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回家過年（求月票）
1983年2月6號小年這天，王建昆騎上摩托車，穿戴好騎行服和頭盔，踏上了回家的路。
廢品回收站已經鎖好門，裡面的幾個小型實驗室都被王建昆用超能力從內部鎖好，其他不重要的就只掛了一把牛頭鎖。
過年期間葉偉會每天來巡查一遍，看看是否有人不告而入。
王建昆的摩托車駛出院子來到大街上時，不由得放慢速度，因為街上的行人實在是太多了。
此時天氣轉暖，陽光明媚，家家戶戶都在打掃房子，將家裡一年不見陽光的家具都擺到門口，邊洗邊擦灰邊晾曬，所以本就不寬的街道就被占了一小半了。
同時上街遊逛的人也多了起來，見到擺了地攤的地方都要停留一會看看，遇到熟人還會寒暄閒聊一陣。
自從箱包廠和摩托車發動機工廠在婺源落地後，縣城的經濟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因為這兩個工廠建設時就投入了大量的資金請人平整土地建設廠房，投產之後更是新招了1500多人進廠做工，這些工人都開始領每個月至少45塊錢的工資，有200多技術工種更是能拿到60~80塊錢的工資。
整個婺源縣城的常住人口大概在3萬人左右，這麼一批新招募入廠工作的工人差不多占了五分之一的家庭了，而且因為有了這兩個工廠開始持續的對外銷售產品，掙到了源源不斷的利潤，縣裡的財政狀況大大好轉，所以現在縣裡的公職人員的工資和獎金都能按時發放了。
這些加一起差不多占到三分之一的縣城家庭，然後這些人的消費又帶動了一批個體戶開始營業，所以現在整個縣城都變得很不一樣了。
街上的行人衣著都開始變得得體了，一半左右都是穿的沒有補丁的，同時自行車的數量也開始多了起來，王建昆一路騎著摩托車，都遇到幾十輛自行車了。
王建昆看到這一幕非常高興，家鄉人的生活越來越好，說明他用自己的超能力其實帶動了家鄉的發展。
不過這還只是開始，等年後摩托車發動機工廠開始陸續上新的生產線後，其他配件工廠也將開始陸續建設。
1個月前摩托車發動機工廠開始試運行第一條生產線時，陳興東就把想要建設摩托車配件廠的信息跟縣裡的領導溝通了，縣裡領導當然是非常歡迎，雖然現在上面在改革的方向上有些猶豫，對於一些私營和個體經濟開始管制，但是對於這種合資企業還是非常支持的，因為國有股份還是占多數的。
目前縣裡已經開始動員那片茶山附近的人搬遷，同時也在進行著場地的平整，陳興東為此還申請了4台大型挖掘機，2台大型推土機，開始參與到土地平整的工作，當然這幾台機器都是王建昆動用超能力在德興的倉庫那邊製造，然後一路開到縣城這邊來的。
有了這幾台大型機器參與土地平整，速度那是加快了很多，預計1個多月就可以把土地平整好了，廠房還是只建造單層的，這樣能夠大大減小建造難度，同時也能縮減建設周期，能夠早日投入摩托車零配件的生產。
此刻國內的經濟可以說是冰火兩重天，有些國營企業因為訂單不足，又適應不了市場競爭，陷入了經營困難，可是也有一小部分國營工廠找到了暢銷的產品，開始進入良性循環。
其中嘉陵廠做得非常好，一開始抓住了去日本考察的機會，引進了日本技術，開始大批量生產嘉陵50，然後又抓住與星耀集團遞過來的橄欖枝，得到了先進的數控工具機，同時也得到了另外一個穩定且優質的摩托車發動機供應。
從陳興東那得到的信息顯示，嘉陵廠下半年在快速的擴大產能，幾乎每個月都能新開一兩條生產線，到83年1月份，嘉陵廠的摩托車月產能已經達到了2萬台了。
