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王援朝到來,重狙?火箭筒?
楊文誨對著陳陽招了招手,讓他來到了身前。
陳陽疑惑他想幹什麼。
眾目睽睽之下,楊文誨伸手捻起陳陽的衣角,細細的撫摸著那件天蠶軟甲。
「好東西呀!」
楊文誨由衷的贊了一句,那眼神仿佛在說,怎麼就被你小子給搶先下手了呢?
陳陽往後退了一步,「楊老,你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件衣服而已,不至於和我搶吧?」
楊文誨哭笑不得,「我只是幫你看看,這背心合不合身……」
「合身,均碼的,相當合身。」
「那老東西穿了三十多年,伱洗都不洗,就往身上穿,也不怕髒?」
「天蠶絲的,水火不侵,不沾污垢,洗什麼洗,水沖一下就行了。」
陳陽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愣頭青。
這天蠶,可是相當稀有的,甚至比冰蠶和火蠶還要稀有。
它的形成條件十分的苛刻。
需要冰蠶和火蠶相親相愛,才有可能產下天蠶。
要知道,冰蠶和火蠶,天生就是對頭,見面就要打架,你還指望它們能相親相愛,還一起產仔?
除非人為促成,否則的話,這在自然界中,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冰火二蠶結合,可產二蠶,一是天蠶,二是金蠶。
區別是,天蠶無毒,金蠶有毒。
冰火二蠶在結合的時候,如果二者毒性相互中和,那孕育出的便是無毒的天蠶。
但如果二者毒性相互排斥,沒能中和掉,那孕育出的後代,便是金蠶了。
金蠶的毒,沒有冰火二蠶那麼猛烈,但是,它卻是罕見的能擁有冰蠶的寒毒,火蠶的火毒,這兩種毒素的宿體。
這兩種蠶,比起它們的父母冰火二蠶來說,能力都不算出眾,所以在奇蟲榜上的排名並不高。
兩種蠶吐出的絲,都異常的堅韌,尤其是天蠶吐的絲,水火不侵、刀劍難斷,製成的衣物,舒適貼身,柔軟輕便,冬暖夏涼,不沾塵垢。
就這麼一件背心,怕不知道要用上多少蠶絲,可以說,絕對能算得上是一件至寶。
這背心往身上一穿,可不僅僅只是穿了件防彈衣那麼簡單。
它不僅能防外力傷害,還能一定程度上抵禦內勁真氣,小是小了點,但完全能遮住臟腑要害。
「小波,把赤霄劍取來。」楊文誨朝楊波吩咐了一句。
楊波從床底拖出一個劍匣。
劍匣打開,赤霄劍正靜靜的躺在裡面。
他把劍取出來,奉到了楊文誨的面前。
眾人都在疑惑,楊文誨這是想幹什麼。
楊文誨卻對陳陽道,「來,試試你這背心的強度……」
「得了吧你!」
陳陽哭笑不得,我是傻了麼,讓你砍一劍。
楊文誨道,「難道你就不好奇,這天蠶絲背心,能不能扛得住赤霄劍的鋒利?」
「我不好奇。」
陳陽搖了搖頭,「不過,我對這把劍,倒是挺好奇的。」
他伸手把赤霄劍接了過來。
入手挺沉,重量和他的殺豬刀差不多,很有質感。
劍身赤紅,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鍛造成的,劍鋒寒光閃閃,一看就很鋒利。
關鍵是,鋒刃上,根本看不到缺口。
這把劍,如果說是當年漢高祖斬白蛇那柄赤霄的話,距今怕是有一兩千年了。
一兩千年的時間,劍身非但沒有鏽蝕,反而鋒利如初,這古人的工藝,還真是難以想像。
昨晚戰鬥的時候,他用殺豬刀和這把劍碰過,鋒利無比,無往不利的殺豬刀,居然被崩開了一個缺口。
要知道,他那把殺豬刀,和陌刀一樣,可是用精鐵鍛造出來的,比鋼材都硬,和尋常的刀劍互砍,都不帶豁口卷刃的,硬度超乎想像。
