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一個純粹的兵!【求訂!求月票!】
楊驍只感覺趙衛紅那一聲聲激昂的口令,猶如一個接著一個,氣勢洶洶的巴掌,狠狠抽在了他的臉上!
如果沒有趙衛紅,楊驍還依舊可以「裝傻充愣」,以「一中隊一直都是這樣的」為說辭,來讓自己對不出早操的事情,置若罔聞。
但趙衛紅現在的行為,就像是「行走於污濁世間的一抹清白」,無聲的怒吃著楊驍,乃至於整個一中隊的麻木!
當兵的不出早操?
那老子就一個人...出給你看!
某位魯姓作家曾經說過。
當渾濁成為常態,清醒便成了一種罪。
這話固然有幾分引人深思的道理。
但在部隊,尤其是這支被冠以「人民」之名的部隊裡。
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對是就對,錯就是錯!
無論「清白」的力量,看上去有多麼「形單影隻。」
但他也能映襯的那些麻木與渾濁,愈發的面目可憎!
一中隊的全體成員,此刻都聚集在窗邊,默默的注視著趙衛紅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的身影。
儘管這是一場只有趙衛紅自己參加的早操。
儘管場地,對於趙衛紅有著諸多限制。
但趙衛紅依舊以平時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各項科目練起來不打半點折扣!
跑步...伏地挺身...
很快。
在胡忠平,乃至於一中隊全體人員的眼中,「千難萬難」的科目,終於結束了。
見狀,那一道道站在窗邊,目光複雜的凝視著趙衛紅的人影,終於鬆了口氣。
趙衛紅在訓練。
而他們,則是在心中「天人交戰」,糾結著自己該不該現在便奔出樓去,加入這場只有一個人參加的早...不,是擁抱「清白!」
他們當中,有沒有人覺得趙衛紅多事?覺得趙衛紅此舉,只不過是存心想要顯擺自己的行為?
自然是有的。
但這種人,最多也就是在心裡抱怨幾句。
要是讓他們當面和趙衛紅「對峙」,甚至是和趙衛紅爆發衝突,他們是萬萬不敢的!
因為他們自打來到部隊後,所經歷的一切教育,都在告訴他們。
當兵訓練,合情合理!
想要出操的趙衛紅,沒有半點問題,他們沒資格對趙衛紅指手畫腳。
哪怕他們是有權監督全jun的...三軍糾察!
其實現在的趙衛紅,就像是一面光潔如新的鏡子,映襯著他們的麻木,失職,還有不堪。
趙衛紅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便相當於停止了對他們的「拷問。」
楊驍等人,會感到「如釋重負」,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但誰都沒有想到!
正當楊驍等人,以為這場直擊他們心靈深處的「叩問」,終於要結束了的時候。
額頭上滿是汗水的趙衛紅,卻並沒有回到樓內。
而是掉頭朝著障礙訓練場所在的方向走去!
短暫的懵逼過後,楊驍終於坐不住了,披著上衣便急匆匆的走出樓內,朝著趙衛紅的背影追趕而去。
楊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追出來。
等到他的腦子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已經站到沐浴著晨光的操場上了。
在原地默默佇立了片刻後。
楊驍緊了緊上衣,又急匆匆的朝著障礙訓練場的方向走去。
可能在楊驍的心裡。
他也在好奇。
一個真正的軍人,應該是什麼樣的!
而有了楊驍帶頭,樓內本就有些「躁動」的眾人,立馬一窩蜂的涌了出來以「想見而又不敢見」的複雜心情,追逐著趙衛紅的背影。
很快。
來到障礙訓練場上的楊驍等人,見到了他們註定此生難忘的一幕。
趙衛紅穿著貼身的體能衫,在障礙場上閃轉,騰挪,跳躍!
那些在一中隊眾人眼裡,僅僅是望上一眼,便會心生畏懼的障礙,在趙衛紅腳下卻是如履平地,根本遲滯不了他的速度!
「咕咚...」
一臉震撼的咽了咽口水。
人群中,突然有人對著楊驍,很是飄忽的開口道。
「隊長...我看見有人在障礙場上飛起來了...
聞言,心中五味雜陳的楊驍,突然竄起了一股無名火,回身狠狠給了出聲之人一個大逼斗!
「啪!」
「老子特麼看見了!」
「消停了嗎...?」
「沒有...」」
「這祖宗前天還來問我,咱們中隊配不配槍...」
「可能是覺得干跑不過癮,想要搞個武裝十公里啥的...」
默默地和胡忠平,對視了一眼。
楊驍的眸子裡,充滿了和胡忠平一模一樣的無力與惆悵..,
距離趙衛紅來到一中隊,已經過去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這也意味著,趙衛紅硬生生的給「不知訓練為何物」的一中隊,狠狠上了一個星期的「眼藥!」
本來楊驍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倖,覺得趙衛紅堅持不了太久。
畢竟,環境對於一個人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可不僅僅是一句簡單的諺語,而是真真切切,正在世界的每一處角落中發生的事實!