而且他們的新產品，嘉陵80也開始投入市場，據各地銷售人員的反饋，這款加大了發動機馬力，加強了車架的摩托車非常受歡迎，一送到店就被搶購。
其他幾家也在準備進軍摩托車的國營企業此時還在找技術，找合作，首批試驗型號的摩托車都還沒有投入市場，所以現在市場上除了有限的進口摩托車，嘉陵廠的摩托車那是運到哪都能夠銷售掉。
王建昆從各地收集到的資料以及國家發展的情況推斷，摩托車這種交通工具和半生產運輸工具的需求將會非常大，5年之內，摩托車的年需求量預計將達到1千萬輛。
所以他才催促陳興東趕緊跟縣裡敲定或者，從摩托車發動機和配件開始，逐步建成摩托車產業鏈，然後再推出自己品牌的摩托車。
王建昆早已準備好摩托車樣品和圖紙，等到產業鏈搭建完成，就可以快速的推出新車型，將這種交通工具推向國內和國際市場。
等到摩托車產業發展成熟，王建昆打算再往前一步，看能不能進軍汽車產業，不過那時候這小小的婺源縣就接不住了，得往饒州或者洪都發展。
不過那還比較久遠，汽車在國內的銷量在10年之內都不一定會很大，因為交通實在是不便，連接各省市的國道還大部分都是坑坑窪窪的，大卡車開著都會經常被路顛壞，汽車開著長途跋涉幾乎很難。
而道路建設的周期又是非常長的，此刻國內只有北邊和廣市開始規劃建設高速公路，汽車銷量要大增至少要等到高速公路開始大規模建設才好全力投入。
王建昆騎著摩托車，思緒飄得很遠，不知不覺就到了清華鎮。
此時的清華鎮也是熱鬧非凡，周邊的生產隊的人都擁入鎮上來，採買過年需要的東西。
「建昆，好久不見，這條大草魚拿回去吃吧！」胡喜洋叫住王建昆。
「胡喜洋？怎麼改賣魚了，你自己留著賣，我家裡有。」
「拿著，沒看到我一卡車都是魚嗎，拿去，別客氣。」說著就把一條已經穿好草繩的10斤左右的大草魚掛王建昆摩托車后座的掛鉤上。
「好吧，你這也太客氣了，對了，你怎麼改賣魚啦？」
「嘿嘿，就過年之前這段時間賣點，我有次去鄱陽湖那邊拉貨，碰巧遇到一個生產隊捕魚靠岸，問了下價格，你猜這魚在那邊多少一斤，比咱們這便宜一大半，我尋思咱們這沒有什麼隊養魚的，河裡的魚又不大也沒什麼人抓得到，如果運一車魚回來這邊賣，那肯定能發筆小財，所以上個月開始我就開始每3天運一車魚來賣，每個鎮子或者鄉里賣一波，輪換著來，一般都能賣完。」
「那還是你腦子活，現在生活條件好轉了過年確實家家戶戶都想有條魚，你這買賣好。」
「還行，比運人運貨強一點，不過也就過年之前的個把月能幹，過年後就不行了。」
「那干老本行也不少賺，對了，你帶的徒弟能出師了沒？」
「能出師了，可是現在想買二手卡車很難了，我打聽好久都說不賣給我這種個體戶，我這車幸虧還有水泥廠的一份香火情，靠著水泥廠的關係才沒有被收走。」
胡喜洋說的沒收應該是82年國家出的一個政策，雖然上面的要求是做好運輸管理，可是到下面執行時就層層加碼，很多地方將個人購買的車輛沒收走，不給任何賠償或者極少的賠償。
不過今年元旦後，政策似乎又開始鬆動了，因為有些地方因為執行過緊或者胡亂打擊，導致經濟出現困難了，任何國家又發文說要保護個體和私營經濟穩定發展了。
不過這种放松的行政命令傳遞到基層時，又開始走樣，所以胡喜洋才說他去打聽都說不賣給他這種個體戶，因為很多人怕秋後算帳，到時候又回過頭找他們麻煩。
「那年後我幫你問問，你準備好錢，給你搞一輛二手卡車。」
