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爸爸，四妮唱歌給你聽
「爸爸，今天啥也沒打到！」
陳衛東笑著道。
「爸爸，為啥沒打到呀？」五妮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陳衛東，一臉單純的問道。
「呃……沒打到就是沒打到，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陳衛東無奈的摸了摸這傻丫頭的小腦袋瓜。
「爸，以後要是打不到獵物，我長大養你！」
大妮懂事道。
「我也養！」
「我也養！」
「～」
大妮一發話，小丫頭們爭先恐後的舉起自己的小手。
「哈哈，你們現在都學會給爸爸畫餅了！」
「爸爸，畫餅是啥？」
「是好吃的，爸爸是說我們長大後要給他買餅吃，爸爸，對不對！」
「哦哦！」
「呃……你們這群小丫頭的這腦迴路！」
小丫頭們奶聲奶氣討論著，可把陳衛東弄的哭笑不得，接著他沒在管這群小傢伙，而是將黑虎和白虎拴起來，又將身上的槍枝，背包都安置好。
這才陪著小丫頭們玩，很快天色就黑了，吃完飯，一家八口躺在炕上。
一夜無話，第二天，陳衛東睡了一個懶覺，八九點才醒，四妮，五妮，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喊他吃飯。
「爸爸，抱抱。」
陳衛東穿上棉襖棉褲起床後，兩個小丫頭撒起了嬌。
「不抱！誰讓你倆喜歡拿屁股坐我的？」
陳衛東捏了捏兩個小傢伙的肉嘟嘟的小臉蛋，然後往外走。
「爸爸，等等四妮！」
「爸爸，等等五妮！」
兩個小丫頭跟個跟屁蟲一樣，在後面追著，還沒走兩步，兩個小奶糰子就一人抱著他的大腿撒著嬌。
「呃～這誰還受的了。」
陳衛東順勢將五妮扛在肩膀上，又把四妮抱在懷裡，往堂屋外面走去。
「嘻嘻～爸爸，最好啦！」
「親親。」
四妮五妮瞬間笑著，又開開心心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大妮她們？」
陳衛東抱著兩個小丫頭，看著廚房內只有柳雪婷便問道。
「剛才小花找她們玩，都出去了，正好你去喊她們回來吃飯。」
「行！」
「你們倆咋不和姐姐妹妹去玩呀？」陳衛東問向四妮和五妮。
「二姐，讓我們我們負責喊爸爸吃飯！」四妮奶聲奶氣道。
「好吧……」
跟爸爸一起出門，兩個小奶糰子很興奮，尤其是五妮她騎在陳衛東的頭上，坐的高，看的遠，跟騎大馬一樣。
「爸爸，四妮會唱歌，四妮唱給你聽！」
「五妮也會唱～」
兩個小傢伙奶聲奶的說道。
「想唱就唱吧。」
陳衛東無語道，這倆小傢伙自己想唱，搞的好像還是專門給他唱的一樣，
自從買了收音機，聽過兩個小傢伙唱過幾次，但是哼哼唧唧，就是不知道唱的啥，畢竟五妮有時候話都說不太清。
話音剛落。
四妮奶聲奶氣的發出：「「呼呼呼～」的聲音。
五妮也跟著發出「呼呼呼～」的聲音。
陳衛東：「呃～你們呼啥，口水都噴到爸爸臉上來了。」
「爸爸，聽聽，還沒唱完。」
兩個小奶糰子急了，怕陳衛東搗亂，連忙小伸出小手，蓋在他的嘴巴上。
陳衛東：「？」
「呼呼呼，轟隆隆。」
「……」
接著兩個小傢伙奶聲奶氣唱了起來，還別說和之前完全聽不懂相比，
這回陳衛東還真聽懂了幾句，原來是《火火車向著韶山跑》這是六七十年代的兒歌，是一首激情飛揚的經典紅歌，在七十年代就廣為流傳，沒想到這兩小傢伙竟然會唱幾句。
「哎呀！忘了。」
「等會問大姐！」
兩個小傢伙呀呀呀的唱了一會會，就忘詞了，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這兩個小傻妞。」
「都是跟收音機學的呀？」
「不是，媽媽教的，媽媽也會唱歌！」
「媽媽唱的可好聽了，等會回家，還讓媽媽教。」兩個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說道。
柳雪婷是知青，在這個年代會唱紅歌很正常，不過在農村，吃飯都吃不飽的年代，
唱歌那屬於是不正經，所以陳衛東平時很少聽柳雪婷唱過，最多就是以前哄孩子，哼過幾句。
不過，這話讓陳衛東腦海里，一段段碎片般的記憶，忽然開始洶湧了出來。
