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木葉興衰，在此一擊
破空聲傳來，這一次趕來的是木葉的忍者。
只是和剛剛小南、志波清河拯救曉組織於水火的關鍵登場不同，此刻這名木葉忍者的到來不僅沒有給現場的木葉戰局提供幫助，反倒還進一步摧殘了戰線上忍者的信心，給本就不斷滑入低谷的士氣狠狠踩了一腳加速！
這名匆匆趕來、一身狼狽的木葉忍者壓根就不是來救場的，而是來控訴和求救的。
「水門大人，您為什麼沒有按照原定計劃趕去我們那一片戰場？你拋棄我們了嗎？」
那一刻，波風水門的心裡咯噔一聲，狠狠的抽緊了一下！
他很想解釋，但那一瞬間他的喉嚨卻像是被卡主了一樣，乾澀的說不出一個字。
他事先也沒想到：這次進攻自己從志波清河那裡偷學來的戰術此刻竟化作利刃，狠狠劈在了他自己後背上！
狹長的戰線綿延上百公里，波風水門這次選擇仿照之前志波清河的戰術套路，組織多股部隊向著戰線上的多處薄弱點同時發動突襲！
原本木葉的設想很完美：多線進攻在初期可以隱藏他們的主攻方向，等觀察到敵人的反應之後，波風水門又可以利用忍界最速的超強機動性隨時在多個戰場之間來回支援。
從而實現多點突破，全線貫穿！
戰前的設想無比豐滿！
可如今反饋的現實卻分外骨感……
之前那至關重要的十分鐘，波風水門遲遲沒能打穿曉組織四個營的聯防，成為了動搖局勢的決定性伏筆！
儘管波風水門憑藉一己之力仍造成了非常誇張的殺傷，拿下了相當漂亮的戰果。
可問題還是那個問題——
如今的木葉北方，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夠站出來，幫波風水門分擔一下壓力了。
而反觀曉組織卻還有長門，以及他無敵的佩恩！
此刻趕來控訴和求援的木葉忍者，他所在的那片戰場不久前正是被曉組織機動營攜帶三具佩恩給打崩的！
那裡還有前線幕僚，名義上的北方前線二把手，被村內長老和退休火影寄予厚望的猿飛新之助！
然而結果卻沒有絲毫改變……
在三具佩恩的聯手之下眾生平等，崩潰的非常自然。
甚至於岩隱的支援部隊也在隨後過來插了一把手，如今在黃土的帶隊追擊之下，殘餘的木葉忍者至今還在亡命奔逃。
這名趕到的忍者是在逃跑途中半路掉隊的。
在心中不甘的驅使下，他乾脆換了個方向，跑向了波風水門戰前決定主攻的這個方向。
為的就是過來親口問一問波風水門，問他為什麼沒有遵循戰前的承諾，將他們丟棄在了無法匹敵的敵人面前！
這人的質問就好像一把利刃，幫助志波清河向波風水門捅出了戰鬥至今最痛最扎心的一刀！
那一刻，志波清河發自內心的笑了。
經過剛剛的短暫交手，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今天不太可能拿得下波風水門。
可是那又如何呢？
戰術上的交手是你贏了一小局又何妨？這場戰役的戰略大局，終究是木葉潰敗了啊！
那一刻波風水門側對著天邊的晚霞，任由遲暮的霞光在自己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晦暗不明的眼神叫人再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耀眼的閃光仿佛黯淡了、圓滿的自信也被破開了一絲缺口。
儘管下一刻，他再度發動飛雷神突襲的同時，極力嘗試解釋道：「我沒有拋棄任何人！敵人很強，諸位，還請英勇奮戰，為了木葉，為了我們大家的村子！」
但此刻他就連說出口的鼓舞都沒能逃過曉組織的影響。
曉組織那些人此前狂熱無畏的戰鬥意志和口號帶給他的衝擊著實太震撼了。
然而波風水門卻沒有明白：僅有口號是沒有用的。
這樣的動員需要的是長期持續的意識灌輸！
以及最關鍵不同在於：曉組織早就習慣了志波清河的誓言，然而木葉的忍者平常聽的最多的卻是他說：沒事的，我會解決！我來處理！相信我！
不是說波風水門的自信不好，他有自己的領袖風格。
可正因為他過去的風格太過鮮明，一旦出現變化和動搖，跟隨他的木葉忍者感受到的自然也格外強烈！
