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巫女順利記起了自己的承諾之後,志波清河倒也沒再真的對她做什麼。
鬼之國是個延續了千年的政教合一國家,真要殺了巫女,曉組織接管這個國家未必會順利。
所以方才的威脅更多還是以恐嚇為主。
好在志波清河的演技一向是在線的,
有那麼一瞬間,巫女是真覺得曉組織的三人組要幹掉自己!
那種滲透肌膚的殺意刺激的巫女汗毛都立起來了。
再怎麼精通巫術和仙術,巫女終究是個從小被養在深閨中的領導人,心理素質和志波清河這樣刀口舔血,真正從戰場上廝殺過的暴徒還是沒法比的。
尤其在的威脅散去之後,巫女原本慷慨赴死的意志也隨之消散。
人自殺的勇氣往往是一瞬的。
在那一瞬間,她可以為了傳承的宿命、為了從小接受的教育、為了心中最純粹的使命感無懼死亡,但那個瞬間一過,危機散去,求生欲自然便會捲土重來。
這是人之常情。
因此巫女並未沒有堅持的太久,很快便答應了。
「好------好吧,我可以接受你們的條件,這也是為了鬼之國,現在讓我們先回去吧,撤到山裡的民眾需要儘快返回城鎮。」
巫女給自己找了個絕佳的理由和台階。
志波清河順勢誇讚道。
「沒錯,這都是為了鬼之國,為了庇護所有信仰你的民眾,巫女閣下果然深明大義。」
這麼一夸,巫女更沒有尋死的勇氣了。
鬼之國至此兵不血刃的被曉組織收入了囊中。
之後沒過多久,他們返回了都城的宮殿。
因為被收服,那些亡靈也很快停止了復生,重新歸於沉寂。
曉組織六營的忍者隨後也在次日收隊返程。
回來的時候志波清河正在宮殿的主位上翻閱巫女傳承的手記。
而正牌的巫女殿下則跪坐在一旁幫他燒水泡茶、準備暖手的爐子。
這一幕恰好被跟隨曉組織六營一起回來的巫女侍從看見,忠誠的侍從當即就炸毛了。
「你這個混蛋!你在讓巫女殿下做什麼?!可惡,我要殺了你!!」
然而這位忠心耿耿的巫女侍從還未衝上前來就被一聲嬌喝給定在了原地。
「住手!停下!」
志波清河這才淡定的抬起頭,沖侍從微微一笑,道:「如今危機已經解除,今後鬼之國與曉組織還會有更多深入的合作和交流,為此巫女殿下特意為我展示一下她的茶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乍一聽好像的確沒什麼問題。
可侍從看著此刻志波清河端坐、巫女卻跪侍的模樣,一口牙依然狠狠的咬緊了。
直覺告訴他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只可惜下一刻,就連他最憧憬的巫女也開口道:「今後不得對曉組織的貴客無禮,他們是初代巫女預言中的救世主,也是這次拯救了鬼之國的英雄。」
侍從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這怎麼可能?難道不是巫女殿下您封印的嗎?」
巫女搖了搖頭,再一次強調道:「這次的危機全賴曉組織的幫助才讓我們渡過了難關。」
侍從一時有些失魂落魄。
但志波清河卻並未就此停止。
而這背後自然是有原因的。
「之前就是你一直在鼓動巫女閣下向更遠的木葉村遞送委託吧?為什麼捨近求遠?能說說你的理由嗎?」志波清河的目光在此時漸漸變得銳利了起來。
這不光是一次事後的清算,更重要的是:在曉組織接下來掌握鬼之國的過程中,這種心裡更偏向木葉且絕對忠心於巫女的重臣是不能留的。
侍從此時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依舊梗著脖子,怒視著志波清河「木葉是忍界第一忍村,我當然更信任木葉!只是巫女閣下更傾向於向你們求援,我最後也遵照了巫女殿下的旨意。」
從這句回答就可以聽出這名侍從儘管有個人偏向,但他依然是完全忠於巫女的。
只可惜這兩點無論哪點,都踩在了志波清河的雷區上。
『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偏向險些破壞了初代巫女的預言?你的思想已經被腐蝕了,你在事實上已經成為了他的幫凶,甚至差點害死了巫女閣下。」
「這不可能?!」
但不等他繼續辯解,已經曉組織忍者瞬身接近,迅速將其按倒在了地上「不!混蛋!放開我!我為鬼之國立過功!我為巫女殿下流過血!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然而壓制他的忍者卻面無表情的抽出了繩子,一邊綁一邊不屑道。
「噪!你這一路上都在念叨木葉,還想說自己沒有問題?」
很快這位侍從便被拖了下去。
而這已經是顧及了巫女的感受,否則方才曉組織忍者完全可以直接掏出苦無,而不是繩子。
不過即便如此,這位侍從今後也不可能再有機會出現在巫女面前了。
那一刻,泡茶的巫女深深埋下了腦袋。
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曾經引以為傲的手腕和能力在火力全開的曉組織面前是何其的無力。
想當初好幾個月前她能夠在邊境打退小南,完全是因為曉組織當時無暇針對鬼之國罷了。
眼前這個人帶給她的壓迫感,勝過當初的小南太多!
「好了,巫女閣下,的爪牙已經清理完畢,接下來該談談鬼之國和曉組織深度結盟的事宜了。
另外關於仙術的修行,我也有許多問題需要請教巫女閣下。」
看過巫女傳承的手記之後志波清河現在可以確認:巫女的傳承的確就是仙術。
而且是不同於妙木山和龍地洞,是更適合人類的仙術!
妙木山和龍地洞的仙術要麼更接近蛤、要麼更接近蛇,本質都不是人的仙術。
但這個世界曾經是有過更符合人類體質的仙術的,只是因為修行的門檻相較於忍術難了太多太多,因而在忍宗建立之後都漸漸失傳了。
鬼之國的巫女傳承,算是為數不多完整保留下來的一支。
而此時的巫女低垂著頭,早已沒有了反抗的勇氣和餘力。
她甚至不敢質問自己的侍從何時成為了的而牙。
「今後還請不要時刻叫我巫女閣下,叫我彌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