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儘早啟程
夜翊珩只捏了捏黎語顏的手，不語。
黎語顏掙扎一番，無果，只好任由他捏。
季清羽的事，可不能怪在她的頭上。
這時，夜翊珩才開口：「西漠人奸詐就奸詐在此，在外，儘可能地聯合諸國，在內，滲透天晟朝堂，甚至連皇親國戚被他們給聯合了。」
「如此說來，確實即將面臨一場硬仗。」百里崢嶸頷首，「不過姐姐姐夫也不必太擔心，說不定是些跳樑小丑罷了。」
夜翊珩緩緩道：「不能不擔心，夜雍能『死而復生』，全靠這位西漠長公主在背後謀劃。黎毅的死，當年那場戰爭，無不顯示咱們即將面對的難題的困難程度。」
黎語顏悄悄從夜翊珩的手心抽出手：「咱們快用膳罷。」
百里崢嶸落座，拿了筷子。
「繼續查探罷，若能拿到夜震宇與夜永望通敵的證據，此二人當即押入牢中。」夜翊珩下了命令，「如此也好殺雞儆猴。」
吟霜問：「殿下，那季清羽呢？」
「至於他，暫且留他一命。」夜翊珩說話時，眸光仍舊瞥向身旁坐著的黎語顏。
黎語顏一抬眸對上他的視線，看來今日得要好生理論一番了。
待用完膳，她讓百里崢嶸帶銀灰溜一圈，自己則拉著夜翊珩回了臥房。
「殿下三番兩次看我作甚？」
「孤看自己太子妃有錯？」男子反問。
「你眼底寫著季清羽謀反是我引起，他有頭有腦，我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影響他？」
男子將她圈入懷裡：「你確實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但若他沒有謀逆之心，也不會行謀逆之事。孤的意思，季清羽謀逆，只不過拿你當藉口罷了。」
黎語顏輕哼一聲：「說來說去，還是我的問題。」
「孤其實有些吃味，季清羽他心裡有你。」
「殿下。」
「不過，季清羽更吃味，因為顏顏心裡只一個我。」說罷，他在她額頭親啄一口。
黎語顏嘆息。
「嘆什麼氣？」夜翊珩問。
「咱們如今連架都吵不起來了。」她癟了癟嘴，旋即笑出聲，「這可是以往從未想過的。」
「據說有了孩子後，就孩子的教育問題，夫妻雙方意見相左的話，會吵。」他在她耳邊道，「待風波過去，孤定要好生努力一番。」
黎語顏嬌嗔：「你如今還不夠努力？」
男子笑。
——
夜幕四合，華燈初上。
太子夫婦攜南甸太子進宮用膳。
他們到時，皇帝已經與南甸帝後，老鎮北王夫婦，鎮北王夫婦在一起飲酒了。
「年輕人的腿腳不行啊，還是咱們這些老人家走得利索啊。」百里朔高聲笑著打趣。
夜淵頷首：「正是如此，阿珩，你得自罰三杯。南甸小子，你也得自罰三杯。」微頓下，溫柔與黎語顏道，「快坐下用膳罷。」
黎語顏便趁機坐到了母妃與祖母身旁。
就這時，便有兩個太監各端來一隻托盤，托盤上各擺了三杯酒。
照這陣仗，大有兩位太子不喝，不許入席的勁頭。
好在酒杯不大，夜翊珩與百里崢嶸不多時便飲罷。
夜淵笑道：「今日這個飯局是阿珩相邀，往後諸如之類的飯局得多搞搞，朕喜歡。」
他可太喜歡了。
就盼著當太上皇，又一群人整日陪著自己。
當皇帝的兒子時不時地幫他設個宴，擺個飯局酒局之類。
夜翊珩落座：「兒臣此舉，是想告訴諸位長輩，過些時日，我與顏顏就要出發去往麟卿閣。」
百里崢嶸跟著落座：「我也去的。」
「去麟卿閣作甚？」雲氏問女兒。
黎語顏坦誠：「取些珍稀藥材回來，做些藥丸，譬如答應父皇的長壽丸。」
黎泰鴻一聽，笑道：「顏兒，那你趕緊去，祖父我年歲最長，最需要吃長壽丸。」
老王妃也道：「趁如今還是十一月，待到十二月天氣更冷，早些出發為好。」
千萬不能少了祖母的份。
瑜後趁機問：「閨女上回給我的養顏霜，此般藥材是否也采些？如此我回南甸也好帶回。」
養顏霜她要，長壽丸也要。
黎語顏頷首：「可以，自然是可以的。」
百里朔也開口：「養顏霜得要，主要長壽丸子我愛吃，女娃子，你得多做些，朕搶不過你父皇與父王。」
黎燃慢條斯理地飲了杯酒：「無論如何，顏兒肯定先孝敬我這個父親。顏兒，依我看你們儘早出發罷。」
黎語顏傻眼，怎麼一個個的都要，還要她儘早啟程？
這時，夜淵拍了桌子。
就在黎語顏以為父皇會說些什麼中肯的話，譬如起碼給他們些時日準備行程之類的話……
哪裡想到他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依朕看，即刻啟程更好！」
夜翊珩搖首，直言不諱：「都晚上了，當個懂事的老頭成不成？」
「哈哈哈……」百里崢嶸笑得沒心沒肺。
「南甸小子，你笑什麼？」夜淵佯裝沉了臉。
百里崢嶸此刻是不怕他，卻還是笑著指向自個父親：「我爹是個老老頭。」
夜淵朗聲大笑：「這樣吧，你們年輕人明日出發，腿腳慢的年輕人就得早些出發。」
「對對對。」長輩們紛紛附和。
黎語顏與夜翊珩對視一眼，他們只想來告訴長輩，過幾日要去麟卿閣，沒想到被趕著去。
更讓小夫妻窘的是，百里朔道：「麟卿閣人傑地靈，你們造個小娃娃回來。」
百里崢嶸舉了酒杯：「我說老老頭，你喝你的酒成麼？」
「你這臭小子，老子還沒催你成婚，我催你姐姐姐夫怎麼了？皮癢了不是？」
一餐飯吃得歡聲笑語不斷。
——
翌日一早，東宮車隊備好，行囊備好。
夜翊珩將東宮事務交給凌朗，暗衛署事務交予流雲吟霜，告知他們若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前去鎮北王府尋黎煜燁。
眾人聽令。
黎語顏則囑咐彩玉照顧好松果，等她採藥回來。
兩人稱是。
夜翊珩重申：「都給孤記著，孤與太子妃沒有離開東宮。南甸太子亦在天晟東宮，可都明白？」
眾人高聲道：「明白！」
不多時，夜翊珩帶著陌塵若風與銀灰，黎語顏帶著春夏秋冬，百里崢嶸則帶了呂忠呂勇。一行人輕裝簡行，喬裝出發，前往麟卿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