因此這句話鼓舞的話落下，短時間內不僅沒有起到預期中的效果，反而讓一直無條件相信波風水門的木葉忍者更加看清了他的無能為力。
尤其下一刻，當波風水門主動捨棄了志波清河，利用飛雷神閃爍到曉組織的隊列之中，意圖再次大量殺傷曉組織忍者，然而卻被志波清河追上攔下時，木葉士氣，衰落的愈發難以遏制了！
利用「瞬身術」在千鈞一髮之際追上「飛雷神」，志波清河用太刀擋下波風水門的攻擊，同時爆發冰遁，用冰風吹飛周圍地上散落的更多苦無！
「怎麼了，波風水門閣下，不敢和我對決了嗎？怕了嗎？」
儘管志波清河為了追上波風水門的速度已經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勁，儘管他的額角正不斷流下汗水，即使冰遁的冷風都吹不散，注意力高度集中甚至讓他的太陽穴隱隱作痛。
可是此刻他依然不斷在大聲的說著挑釁、狂氣的言語，仿佛自己占盡了優勢！
這種行為但凡換一個片場都是極為小丑的反派行為，接下來劇情怕是註定要慘遭打臉。
然而在此時此地，這一聲聲狂言卻成了不斷摧殘波風水門心防的毒藥！更是撕扯木葉人心的利刃！
有那麼一瞬間，就連一向溫潤如玉的波風水門都生生被志波清河逼出了面目猙獰的模樣！
「志波清河，你真以為自己贏了嗎？」
怒吼聲中，一瞬間數道苦無擲出！
連續的飛雷神閃爍在志波清河眼前拉出一連串的幻影！
這一次是真正的零幀起手！
這一回是最名副其實的忍界最速傳說！
十幾幀的時間裡，波風水門起碼發動了十數次飛雷神，徹底甩脫志波清河的感知鎖定！
在這一刻，波風水門被志波清河生生逼出了最狂熱搏命的一面！
拋卻所有的理智和算計！
在這一瞬間波風水門腦海中徹底放下了自己身為木葉指揮官的執念，找回了自己最純粹的戰鬥初心，於方寸之間爆發出自己最極限的速度！
幻術誤導？來不及了！
折光刺眼？根本不知道該聚焦在哪裡！
冰晶護體？笑死，完全護不過來！
有那麼一瞬間，志波清河好似無比真切的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鮮紅的「危」字在頭頂閃爍，他仿佛已經看見了前世的太奶在朝自己微笑。
「金剛封鎖！」
最後的無印手段爆發，鎖鏈從背後伸出，不敢有任何遲疑，立刻護住了自己的頭頸要害和前胸心臟！
「轟！」
下一瞬，鎖鏈還未完全就位，恐怖的衝擊便已經從胸前正面轟擊而來！
他的金剛封鎖是無印忍術，但波風水門的螺旋丸同樣也是！
這一次，波風水門爆發出了自己平生最快的搓丸子速度，手臂和額角都因此青筋暴起！
在這短短十幾幀的時間裡，雙方都賭上了自己最極限的速度和反應！
一向儒雅的波風水門，這大概是平生第一次被人逼出如此瘋狂、猙獰、殺意沸騰的狀態。
這一次，波風水門是真的把一切都賭在了這一枚螺旋丸上！
溫良恭儉的波風水門過去很少進行這樣賭命的嘗試，但這一次，他是真的被志波清河逼到沒有退路了！
一瞬的交錯，旁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只有小南似有所感，猛的回過頭，驚恐的叫了一聲，「清河！」
其他忍者第一時間甚至都沒有意識到有一場「木葉興衰，皆在一擊」的豪賭發生了他們眼前。
太快了！
一切都發生了太快了！
直到一圈圈的氣爆雲在空中炸開，志波清河被水門的絕命一擊轟飛出去，眾人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頭。
木葉忍者震驚而驚喜的長大了嘴，正想歡呼。
然而下一刻，他們卻只看到——
志波清河落地，把太刀插在地上，雙膝跪倒，卻依然倔強的抬頭。
治療忍術正全力運轉，極限護住自己的心脈！
哪怕這一擊把他打到胸骨大面積骨折、鮮血噴出浸染了前襟，哪怕他的生命已如風中殘燭，可他卻依然挑釁的笑著。
這一刻，志波清河哪怕跪著，半截身子幾乎埋進棺材裡，卻依然在用腐朽嘶啞的聲帶發出輕蔑的反問。
「呵呵，黃色閃光，就這嗎？」
木葉忍者最後的驚喜，至此永遠的凝固在了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