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套路女兒國王
「目前是有這個打算。至於能不能達成合作，就取決於貴社的誠意。」
見龐先建主動提出，許躍新便不再保留，「如果你們領導認為有必要，我們可以見面談談。」
「好的，你是馬上回京城，還是在滬海呆一段時間？」
「看吧，我還沒買回去的車票。」
許躍新說道。
離開上人美後，許躍新和周介仁在外邊找一家飯館，吃了兩屜小籠包。
接著，許躍新同周介仁道別，在街上找旅館住。
今年以來，各個大城市的住宿政策有所放開，一些旅館開始接待沒有介紹信的外地人員。
這是改革開放的配套政策之一：既然鼓勵做生意，那自然要給客商們一個住的地方。
許躍新找到一家位於靜安寺附近的招待所，付錢住了進去。
每天房費兩塊，有電風扇有熱水洗澡，放在當下屬於很不錯的條件。
許躍新在招待所住了幾天，中間除等待消息外，就是在外面逛街。
仿照印數稿酬的形式從連環畫中分成，這屬於開天闢地的做法，上人美短時間內拿不定注意很正常。
等就是了。
至於最終結果，許躍新覺得能有3%的分成就很不錯。
連環畫價格比書貴多了，3%的分成也意味著一筆相當豐厚可觀的收入。
閒暇期間，許躍新在市面上買了好些東西，打算回京城送給家人和身邊的女人們。
一天，許躍晃蕩到四川北路，在一家粵菜館子吃了飯。
後世，四川北路在滬海市的地位有所下降，不過在眼下它仍是全市第一流的商圈。
由於在滬廣東人多聚集此地，這裡有著滬上最正宗的粵菜館、廣式茶樓。
許躍新吃完飯回到街上，打算找家茶樓坐著。
這時，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朱綝來了。
朱綝也看到了許躍新，目光中同時露出驚喜。
「你怎麼在這？」
朱綝快步走來，朝他招手道。
「來這邊有事，閒下來瞎逛逛。」
「你呢，怎麼也過來了？」
「衛生研究所有個血吸蟲病、A肝防治調研，我平時和同志們在郊區做入戶訪問，今天來市里休閒。」
朱綝微微笑著，迎向許躍新的目光道，「對了，你給我的護身符確實很管用，晚上睡覺時帶上它就不怕了。」
「本來想去你家還給你，但你不在。這次出差也沒帶在身上。」
「不用還，它就是你的。」
許躍新說道，和朱綝並排走在街道上，「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好的。」
朱綝點點頭道，心情特別地愉快。
參加調研活動的工作人員來自天南海北，彼此都不熟。
本來朱綝一個人走在熱鬧繁華的四川北路上，還感到有些落寞惆悵。
現在遇到許躍新，朱綝的心境完全反轉了。
怪不得古人要說他鄉遇故知，這的確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許躍新帶朱綝沿著四川北路漫步，最後走進一件廣式茶樓。
上樓後，許躍新點了兩杯茶水，聽說朱綝沒吃午飯又加了不少點心。
這間茶樓的位置很好，可以俯瞰整條街道的繁華。
可能是脫離熟悉的環境，朱綝和許躍新聊天時變得更加願意說出心事，其中有一些是她從未和其他人提過的，甚至就連父母都不知道。
「爸媽最近又在催我相親。」
朱綝眼神看著茶樓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語氣平淡道，「所以單位派我出差時，我沒有拒絕。」
「好落個耳根清淨。」
許躍新靜靜聽著，腦袋裡在思考一個問題。
以女兒國王的長相、家庭背景，在這個年代居然能一直到27歲不結婚。
這本身就有些反常。
今天女兒國王在進行傾訴，他是不是可以抓住這個機會問出背後原因，好對症下藥，繼續發展和她的關係？
許躍新琢磨道。
「哦？聽起來你是不想相親，不想結婚？」
許躍新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裡邊有原因不？」
「我……」
被問及此處，朱綝稍稍猶豫了一會，接著鼓起勇氣移回目光，和許躍新四目相對，「我不想生孩子。」
原來如此……
許躍新心中謎題得到了解答。
「生不生，都是人生的自由選擇。」
「不願要孩子很正常。」
許躍新向朱綝表達支持道。
這時，他隱約想起來了，女兒國王的確一生沒要過孩子。
朱綝對許躍新的回應感到很詫異。
她之所以把不願要孩子的想法埋藏在心底，甚至都沒和家人說過，就是擔心說出來後得不到理解，甚至遭到批評。
沒想到，她竟能在許躍新這裡得到認同。
「真的嗎？你真是這樣想的？」
朱綝難以相信地問道，「難道你也不想要孩子？」
「我沒說我不想要，只是我認為每一個人的選擇都應該得到尊重。」
「因為每個人的經歷、接受過的教育和理念都不同，不必在生育問題上強求一致。」
許躍新不疾不徐地說道，始終保持著和朱綝的目光接觸。
