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那你發現他的情況就只有被害妄想症嗎?」
「他由於這種症狀不斷地蔓延,後期變成了狂躁症,他之所以殺人,這就解釋清楚了,患者遇到這種情況,必須要停止任何工作,來這裡治療,可是他壓根就不相信我。」
「這也不能怪你,再說你也不一定能治好他吧。」
「是的,但如果他要接受治療,我肯定會全力以赴。」
「這責任不在你身上,你別多想了,那個,恭陽舒在接受治療的時候,有沒有跟你提及過一個男人?」我說著並且拿出了那男人照片給黃明軒看。
黃明軒接過照片端詳了一下才說:「他沒有提及,我也沒有見過照片上的人。」
他回答得很迅速,把我的兩個問題一下子就答上了,神色平靜得很,害我一時間也不知道再次問些什麼,而旁邊的梁逸凡卻開口道:「恭陽舒現在殺人了,因為他作案之前來過你這進行治療,所以這才是我們來此地進行走訪的原因。」
「他來我這裡,那都是巧合啊,難道說,你們竟然覺得是我害了他的?亦或是……」
我連忙說道:「沒,你別這樣想明軒,我們從來都沒有要懷疑你的意思。」
「呵呵,嘴巴是這樣說吧,一般警方說的例行調查,其實起碼有一半都是正在懷疑對方,這點我是知道的,你放心,我沒有在恭陽舒的身上做什麼手腳,而且我也沒有想到他的被害妄想症會那麼嚴重,甚至於會演變成狂躁症,心理疾病方面,變故的因素很多,我即便從事這種工作多年,也不能完全說自己就對心理學融會貫通。」
「這一項研究一直都是難以攻克的課題,不要說你,就從前許多老前輩包括弗洛伊德、斯金納等人都沒有成功……」聊著我們不小心聊到心理學上去了,如果不是梁逸凡咳嗽了一聲我都沒有反應過來呢。
老朋友見面經常這樣,不過我跟黃明軒溝通一下,覺得他應該沒什麼問題,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吧?
我和猴子出來後沒多久,上車準備回局裡,猴子有點不悅地說道:「師父,不能因為他是你的朋友你就……」
「呵呵,我剛才故意裝的,你沒發現我拿走了這個嗎?」我搖晃著物證袋裡的毛髮,發現有一部分還有毛囊,梁逸凡眼睛一瞪驚喜道:「原來你也在懷疑他?」
「這不是廢話麼?他說得沒錯,我們如果沒有這種想法,根本不會找到他的頭上,什麼例行調查都是藉口罷了。」
「師父你還真直接,我都不敢這樣說呢,最近都沒有筆跡鑑定的活兒要做,我都有點悶得慌……感覺走訪調查什麼的,根本用不著我啊!」
「哈哈,你看看這個是什麼?」我從懷裡拿出另一個物證袋。
看到我手裡的一份文件,梁逸凡有點驚訝:「你這樣干,他發現了不就警惕起來了嗎?」
「我有人在心理醫院盯著,如果他敢逃,那只會更加佐證他有問題,不過按照明軒的性格,他不可能會逃的,回去先研究一下這份文件吧,上面都是他的筆跡,剛才我不能進行搜查,因為我們都沒有搜查令,只能趁著他不注意拿走一點東西了。」
梁逸凡豎起大拇指:「你動作真快,師父,當時我的注意力都在黃明軒身上,根本不知道你在背後幹了啥。」
「哈哈,我之前故意露出窘迫而不敢應對的表情,就是想讓你替我說話,從而分散他的注意力,不過我認為……
他應該早就發現了。」
我說著,梁逸凡才剝開一顆花生正在吃,聽到我這樣一句話,他直接吐的一聲,把花生吐到了前車窗上,驚訝地偏頭看向我說:「所以你這是將計就計嗎?」
我笑,沒有回答……
梁逸凡專注地在文檢室中研究著黃明軒親手寫的文件,之前這文件可是落在了一些書籍之下,雖然不明顯,但卻露出了一隻角,我彎下身子做了個遮擋趁著梁逸凡跟他說話的一刻,就拿走了這份文件。
蘇雅馨拿出一盤水,接著在旁邊架著幾塊鏡子,因為鏡子有點多,我還得在旁邊幫忙拿著,而梁逸凡當時已經打開了紫光燈,朝著水中的文件照了下去。
這種液體加入了酚酞試劑,梁逸凡正在嘗試把上面的文字還原出來,因為文件上就只有幾個字:「郭敢輕啟。」
蘇雅馨一邊幫忙忙碌著的時候,她就說道:「他是故意把這封信讓你找到的吧,不然怎麼會故意只顯現四個字呢。」
「所以我之前就說,他早就察覺了,所以做出了應對的舉措,他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呢?」我有點自言自語地說著,很快就和梁逸凡一起關閉了燈光,陰暗的房間中,讓本來暗淡的紫光卻變得強烈了不少,當它的光芒從水中顯現之際,又出現了一道光芒照射到左邊的鏡子上,接著是右邊,還有前後的鏡子,此刻我還發現水中出現了不少玻璃碎末。
這一招是梁逸凡的檢字絕學,紫光酚酞檢測術,在強烈的紫光照射之下,所有藏匿的字跡都會在此刻無所遁形,我們看到本來只有幾個字的文件,現在應該說是信件,從頂部開始逐漸地出現了不少文字。
「黃明軒這廝竟然還給我們玩,因為他對你很了解啊,猴子。」
「知道我會在背後幫你,然後我們就能無意中看到上面的信息,可是他幹嘛不直接告訴我們,還得搞那麼神秘。」
「這個暫且不說,我們先看看上面的文字。」
「郭敢。
你懷疑我,其實我不生氣,這只是你們的職責所在,我這裡也不跟你墨跡,畢竟這張字能寫的字有限,這是我故意讓你發現的,我知道按照你的性格,肯定會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拿走它。
因為這紙張看起來很陳舊,引起了你的注意,其實艾利爾被判刑後,我一直代替她使用迷你DC的精神醫療技術,但我不可能好像她一樣裝扮成如此的模樣,但這沒有讓我失去信心,我會儘自己的努力改變這個系統,做到人體可以自由駕馭它,而不是隨時都面臨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