「真的？建昆，太謝謝了，就知道你本事大，跟著你能發財，來，再拿兩條大花鰱，魚頭燒湯，魚身做魚凍最好吃，還有這兩包銀魚乾，鄱陽湖特有的。」聽到王建昆表示年後給他找一輛卡車，胡喜洋非常高興，非得再拿些魚給王建昆。
實在拗不過他，王建昆收好魚就往家趕了。
路上不時看到有去趕集的行人，一個個都穿著最得體的衣服，有些還牽著或者抱著小孩去。
馬路因為持續的修繕，現在已經比較平整了，而且都用了砂石壓實，所以雖然前段時間下過雪，路面還是比較乾爽的。
過了鳳山後，道路還更好了，已經有一半鋪上了水泥，另外一半應該是要年後再鋪。
這是鳳山公社投資修建的，因為他們的彈簧工廠這一年來靠著王家生產隊的訂單，賺取了上百萬的利潤。
公社的程書記知道這是王家生產隊在給他以及公社讓利，因為技術和設備都是王建昆的關係搞來的，如果拋開公社，王家生產隊自己也能做彈簧。
一期工廠建設完後，王建昆又支持了一次，擴建了一條生產線，還給他們搭上了查老頭的座鐘工廠，生產座鐘的條式彈簧。
所以程書記一方面是出於感謝，一方面也有政績考量，全力推動鳳山公社到王家生產隊的這段路進行水泥硬化。
摩托車騎在水泥路非常快，因為快到家了，王建昆一心趕路，沒幾分鐘就跑完了這段不到5公里的路。
從公路上拐下到隊裡的路上，王建昆不由得放慢速度，因為一大波人都在橋頭談天說地，看到他來了之後更是圍上來叫他。
比他大的就都叫名字，比他小的就都叫他哥，這些人都是王家生產隊的，裡面有王華偉等幾個在四海魚業工作的青年，也有在航運隊跑運輸的輪換回來休息的船長和船工。
「在聊什麼呢，這麼熱鬧。」
「王華偉在說海上捕魚的事情，建昆，海里的魚真的有幾百斤那麼大嗎？這麼大的魚怎麼吃啊。」
「幾百斤的有好多種，上千斤上萬斤的都有，你們初中應該學過，那什麼鯊魚，鯨魚都有幾千斤上萬斤。」
「嘿嘿，我們覺得書上都是誇張的寫的，之前的不還說一個南瓜比大象還大嗎？最後還不是騙人的。」
「這海里的魚確實有那麼大的，書上沒亂寫，王華偉應該運過那種幾百斤的魚，讓他年後運一條來隊裡，給大家看看。」
「真的啊，幾百斤的魚，還運到咱們隊裡來？」
「沒錯，華偉，四海漁業的冷庫里有那種2，3百斤的大眼金槍魚吧？」
「有的，建昆，這種魚是留著給上海的幾家大酒店的，真要運一條到隊裡來啊？咱們也不知道怎麼吃啊！」
「航運隊一直有船跑上海那邊，也不等年後了，就後天吧，我讓他們運兩條300斤左右的金槍魚來，給隊裡的每家每戶分一點，讓他們看看大魚的樣子，吃的話清蒸紅燒都可以的，咱們的海魚都很新鮮，就是生吃都行。」
「嘿嘿，那挺好，我剛才給他們說還不相信，等到了一定讓他們大吃一驚。」
「行了，在家好好休息吧，年後你們又要去忙了。」
王建昆告別這波在一起吹牛打屁的青年，騎著摩托車慢慢往家走，一路上大人小孩看到他都紛紛跟他打招呼。
今天隊裡的打火機工廠應該停了好幾條線，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多人有空來收拾家裡，雖然家家戶戶都是新房，家裡都比較乾淨，但是還是有很多人按照傳統打掃衛生。
王建昆的摩托車還沒進院子，妹妹就跑出來迎接他了。
「哥，你怎麼才回來，讀高中放假這麼晚啊！」
「是的啊，快讓開門讓我進去，等停好了幫忙拿東西。」
小妹聽話的走到一邊，讓王建昆把摩托車騎進去，等他下車支好摩托車，她上來拉著王建昆的袖子蹦蹦跳跳的說著在家裡的趣事。
此時父母親應該是沒在家，在工廠里忙活，只有爺爺奶奶出來。
