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貌美大姨子的苦惱
小心翼翼地收好稿費單後，陳巧巧去廚房擇菜，擰開水龍頭把青菜洗淨後摘下菜葉，接著削了兩個土豆。
許躍新從國營肉聯廠門市部買了一斤豬肉回來，進廚房把豬肉切絲，陳巧巧在他旁邊負責給土豆、辣椒切絲。
兩個人分工協作，還真就像一對居家過日子的小夫妻。
等許躍新切完肉，廚房由陳巧巧單獨接管。
一陣鍋碗瓢盆聲後，陳巧巧端著炒青菜、青椒炒肉絲、酸辣土豆絲、還有一道西紅柿蛋湯放到桌上。
每道菜都色香俱全，光是聞著就能勾起人的食慾。
許躍新夾起一根肉絲送入口中，立即讚不絕口：「好手藝，插隊時沒看出來啊。」
「回來後練的呀。」
「自從你那次把全隊的米飯蒸糊了，我就覺得自己應該學會做飯。」
陳巧巧用軟萌的聲音，不經意間提起許躍新的黑歷史。
許躍新老臉一紅，那還是下鄉當知青時候的事。他沒燒過農村大灶，輪到負責知青隊伙食時把握不好火候，造成了陳巧巧口中的事故。
好在兩世為人，許躍新臉皮厚度自動×2，沒叫陳巧巧看出什麼異樣。
「那你繼續努力錘鍊廚藝，下次有機會掌勺時，看看你進步沒有。」
許躍新擺出一副美食評論家的姿態道，「至於這次嘛，整體問題不大。就是土豆還可以炒得更脆一點……」
「嗯嗯，我明白了，下次土豆絲拿水泡的時間再放長一點……」
陳巧巧一臉乖巧，神情認真地點著頭道，習慣地把許躍新說的每一個字都放在心上。
吃完午飯，許躍新帶巧巧去外邊逛了一圈青華校園，直到天色已晚送她回家。
臨走時，陳巧巧再三檢查，確定稿費單夾在人民文學樣刊中後，才放心地上車。
陳巧巧到家後，和家人一起吃晚飯。
因為陳藝雪今天在外演出，飯桌上加上陳巧巧還在上幼兒園的妹妹，一共是四個人。
「媽，我今天和去新哥那兒，看到一樣東西。」
飯後，陳巧巧轉身從茶几上拿來樣刊，取出裡頭的稿費單，自豪地拍在桌上。
陳實扶了扶眼鏡，試圖看清上頭的字樣：「這是什麼？」
周至鳳伸手拿來稿費單，低下頭定睛細看。
「人民文學雜誌社稿費單，作者姓名：許躍新（筆名：春風），人民幣（大寫）：陸佰伍拾壹圓陸角捌分，作品：《高山下的花環》，錄用日期：1979年4月25日，擬刊登於：1979年第5期。」
周至鳳心裡咯噔一下：許家的小子，居然真掙到了稿費，而且一口氣掙了六百多塊。
在蓋著大紅章的稿費單面前，周至鳳一想到自己之前那些質疑的話語，震驚之餘感到羞愧難當。
陳實看到周至鳳憋得面紅耳赤，感到有點奇怪。
「是什麼東西？給我瞧瞧。」
陳實從周至鳳手裡順手接過稿費單，立刻樂呵起來。
「小許這孩子，有出息啊，成為知名作者了。」
陳實仔細盯著稿費單上的每一個字，興致勃勃道，「對了巧巧，你是怎麼把他稿費單給拿來的啊？」
「我跟新哥處對象了。」
陳巧巧不好意思地轉開視線，如實交代道，「之前跟他打聲招呼，就把稿費單帶回了家。」
陳實聽到女兒揭曉的答案，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
「跟小許處上了？好事啊。他富有才華，而且能寫出《高山》這樣的小說，思想境界一定也很高。」
剛發現文學界出現一位崛起的新秀，接著女兒告訴他兩人已是戀愛關係，陳實覺得這是天降的喜事。
桌邊，陳巧巧的妹妹陳盼盼正趁著大人們不注意，收集桌上的筷子，試圖計算出600塊是100塊的多少倍。
她記得媽媽說過，爸爸每個月的工資是100塊。
「我算出來啦，他的稿費是六個爸爸哎！」
經過半天嚴密的計算，陳盼盼大喊出答案道。
陳實聽到女兒天真可愛的言語，感到哭笑不得：「盼盼算得對。不過那不叫六個爸爸，應該說是爸爸工資的六倍。」
「哦……」
陳盼盼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媽，有稿費單在這，您以後就別說新哥的不是了。」
陳巧巧規勸母親道，「我知道您在意的就是這個。」
「小說寫得好，不代表其他方面就出色。」
「你年紀小不懂，這處對象得全方位考量。如果光有一個優點，其他方面存在重大缺點，那未必是個好選擇……」
周至鳳臉上掛不住，瓮聲瓮氣道。
這時，外邊傳來開門聲，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
「是誰有稿費單了？」
門口，陳藝雪手提一隻黑色漆面真皮包，推開門走了進來，「是巧巧，還是爸？」
「都不是，是新哥的。」
陳巧巧從母親手裡拿回稿費單，上前從陳藝雪手裡接過手提包，把稿費單遞給她。
「哦，你對象啊？」
陳藝雪簡單平常地答應一聲，隨手接過稿費單看了看。
《高山下的花環》？
看到作品的名字，陳藝雪神色起了變化，向來優雅淡漠的臉蛋上，閃過幾分異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