他記不清楚柳雪婷唱歌，但是卻清楚的記得柳雪婷會吹口風琴。
口風琴，小型吹奏樂器，由於攜帶方便，被稱為口袋裡的鋼琴。
在六、七十年代一度很流行，知青、工人、學生、軍人等文藝愛好者喜歡吹奏，
不過那是在城裡，在農村吃大鍋飯的年代，這種小資情調，不務正業肯定是不被接受的。
他瞬間僵住了，他似乎，對柳雪婷做過一件錯事。
就是因為口風琴。
柳雪婷是下鄉知青，又是南方人，和屯子裡的人格格不入，柳雪婷也在努力改變自己，讓自己一點點融入鄉村生活。
和陳衛東結婚後。
柳雪婷那時候最寶貝的就是這一把口風琴了。
那是童年時候，她最擅長的樂器。
下鄉的時候，她什麼都沒帶，獨獨這把口風琴不離身。
生活困頓苦悶的時候，她總是會拿出來吹一吹。
曲子都是一些蘇聯小調。
原本就是抒發抒發情感，知青特有的小文青意氣。
可是後來，陳衛東撞見了。
當時陳衛東當時哪裡懂這些玩意，在這個飯都吃不飽的偏遠屯子，一聽柳雪婷還有心思吹這個，當然來氣。
於是就狠狠的罵了她一頓，順便讓柳雪婷把口風琴給扔掉。
然而換位想一想，當初大妮還沒出生，柳雪婷嫁給他，遠離他鄉，遠離父母家人，還不允許她抒發情感，確實有些霸道了點。
「不知道扔沒扔，要是扔了，在買個新的補償她吧！」陳衛東感慨一聲。
陳衛東帶著兩個小丫頭，來到蔣寡婦家，將其他四個小丫頭都喊回家吃飯。
回到家，柳雪婷已經把狗圈裡的狗都放了出來。
陳衛東和六個小丫頭一回到院子，四隻狗崽子，就跑了過來，圍著陳衛東和小傢伙們打轉，小尾巴搖的像風火輪一樣，黑虎和白虎兩隻大狗就沉穩許多，朝陳衛東汪汪叫了兩聲，便自己玩自己的。
陳衛東把懷裡的小六放下，蹲下身子挨個擼了一遍。
「狗糧我已經餵了，你也洗漱吃飯。」
「大妮二妮，帶著妹妹們，洗洗手吃飯。」
柳雪婷這時候從堂屋裡走出來催促道。
「好的！」
大妮，二妮聽到柳雪婷的話，招呼妹妹們。
「吃飯呀！吃飯呀！」
小丫頭們呼哧呼哧，屁顛屁顛跟著大姐，二姐。
陳衛東笑了笑。
吃過早飯，
陳衛東坐在椅子上，一邊烤著火，一邊擦槍。
六個小丫頭們，在院子帶著狗子玩。
柳雪婷在廚房裡刷碗，陳衛東擦好槍後湊了過去。
「你現在來幹嘛？我都收拾完了。」柳雪婷不知道什麼時候收拾完，手裡拿著東西正準備從廚房裡出來了。
她一頭黑髮披散在肩頭，她的側臉半遮半掩，漂亮朦朧。
「媳婦，我記得你有一把口風琴，沒扔吧！」陳衛東緩緩問道，突然想起這事，仿佛成了他心中的疙瘩。
柳雪婷忽然想起了什麼，下意識一僵。
她頓了頓，神色略略有些慌亂。
她趕緊解釋：「你看見了？我不是不聽你的，只是放在箱子底下忘了，你要是不喜歡我現在就去扔了，反正我也不吹了，留著也沒用。」
柳雪婷這話是實打實的，現在她的心思都在自己男人和孩子身上，或許以前剛開始嫁給陳衛東時候，有些思鄉，吹一吹，現在有了六個可愛懂事的孩子，也就有了根。
她說著，匆匆忙忙站起身，
然而
就在柳雪婷起身經過陳衛東身邊的時候。
忽然一隻手，輕輕抓住了自己的衣擺。
「等等。」
陳衛東不由一笑：「媳婦，你緊張啥，以前是我的錯，其實口風琴沒扔最好，不然我還打算給你買個新的呢～」
柳雪婷：「呃～別買，家裡有，我以前沒捨得扔。」
「雪婷，以前是我的錯，是我自己沒本事，才會拿這事怪你。」
「可是現在，我想明白了，我媳婦兒長得又漂亮，又會吹口琴，這不說九曲屯，就是整個黑松縣縣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你這人，臉皮真厚，沒聽過你這麼吹自己媳婦的，而且我又沒怪你，你咋還道歉上了呢。」
柳雪婷道，不過她心裡美滋滋的。
陳衛東看著她：「媳婦，能不能拿出來，吹給我聽聽？」
「你不是不喜歡聽嗎？？」
「嘿嘿，誰說我不喜歡聽，只是以前不懂的欣賞。」
「那好吧！！」看著陳衛東的眼神，柳雪婷點了點頭。
很快柳雪婷進屋了，過了好一會，才拿著的是口風琴，看來真是放置太久了。
口風琴，短短的，巴掌大小，碧綠色得吹口，精緻的不鏽鋼外殼。
不過外面用手帕仔仔細細的包好。
陳衛東拉著柳雪婷坐在堂屋的火爐旁，她小心翼翼的將口風琴，從自己的懷裡拿了出來，擦了擦。
似乎是不敢相信陳衛東會想聽，柳雪婷再次側頭看了一眼陳衛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