「爺，奶，我回來了。」
「好，回來就好，怎麼帶了這麼多魚，家裡你爸早就買了好幾條了，都是大魚，還有那王華偉帶來的海魚，家裡冰箱都快放不下了。」奶奶看到王建昆從摩托車後面提來的三條大魚說道。
「那就不放冰凍了，這幾天天氣好，做個酒糟魚吃吧！」
「好啊，酒糟魚好吃，我都好久沒吃過了，奶奶，快點做酒糟魚吧！」妹妹還沒等奶奶說話，就催著說要做酒糟魚吃了。
「好，那就做酒糟魚，剛好前段時間咱們自己釀了點甜酒，還有很多酒糟，我這就去把魚殺了先晾曬下。」
「奶奶，我來幫你。」妹妹說著也接過一條魚，幫奶奶把魚提到廚房門口的水池那去殺。
「爺爺，這是鐵罐香菸，這次帶來6罐，你都拿去吧！」
「都說了不要再買了，我抽點旱菸就行了，再抽這種就要把嘴養叼了。」爺爺嘴上說著王建昆，手上還是接過這鐵罐的香菸。
「爺爺，以後還是抽這種帶過濾嘴的煙，那旱菸就不要抽了。」
爺爺沒有回話，拿著香菸就往他房間裡去放了。
出來的時候還拿了一個信封，遞給了王建昆。
「建昆，你小叔來信了，說是要回洪都軍區去當營長了，年後會回家一趟。」
「不轉業回來，還當兵？」
「你自己看下信，他也沒說很詳細，應該是有什麼保密的事情，除了問候和一如既往的表示安全，就說了年後要去洪都軍區當營長。」
「那部隊的肯定很嚴格，他之前還在前線待了那麼長時間，別人一般1年就輪換回來，他一去就是三年，也不知道他立了什麼大功，居然升到營長了。」
王建昆小叔是18歲去當兵的，之前3年義務兵就要當完準備轉業回來了，遇到對越反擊戰，他所在的部隊被調到前線，然後他就在前線待了三年。
小叔當兵前是高中畢業的，因為沒推薦上，讀不了大學，就去當兵了，可惜剛去當兵，下半年就傳來要高考的消息，他已經入伍，也不能反悔回來了，就一直在部隊。
他因為文化水平高，在一眾小學和初中生的隊伍里非常顯眼，1年就當上了班長，然後又立了一些功，得到部隊領導的賞識，第三年還當上了副連長，本來是打算以副連長的身份退伍轉業回鄉里當個武裝部的小官的。
王建昆仔細看了看信，發現就跟爺爺說的一樣，小叔在信里沒說什麼涉密的，就問候了下家裡人，表示他一切安好，預計會到洪都軍區當營長，而且年後就回家一趟，但是具體日期看部隊安排。
其他的在部隊幹嘛了，怎麼就升遷的都沒說，連具體能回家的時間也沒確定。
王建昆看完就把信還給爺爺。
「爺，小叔當營長，應該是在前線立了不小的功勞，具體的等他回家再問吧，也不知道能說。」
「就是不知道他說一切安好是不是真的，可別受傷有殘疾了，他還沒討老婆的。」爺爺沒關心小叔升職，倒是關心他受沒受傷，有沒有殘疾，怕影響他娶老婆。
「爺，都要升小叔當營長，應該沒殘疾的，部隊不會允許殘疾的當軍事主官的。」王建昆寬慰道。
「那就好，咱們現在日子好過了，他可別出事。」
「爺，小叔福大命大，你盼著點好，別多想，年後就去洪都軍區了，安全很多。」
「那就好~」
寬慰完爺爺後，王建昆去打火機工廠看了看，發現有一半的生產線在運轉，母親因為離開1個多月，此刻正在工廠里查看帳目，父親正在跟母親解說。
離開的這段時間，父親被趕鴨子上架，參與到工廠的財務管理，同時也兼顧著其他帳目的管理和錢款往來。
王建昆見狀就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回家了，讓他們早點回家，一起在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