這把劍,明顯比殺豬刀還要高出一個檔次。
要說天蠶軟甲能不能抗住赤霄劍一劍,這個問題,陳陽根本沒興趣,也沒有意義。
扛得住,只能說明天蠶軟甲牛比,但如果扛不住,軟甲可就不完美了。
「這玩意兒用什麼材料打造的?怎麼會這麼硬?」陳陽好奇的問了一句。
楊文誨搖了搖頭,「我要是知道的話,我也煉器去了,古人的智慧,非我等後人能夠想像,這把劍在我們楊家,傳承了數百年,如今能夠尋回,實在是慶幸……」
「你不是準備把它送給我叔公的麼?」陳陽詫異的看著他。
楊文誨尷尬的笑了笑,「借可以,送的話,還是算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怎麼能隨便送人呢,這把劍,我可以做主借給他,只要他能幫上我大哥,這把劍,他想用多久都可以,等他百年之後,再物歸原主不遲,反正,他也沒有後人繼承……」
陳陽聞言,臉皮微微的抖了抖,「真有你的,楊老,別的不說,你是真的會算計。」
「這叫精打細算,會過日子的人。」楊文誨搖了搖頭,也不否認,「前提還是得看他有沒有本事幫上我大哥……」
好端端的送劍,變成了借劍,也不知道黃道林是否會同意。
一個是送,一個是借。
雖然結果是一樣的,但是本質上卻並不一樣。
陳陽把劍遞了回去,「我這次陪你們走這一趟,可是損失不小,無人機被毀了,手機也丟了……」
「多大點事,值得你這麼念叨?」楊文誨哭笑不得的看著他。
這小子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些,聽他這口氣,擺明了又是想讓他出錢。
「確實是小事,東西沒了,再買就是,但是,我太爺爺留下來的這把寶刀,被崩了這麼大一個缺口,讓人心疼的很呀。」
他把殺豬刀從腰間取了下來,抽出刀鞘。
刀刃上,一個少說也有一厘米深的缺口,確實有些引人注目。
「找人修補一下就是了。」楊文誨說道。
陳陽道,「說的輕巧,這刀是精鐵打造,上哪兒找能修補精鐵的鐵匠去?」
楊文誨道,「這種鐵匠,確實不好找,不過不代表就沒有,莽山關家,擅長制器之術,有機會碰上的話,你可以找關家的人幫幫忙,對關家的人來說,這應該只是小事一樁……」
「關家麼?」
趙李丁吳,楊童關胡。
陳陽挑了挑眉,蜀地盤山八脈中,擅長制器之術的一脈。
就目前而言,也就趙家、李家、關家、胡家,這四家,陳陽還沒正兒八經的接觸過。
「這關家,可是人才輩出,好多後輩現在都是吃官飯的,給國家研究武器裝備,造飛機大炮原子彈,嘿,人家現在格局高了,也基本不跟咱們這些盤山行當里的泥腿子玩了……」
「胡家也差不多,國內很多知名的製藥企業,都和胡家有牽連……」
「要說八脈之中,哪一脈最富,不是丁家,而是胡家,胡家這些年,靠著製藥賣藥,也不知道積聚了多少隱藏財富。」
「而關家,無疑是八脈之中,背景最強的一家,畢竟人家是實打實的靠上了國家。」
「其餘的,包括我們楊家在內,都是些泥腿子罷了!」
……
楊文誨的這番話,雖然有自嘲之嫌,但卻也基本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蜀中盤山界,雖然說是八脈,但實際上,從很多年前開始,基本上都只有六脈在一起玩兒。
關家和胡家,壓根就不太想搭理他們。
這次盤山交流大會,關家和胡家,也只是隨便派了個晚輩過來走走過場,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也難怪陳陽很少聽到關胡兩家的信息,或者說,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八脈中這剩下的兩脈是哪兩脈。