朱綝的想法在當下看來屬於驚世駭俗，放到後世卻很正常。
在許躍新看來，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
朱綝聽到許躍新的話，高興之餘讚嘆地點點頭。
在她看來，許躍新這一番話講得很有水平。
「哎，要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麼想就好了。」
朱綝嘆一口氣道。
「那你跟我在一塊，問題不就解決了，你不想要孩子我也支持。」
許躍新朝朱綝微微一挑眉，揚起嘴角道。
朱綝被他的言論、舉動鬧得臉蛋一紅，趕緊將視線移開。
「別鬧，再鬧我回去告訴巧巧。」
朱綝努力作出威嚴的神情，告誡許躍新道，「再說你多大，我多大了？」
「你27，我21，這不正合適。」
「別亂說，哪裡合適了。」
朱綝故意用一板一眼的語氣說道，試圖嚇退許躍新。
然而，她的動作卻出賣了一切。
此刻，她連和許躍新對視都不敢了。
直到茶水和點心端上，朱綝的窘迫才稍得以化解。
這家茶樓的點心很好吃。特別是廣式月餅，在餡料上作出很大創新，有豆沙的，還有冬蓉的。
「你也嘗嘗月餅，口味真的不錯。」
朱綝吃了幾口月餅，見許躍新不動於是催促道。
「我吃過了，你一個人吃吧。」
許躍新搖搖頭道，心裡在盤算待會該如何套路女兒國王。
離開茶樓時，許躍新付了一塊五的茶水、點心錢。
這麼貴。
朱綝稍感驚訝道，這都抵得上普通館子的兩頓飯錢了。
同時她也很不好意思，因為讓許躍新掏了腰包。
走到街上後，朱綝從兜里掏出一塊五，想讓許躍新收下。
「不用，太見外了。」
見到女兒國王的舉動，許躍新一時有了主意，「你真不好意思，待會給我買件東西就是。」
「行，有看上的和我說。」
朱綝未做他想，一口答應道。
看到女兒國王欣然同意，許躍新心裡樂了。
選擇走進他的套路……
那就別想出來了。
兩人在四川北路上漫步，沒多久許躍新在一家國營服裝店門口停下。
「怎麼，想買衣服？」
「嗯，進去看看。」
許躍新帶著朱綝走進服裝店，相中一條皮帶。
問過營業員，價格是一塊六，剛好和之前的茶水費差不多。
許躍新拿起皮帶，朱綝立即幫他把錢付了。
「以後有人問我，我就說是你送的。」
走出店門時，許躍新拍著腰間嶄新的皮帶，有意無意地說道。
朱綝思維宕機了。
她剛才急於償還許躍新，忘了女人不能輕易送男人皮帶這一條。
因為一般而言只有情侶夫妻間才能送。
「可別跟其他人說。」
朱綝以為許躍新真不懂，連忙提醒道，「不然容易產生誤會。」
「哦？誤會？什麼誤會啊。」
「你……」
朱綝被問得臉上發燒，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是真不懂嗎？
朱綝納悶地想道，疑問伴隨著她一直到逛完四川北路，回到許躍新下榻的招待所樓下。
「我有一樣東西，本來打算回京城時送給你。」
「現在看來是不用了，今天直接給你吧。」
「謝謝你，你把禮物給你媳婦吧。」
「這件只有你能用。」
「你不要就浪費了。」
「……」
朱綝默默無語，心裡感到很奇怪。
究竟有什麼東西，是只有她能用，陳巧巧卻用不著的。
跟著許躍新上樓進房間後，朱綝看到他打開行李箱，從裡頭取出一隻大禮盒。
「這是……」
朱綝盯著精巧的緞面盒子，意識到禮物價值不菲。
「打開看看。」
許躍新鼓勵道。
朱綝猜測著接過盒子，「咔噠」一聲打開。
只見盒子內亮晶晶的，放著一副裱起來的油畫，邊框是耀眼的銀白色。
梵谷的《向日葵》。
「好美。」
朱綝失聲讚嘆道，「花了不少錢吧？」
作為一名熱愛文藝的女青年，沒有什麼比一副精緻的油畫更能打動她。
「既然喜歡，又何必問價格。」
許躍新輕輕撫著朱綝的纖纖玉手道，「帶回家掛上，記得保養好，不然時間一長銀子會發黑。」
邊框居然是銀子做的？
朱綝聽到後一時說不出話來。
許躍新的這份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
「還是告訴我多少錢吧？」
驚喜之餘，朱綝仍堅持著底線。
「撿的。」
許躍新微微一笑道，將裝著油畫的大禮盒從朱綝手中拿開，展開胳膊將她摟進懷中。
朱綝不敢和許躍新對視，扭開臉用手推了推他：「不行，咱們這樣真的不合適。」
「既然不合適，為什麼送我皮帶？」
許躍新附在朱綝耳邊，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問道。
朱綝神色一怔：原來他都明白……
「明明是你……嗚……」
朱綝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許躍新已經親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