楊驍覺得,一中隊如此「怠惰」,多多少少也能影響一下趙衛紅,讓他往後別這麼...勤快...
但很明顯,楊驍心中這最後一絲僥倖,也落空了..,
趙衛紅不光沒有受到影響,反而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出操,訓練,背條令...
趙衛紅將日子,過成了「三點一線」,每天只在食堂,宿舍,還有訓練場,
不斷往返!
楊驍和胡忠平的那點算計,在「堅剛不可奪其志」的趙衛紅面前,顯得是那樣可笑!
「呼33
重重的長出一口氣。
楊驍點了個煙,沉默許久後,突然發自內心的開口道。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純粹的一個兵了..
純粹。
楊驍能想到的,對趙衛紅的形容詞。
只有純粹。
雖然楊驍也是一個軍人。
但他和胡忠平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點「職務優先」的味道。
擔任的職務,需要他們做什麼,他們便會做什麼。
說難聽點,這便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隱隱有些混日子的味道。
而趙衛紅就不一樣了。
楊驍能感覺到。
無論身處何時何地,又到什麼樣的級別,出任何種職務。
趙衛紅始終牢記著,他是一名軍人,一名備戰打仗的軍人!
只有做好了軍人的本分,趙衛紅才會將精力,轉移到其他方面身上!
其實趙衛紅這樣的性格,若是放到一片渾濁的社會上,是很難混出頭的。
因為很多人,都討厭較真的人。
倒不是因為較真,是一種錯誤。
而是因為他們害怕,趙衛紅這樣的人,會「較真」到他們頭上。
也就只有在部隊,才有趙衛紅這樣的人,發展的土壤。
而趙衛紅的這種性格,其實也是部隊非常需要的品質!
所以楊驍才會說,趙衛紅是一名非常純粹的軍人,一位遠比他還要稱職的軍人!
趙衛紅這種人...就是為了從軍入伍而生的!
是以。
儘管趙衛紅的行為,給楊驍和一中隊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但楊驍心底,依舊保持著對趙衛紅的敬意,並且始終沒有干預趙衛紅的行動。
「純粹?」
「隊長,真別說!」
「這小子確實挺純粹的!」
「純粹的都讓義有點害怕了!」
胡忠平適時接過話茬,對著楊驍有些「瑟瑟發抖」的表示道。
「您是沒看見他背條令那個勢頭啊!」
「訓練猛也就罷了,搞起理論來還這麼卷,回到班裡也不說歇歇,捧著條令就特麼不撒手了!」
「幸虧這小子熱衷於訓練,不然我感覺這警備條令,還真不夠他背的!」
「到時候提心弔膽的,還得是咱們!」
聞言,楊驍先是一愣,隨即神情很是複雜的點了點頭。
「這倒也是...」
「行了,這周就這樣吧...」
「一會你通知一聲,從下周開始,早操和訓練,不能再給我走過場了!」
「糾察也好,老陸也罷,身上穿著的都是軍裝,咱們得要臉!」
「早操直接拉出去,跑三公里...不,五公里!」
「訓練也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除了執勤人員外,所有人必須參加!『
「我和指導員也是!」
一聽這話。
胡忠平知道,一中隊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不過胡忠平並沒有對楊驍的命令,提出質疑。
因為他也知道,讓趙衛紅天天一個人在訓練場上忙活,明顯不是那麼回事..
並且就像胡忠平剛剛說的那樣。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其實也算不上是壞事。
趙衛紅把時間用在訓練上,總比用在背條令身上強!
一想到這,胡忠平就有點...不,是非常害怕!
就趙衛紅這種性格的人,要是真出去執勤,那特麼還不得把天捅破了啊?
訓練就訓練吧.::總比吃掛落強!
默默的在心裡,安慰了自己兩句。
胡忠平又和楊驍寒暄了幾句,正準備離開時,便聽到隊部門口,傳來來一陣充滿節奏感的敲門聲。
「咚咚咚。」
「報告!」
「呀!隊長,班長,你倆都在啊?」
迎著楊驍和胡忠平,好像活吞蒼蠅一般的懵逼目光。
趙衛紅揚了揚手中,已經被他翻得十分破舊的A4紙,一臉的表示道。
「這個警備條令,我應該是背下來了。』
「班長,您要是有空的話,要不現在就驗收一下?」
楊驍,胡忠平:
「你...你背完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