……
回到自個兒屋裡。
秦州說道,「要說這莽山關家,我還真認識一個人。」
陳陽扭頭往他看去。
秦州道,「我朋友的朋友,也能算得上是我的朋友吧,上次幫咱修復日記的那位,還記得吧,他是貢市化工大學教授,他們學校的材料系,有一位教授,叫關雲翔,就是莽山關家的人,我們一起吃過幾頓飯……」
陳陽古怪的看著他,「老頭,你還真是交友滿天下呀?」
「呵,常言說得好,朋友多了路好走,我從寶島回來後,這幾年,都在有意識的結交一些人脈……」
秦州摸了摸下巴,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你這刀,我可以幫你問問,如果他能修最好,如果修不了,我再請他幫忙,找找能修的人。」
「那你費心了。」
陳陽並沒有拒絕秦州的好意,畢竟這刀是太爺爺傳下來的,有著十分特殊的意義。
現在刀身上這麼大一塊缺口,確實不好看,而且還影響刀身的強度。
他都隱約能看到缺口處蔓延出來的細小裂紋了。
秦州搖了搖頭,「現在沒咱們什麼事了吧,接下來是走還是留?」
「等趕山協會的人到了再說吧。」
陳陽倒是無所謂。
趙觀山已經被抓,那隻山魈又被困在迷魂凼,已經沒有太大的威脅,剩下的,協會那邊自然會有處置。
他只是想著,楊文誨說的【藥師佛】的事。
實話講,他是有那麼一點興趣的。
只可惜那東西藏在迷魂凼,而現在,那隻山魈也在迷魂凼。
……
——
下午,趕山協會的人,如約而至。
好幾輛車停在了青牛觀的門口,有一輛還是合金加固,專門用來押解特殊犯人用的。
帶隊的人,讓陳陽有些意外。
居然是王援朝。
副會長親自跑這一趟。
簡單確認過身份之後,便將趙觀山五花大綁,裝車拉走。
王援朝和另外一位名叫鍾濤的協會幹事留了下來。
他們準備去斷腸崖看看。
陳陽自然也沒離開的理由,跟著去一趟,保不准還能把手機撿回來。
下午兩點過,一行人便又離開了青牛觀,進了山。
今天的天氣稍微好些。
雨停了,大霧也散了。
「王老,青神山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陳陽跟在王援朝的後面,好奇的詢問。
他們不是往青神山吃席去了麼?這才多久,就回來了?
「呵。」
說起這個,王援朝輕笑了一聲,「還能有什麼情況,一堆人祝賀青神山,再添一位造化境唄。」
「青神山不止一位造化境?」
「盤山五門,都有造化境坐鎮,青神山作為五門之首,當然也少不了,加上剛剛突破的段秋萍,青神山現在,已經有兩位造化境了……」
王援朝搖了搖頭。
和這些盤山界的大勢力比起來,他和柳建國兩人,還是差了一些手腕的,如果他們不是背靠著官方,興許人家看都不會多看他們一眼。
「見著段秋萍了麼?」
「她可是主角,怎麼可能沒見到,丁連雲和她在一起,這老東西,尾巴都快翹上天了,都敢當眾給我和老柳甩臉色……」
「嘿,那肯定很有意思,可惜我不在現場,沒看到好戲。」
「呵,也幸好你不在現場,不然你多半會和他幹起來,段秋萍還出面,想調停我們和丁家之間的矛盾,我們和丁家能有什麼矛盾,真是莫名其妙。」
「席無好席,宴無好宴,我們吃了個午宴,便藉口有事走了,懶得看那小人得志的嘴臉。」
……
王援朝仿佛有滿腹的怨念,陳陽只是起了個頭,他便是噼里啪啦吐槽個不停。
楊文誨道,「丁家和青神方面,一向都是關係曖昧,如今段秋萍突破造化境,無疑在青神內部會獲得更高的話語權,丁家只要攀好了這棵大樹,想動搖它,恐怕是難了。」
