保險,就比如你現在,只是進來待一會兒都會出問題,我覺得最保險的辦法是徹底關閉研究室。」
「在那之前我會把用得著的東西慢慢移出去,直接別的就先放個三五年,等你長大了能承受住精神力了再打開。」
頓了頓,白浪有些煩躁道:「其實如果能想辦法把你的精神力降下來最保險,畢竟就算你不使用研究室,可你本身的精神力一直存在,依舊會對身體造成影響。但我只知道怎麼鍛鍊它擴大,不知道怎麼降低。」
謝元棠也不知道,以前在末世的時候,為了能更好的使用隨身空間,他們只研究怎麼鍛鍊精神力,誰能想到還能有需要它下降的一天呢?
白浪嘆了口氣道:「不想那些了,總之這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你想辦法從無塵和迦顏那裡再拿一些死亡因子和變異木,我需要儘量多的提純物,這樣才能調配出適合你的劑量,慢慢擴展你身體的體能極限。」
要等待謝元棠的身體自然成長的時間太漫長了,而且他們都不確定謝元棠能不能撐到那時候,搞不好她過於龐大的精神力哪一天就把這副小身體給撐爆了。
所以白浪要「拔苗助長」,在保證不改變謝元棠人類身體的前提下,幫她把身體極限擴到最大!
謝元棠一邊聽他說一邊擦鼻血,點了點頭道:「行,就按你說的辦,回頭我負責理論數據,你負責動手實驗。」
說話間石苔蓮的分析結果出來,謝元棠剛看一眼,就被白浪拖著出了研究室:「回頭再看吧,又不是什麼要緊事,趕緊出去……」
話音落地,謝元棠的意識從研究室里回來。
同時出來的還有白浪。
只是下一瞬兩人就呆住了。
因為房間裡還有第三個人——司徒硯!
此刻一張床榻上,司徒硯靠著床柱坐著,手中拿著浸血的絹帕。
謝元棠靠在他懷裡,很明顯他剛才正在幫謝元棠擦鼻血。
而白浪則蹲坐在床榻靠牆的里側,像極了一隻悄摸闖進主人臥室的小狗崽。
三人面面相覷,都有點尷尬。
「那什麼……」
謝元棠有點心虛,下意識抬手想摸一下鼻子,結果剛抬起來就被司徒硯給按了回去:「別摸,還沒擦乾淨。」
他一邊說一邊換了條絹帕,低頭幫謝元棠擦拭著鼻子和臉頰,動作細緻又輕柔,看不出一絲慌亂。
白浪朝謝元棠使了個眼色,無聲問:什麼情況啊?你告訴他研究室的存在了?
謝元棠眨眨眼:木油啊!
白浪眼睛抽啊抽:那他咋回事?看見我憑空出現竟然毫無反應?
謝元棠眼皮呼扇呼扇:不造啊!
白浪再抽。
謝元棠剛想眨回去,就感覺一隻溫熱的掌心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司徒硯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別眨了,待會兒眼睛疼。」
「夫君啊~」
謝元棠小手扒拉著他的手指,疑惑地看著他:「你……不問點什麼?」
司徒硯笑了下,桃花眼閃過謝元棠專屬的溫柔:「你不想說,我就不問,至於我想知道的,我自己會猜。」
白浪在一旁忍不住嘟囔了句:「那看你這麼淡定的樣子,應該早猜到了?」
司徒硯:「也不是很早,也就你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吧。」
白浪:「……」
謝元棠握緊他的手指頭晃了晃:「你不怕啊?」
司徒硯搖搖頭,隨手將用過的帕子扔給白浪:「去門口臉盆里洗乾淨再拿過來。」
白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換做平時早跟他吵起來了,但考慮到謝元棠眼下的狀況,還是乖乖地跳下床,跑到門口就著臉盆洗帕子。
洗完再跳上床,遞給司徒硯一條,自己拿一條,毛毛糙糙地給謝元棠臉上胡亂一通擦。
沒擦兩下就被司徒硯給拍開了:「說你是狗,你就真不做人了?有事沒事兒往床上跳就算了,有你這麼擦的嗎?沒看見她臉都擦紅了?」
白浪看看謝元棠泛紅的小臉,皺眉道:「你什麼時候臉皮這麼薄了?」
謝元棠無語地白他一眼:「滾!你以為都跟你似的臉皮厚如城牆啊!」
白浪攤了攤手,只好將擦臉的工作交給司徒硯。
謝元棠仰頭看著司徒硯,一直以來,這個人好像對她的接受度都無比大,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他從來不會害怕她。
謝元棠舔了舔嘴角,問道:「夫君,我看你現在膽子就挺大的,你想不想聽個故事?」
司徒硯看她一眼,指尖輕輕拂過她長長的微微翹著的眼睫,勾著唇道:「你想說就說,不想說也不用勉強。」
頓了頓,他笑意微收,認真道:「相比那些,我更想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救你?」
雖然謝元棠一直在隱瞞,但他看得出來她如今的身體狀況不對勁,沒有人知道他方才進來時看見她躺在床上一個勁流鼻血的時候,心裡有多恐懼。
他試圖叫醒她,可叫了幾聲都沒反應,再想到她那些離奇消失的本事,又不敢大聲打擾她,只好先替她擦淨身上的血。
那一刻司徒硯甚至有些羨慕白浪,如果他也是白浪那樣的人,應該就可以離她更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