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報告出來後,我們發現死者的體內有乙醚的成分,這是一種麻醉劑,這剛好佐證了我們之前兇手使用麻醉手段後才動手的猜測,接著我們檢查死者的指甲縫,當中提取了一些物質,化驗工作立馬開始,如果是跟兇手有關的殘留物,那可能會有用。
一段時間後,小董就給我匯報導:「這是尼龍加聚氯乙烯,可為什麼會出現在死者的手指甲內,莫非當時她曾經撕扯過兇手身上的衣服?」
「尼龍加聚氯乙烯可不是普通的衣服,多使用在雨衣身上,犯罪現場的泥土鬆軟,不像是剛下雨的,奇怪了,那傢伙沒有下雨的情況下,都穿著雨衣?」我分析道。
我拿出一些現場照片看了一下,發現泥土中有一些血跡,「尼龍成分一般都比較堅硬,同時因為它的特殊材質,液體在它的上面不會被吸收,所以一段時間後離開現場,沾染在雨衣上的一些血滴還是會落在泥土上。」
「沒錯,我們看來又多找到一個甄別兇手的依據了,他家裡肯定有一件血雨衣,而且他可能一直都是穿著這雨衣行兇的,不管當時是不是下雨。」唐麗琴說道。
我點頭:「這或許是一種習慣,或者是某種記憶,造成兇手每次都必須要這樣做,這類似於強迫症一樣的情況,說明兇手做這些行為的時候,都想起了過往的發生過的一些事,他正在極力地期望,能還原當時的情景,這可能是一段記憶,或者是一個人。」
「強烈的強迫症,這種人,他肯定會繼續作案,直到他集齊了,自己所需要的零件。」唐麗琴接著分析。
在一邊的小董把我們的發現都記錄了下來,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支隊這才說道:「我們還是先確定死者身份吧,還有死亡時間。」
「是的,按照肛溫和肝溫的檢測,應該為6個小時,死因之前說了。」我回答。
「好,核對死者身份方面我這邊協助,兇手兩次都刻意藏匿屍體,這種情況,應該是熟人作案居多。」
楊支隊說得沒錯,他剛才的提問都說到點子上了,而且現在的分析也比較合理,看來現在上面派遣下來的小領導業務水平也比較高了。
我答應道:「楊支隊你說得合理,但這種無差別的殺人手段是最讓人頭疼的,排查人際關係基本沒用。」
「我自然明白,我們鎮很少會出現這樣的案例,這兇手太猖狂了,第一個死者才遇害多久,現在又來了第二個,而且案發距離還差那麼遠,這人應該有一輛不錯的交通工具,具體居住地暫時還不能確定。」
屍體方面,目前應該是檢查的差不多了,我們把該留下的記錄和物證收集好,回到公安局的時候,化驗現場纖維的化驗員就拿著報告來找我了:「我們化驗出了三種,分別是牛仔褲布料纖維、混紡類合成纖維毛滌,另外還有一種為麻類植物纖維,跟牛仔褲纖維很像,經過比對,牛仔褲為羅布麻,而後者是槿麻。」
「羅布麻應該比較柔軟,適合用在家具和牛仔系列的服裝,而槿麻因為具有耐磨損、耐腐蝕、耐雨淋、使用方便等優點,多用在捆綁的作業,例如園林工程或者鐵棚內。
毛滌是西褲的材料,之後的兩種有一個是牛仔褲,這沒錯了,另一個大概是麻繩。」
我分析說。
化驗員頷首:「死者穿著西褲,剛好對應了毛滌材料,而牛仔褲,多半就是兇手留下的纖維了,另外還有一種是尼龍加聚氯乙烯。」
「我看到了,我們在驗屍的時候也發現,死者的指甲縫裡有這樣的材料,這是雨衣的材質。」
「沒錯。」
看來現場纖維化驗結果跟我們驗屍對上了,死者衣服方面我之前並沒有多大發現,所以當時我沒有具體提及。
麻繩我不知道兇手在什麼地方用過,但屍體身上是沒有繩子捆綁痕跡的,或者是他隨身攜帶的?
之前我們確定兇器的時候還對比出了撕鉗,這傢伙太可怕了,第二次的死者手臂斷端也是類似的傷痕……我腦海中把兩次驗屍的細節都過了一遍。
兇器現在可以確定是撕鉗了,只是第二次兇手又用了竹排,這無疑是對受害者加大了處罰力度的做法。
接著難道還會有更加殘酷的處罰方式嗎?
我越是這樣想就越擔心,可現在自己也不能做出什麼來,甚至是屍源還在確定當中,不過我想唐麗琴經過顱骨還原和牙套比對等技術應該可以確定的。
另外其實當時我們在驗證的時候,發現第二具女屍曾經做過鼻樑的整容手術,結合這些,確定死者身份不難。
果然在我休息了一會兒後,趙雪晴就打給我了:「郭隊,死者身份確定了,茂雨槐,26歲,這死者比之前的年長了一點,在小欖渠岡藥廠工作,是一名經理,我正在去她工作的地方進行走訪。」
「好,你等一下,我馬上到!」
「恩。」
我覺得年齡什麼的不是重點,這個兇手針對的是人體部位,從兩個案子看來估計只針對女性,我沒用多少時間就來到了藥廠,趙雪晴真是及時雨,我正想著有什麼事情做呢,當我來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沒有半點遲疑,說是還沒調查過這裡。
藥廠就我們處理得了,其他地方還有偵查員忙碌的,可不能每次都讓他們來幫忙。
不是說隊長就是最輕鬆的,很多時候,刑警隊長是最忙的,而且在衝鋒陷陣的時候,經常還得保持在最前面,不然遇到危急關頭時候,得你一個領導都閃閃縮縮,那你的下屬更加不用說了,士氣肯定會受到莫大的影響。
來到了一處辦公室的內部,我們一亮明身份,這裡有一個人事部經理知道我們要找茂雨槐的一刻,這個男人就說道:「你們要找茂經理?她管技術的,一般不在這邊,不過她跟我請了幾天假呢,這是怎麼回事了?她難道出了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