他似乎也知道柳王二人的盤算,最近這段時間,丁家出了不少事,興許,真就是趕山協會的這兩位會長在背後搞事。
陳陽往他看來,「你們楊家,不也應該和段秋萍關係匪淺的麼?」
畢竟,楊家有個楊東關。
「呵。」
楊文誨苦笑了一聲,「不一樣,丁連雲兄弟二人,是丁煥春的兒子,對段秋萍來說,那是故人之子,自然愛屋及烏,而我們楊家算什麼?東關叔當年犯下大錯,已經被剔出族譜,死後連祖墳都沒讓進,還指望他段秋萍因為一個楊東關,而與我楊家保持親近?」
他搖了搖頭,「她不拿我們當仇人,就謝天謝地了。」
「你們和丁家關係怎麼樣?」陳陽問道。
楊文誨道,「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不過,都是相互利用罷了,硬要說關係怎麼樣的話,一般般,表面和諧罷了……」
「八脈之間,關係都這樣,表面上一派祥和,兄友弟恭,但背地裡,都在明爭暗鬥的較著勁……」
「現如今,吳家基本算是徹底的沒落了,但吳家本來就是個破落戶,沒什麼油水,所以,他們是否沒落,對其他幾家而言,並沒有多重要……」
「關胡兩家又幾乎不和我們玩,趙家也屬於半隱世狀態,所以,真正屬於競爭關係的,也就楊李丁童四家,表面笑嘻嘻,實際都巴不得對方死……」
……
「一鯨落萬物生,丁家如果倒下,你們這幾家,應該能吃個飽吧?」陳陽道。
楊文誨道,「哪有那麼容易,丁家本身實力就不弱,財力雄厚不說,族內還有造化境的靈獸坐鎮,更何況,背後還有青神山這個龐然大物,想拉倒丁家,純粹就是白日做夢……」
他搖了搖頭,一個經營百年,正在發展巔峰的大族,怎麼會突然崩塌?
根本就不現實。
王援朝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丁家做的壞事不少,保不准什麼時候就遭到天譴了呢。」
陳陽笑嘻嘻的道,「如果某一天,丁家倒下了,你們楊家會不會衝上去補一刀?」
「我這人,不喜歡做假設。」楊文誨搖了搖頭,「不過,正所謂牆倒眾人推,如果丁家要倒,我看不止我們楊家,想要補刀的人可有不少。」
陳陽也不再多說。
反正他是和丁家死磕上了,不死不休的那一種,誰來都不好使。
幾人聊著些有的沒的,沒多久就來到了斷腸崖。
再次來到這裡,陳陽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
雨停霧散之後,崖上還是濕答答的,有些地方還有積水。
山林間,雀鳥的聲音又活躍了起來,只是空氣還有點涼悠悠的,溫度降了不少。
山風一吹,更是讓人直打寒顫。
這兩天,好像立冬已經過了,這冬天,眼看著就來了。
昨天的戰鬥痕跡,已經被雨水沖刷乾淨,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崖邊上,往下面看去。
灰濛濛的,瘴霧難消。
崖下像是被人鋪了一層厚厚的棉花,有瘴霧的阻擋,根本看不清楚崖底是什麼情況。
「你確定那畜牲掉下去了?」
王援朝對著陳陽詢問了一句。
陳陽微微頷首,「肯定下去了,為此我還貢獻了一部手機呢,它要是沒下去,我和楊老昨晚恐怕都被弄死了!」
王援朝沉吟著,微微點了點頭,他對鍾濤招了招手。
鍾濤將兩個大箱拖了過來。
箱子一打開,裡面的東西讓陳陽的眼珠子都直了一下。
有個箱子相對小些,裡面是一把AMR-2重型狙擊步槍。
另外一個箱子稍微大些,打開之後,媽,rpg火箭筒。
要不怎麼說,人家官方的就是牛比呢,這種東西,完全能夠堂而皇之,合法的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