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晞死亡微笑:【大人的事,小孩別管,我這兩日已經夠煩了,不想回憶過去。】
天機獸繼續搓小手,閃起八卦的光:【說說嘛,說說嘛。】
顧晞敲擊了一聲書案:【曾經是戀人,知道是什麼意思嗎,也就是後來,我把他甩了。】
天機獸睜大了雙眼,八卦的光越來越亮。
誰被甩了?!!
東珩帝君被甩了?!!
大新聞啊!
小獸晃了晃尾巴:【你把他甩了,那這不是剛剛好嗎,你正好跟君祈在一起。】
顧晞斂了斂眸,垂下了眼帘,長長的睫毛落下了一片陰影。
天機獸看到她的眸色,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該不會還喜歡著東珩帝君吧?那你當時為什麼甩他?】
顧晞抬起頭來,目光看向遙遠的窗外,眸色比院落中的夜色還要深,像是回憶起了什麼……
她低眸看了天機獸一眼,最後緩緩吐出來了四個字:【不告訴你。】
天機獸:「……」
直到深夜,顧晞睡下。
天機獸都沒有從顧晞的嘴中得知她和東珩帝君的隻言片語。
小獸聽不到八卦,十分失望,蒙著小被子睡著了。
——
次日。
在黑影帶著那兩幅畫,快馬加鞭地往君國境內趕的時候。
顧晞這邊。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時間的蓉貴妃,又出來作妖了。
膳桌旁。
顧晞正要品嘗往日裡最喜歡的蓮花羹。
她用勺子舀起了一小勺,遞到嘴邊時,手指頓了頓。
【怎麼了?】天機獸問道。
顧晞眯了眯眸,將手中的勺子隨手扔回了蓮花羹中:【湯里有毒。】
天機獸起身:【誰下的?】
頓了一秒,它轉了轉大眼睛:【蓉貴妃?除了她應該沒別人吧。】
顧晞撫著太陽穴,眼底陰冷得仿佛淬滿了寒冰。
天機獸縮了縮脖子,這大魔王最近幾日本就煩悶,這蓉貴妃正好往槍口上撞……
估計要涼。
——
是夜,鍾粹宮。
蓉貴妃坐在內殿的佛堂前,滿目慈悲地捻著手中的佛珠。
直到一個宮女走了進來,小聲道,「娘娘,攬月殿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話音一落,蓉貴妃猛地站起身來,將旁邊桌子上的瓷杯亂拂一起,瓷杯夾雜著她手中的佛珠「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她神情猙獰,「你說什麼?!!那小賤人往日裡定然會喝下那蓮花羹,今日是怎麼回事?」
宮女搖了搖頭,「奴婢不知,娘娘……」
「啪」的一聲,蓉貴妃狠狠地甩在了宮女的臉上。
鋒利的指甲划過宮女的臉,留下了一道血痕。
「沒用的東西!滾下去!」
「是是……」宮女渾身顫抖,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
殿內,只剩下蓉貴妃一個人。
她的目光像淬了毒藥一般,狠狠地盯著牆上先皇后的畫像,指甲攥緊掌心溢出了許多血。
「賤人!你死的時候,為什麼沒帶著那死丫頭片子一起死!!!」
「她害死了本宮的女兒,害得本宮的兒子被禁足!本宮不會放過她的,定讓她生不如死,死後不得超生!!!」
畫像前供奉的那些糕點水果,被蓉貴妃紛紛揮在了地上。
她的聲音尖銳,戾氣越來越重,「她就像當年的你一樣噁心,慣會裝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去奪陛下的寵愛!!!她為什麼不去死,像你一樣去死!!!」
邊尖叫著,她的話音一轉,又溫柔了下來,惡毒猙獰的臉上顯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她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畫像上先皇后的臉,呢喃出聲,「不過,妹妹,你在下面一定很孤單吧,你別害怕,很快,你的女兒馬上就能下去陪你了……」
她冷笑了一聲,又恢復了往日裡慈悲的樣子。
跪在畫像前,拿起了一串新的佛珠,一顆又一顆地捻著。
可忽地。
一陣陰涼的風,從窗外吹了進來。
殿內的所有燭火被全部熄滅。
蓉貴妃睜開了眼,她上前,剛想要重新燃起一盞燭火。
漆黑的夜晚,寂靜幽森,外面的風陰冷地嚎叫著,時不時傳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突然,一個人影掠過窗頭。
蓉貴妃抬眼望去,火摺子掉在了地上。
鏤金窗的帷布上,不知何時,染上了一片刺眼的鮮血。
蓉貴妃一驚,往後退了好幾步。
手中的新佛串,掉在了地上。
佛珠散開,滾了滿地。
「誰?」
「來人!快來人!」
可殿外的宮女們,像是根本聽不到蓉貴妃的任何動靜。
漆黑不見底的殿內,只有窗外的幾絲月光,透過緩慢移動的黑雲時隱時現,忽明忽滅。
蓉貴妃顫抖著手,拿起一個茶杯,朝著鏤金窗處的鮮血,摔了過去。
「誰在裝神弄鬼?滾出來!」
驀地,似有什麼東西,從蓉貴妃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