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幽幽轉醒,看到床邊的陸修謹,立馬背過身去,不想見到這個冷酷絕情的男人。
陸修謹沒有計較蘇淺的態度,反而側躺著將蘇淺抱在懷裡。
蘇淺感覺到了腰間的動靜,微微掙扎,卻沒有掙開。
陸修謹得寸進尺的勾著她的腰,大手慢慢往下,整個覆蓋蘇淺的小腹處,輕輕的上下撫弄。
「陸修謹,你給我滾出去!」蘇淺冷聲道。
陸修謹的身體微頓,低頭看著蘇淺的樣子,想到她已經懷孕,他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幾分,他溫聲在她的耳邊說著:
「淺淺,你懷孕了!」
蘇淺轉過頭看著男人,試圖想要從他的眼神里找出欺騙她的證據。
可是,當她看見男人的眼神。
蘇淺渾身顫抖,頓時臉色慘白,淚水放肆的在眼角蔓延。
這殘酷的真相讓蘇淺幾欲崩潰,她無法接受事情發展成這樣。
怎麼可能!
她怎麼會懷孕!
「不可能,我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你給我滾開。」
蘇淺的聲音嘶啞無比,邊哭邊用力的捶打著陸修謹的胸膛。
陸修謹聽得心頭一窒,面上卻霸道的笑了,那絲柔情被心底的占有欲扯得粉碎。
他的大手溫柔的摩擦著女孩的臉蛋,吐出來的話冷漠不已。
「這個孩子活多久,李雲澤就活多久!」
陸修謹說完就狠狠的咬住蘇淺的唇,發泄的深吻,連著心裡的那絲疼痛一起還給她。
在蘇淺無力的抵抗中,男人健碩的身軀將她壓倒在床榻上緊緊地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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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巳時,漪蘭院。
「世子妃,這是主子送過來的藥。」墨竹端著藥,正準備伺候蘇淺。
自從陸修謹和蘇淺成婚後,墨竹就被調到漪蘭院了。
既是保護,但也有監視之意,她主要是負責給陸修謹傳一些世子妃的近況。
「放著吧,等會兒我自會喝的。」蘇淺淡淡道。
一旁的朧月看著自家小姐的臉色,欲言又止,最後也只是和墨竹都退到一旁候著。
蘇淺躺在搖椅上,抬眸出神的望著窗外。
她有些茫然了,雙手不自覺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這個孩子,他不該來的,這不是她所期待的和心愛男人的孩子,更不應該出生。
然而,為了表哥的性命,蘇淺也做不到放棄這個孩子。
她這一個多月都在躲著李雲澤,沒有和以前一樣和他通信說近況,只把抄寫的孤本一次性轉交給朧月,以此來慢慢疏遠他。
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滿眼溫柔,真心對待她的男人。
而腹中的這個孩子的存在,也讓蘇淺從自欺欺人的虛妄中醒來。
蘇淺無比清晰的意識到,她已經配不上李雲澤了。
她想到自己和表哥再也沒有以後了,鈍痛突如其來的湧上心頭。
那些和李雲澤相處的細節一遍一遍的在她腦海里回放,心臟不停的撕扯,越來越痛......
陸修謹在知道蘇淺在搖椅上茶飯不思,遲遲沒有喝藥後,心裡帶著一絲苦澀。
「墨白,去請晏青陽過來,我過去看看。」
說罷,陸修謹就大步流星地往漪蘭院方向走去。
陸修謹一進屋,一眼看到了躺在搖椅上臉色慘白,一臉死寂的蘇淺,他頓時心中刺痛。
他握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沉聲問道:
「淺淺,可還有什麼不舒服,我剛已經傳令已經讓晏青陽過來了。」
蘇淺只是抬頭看了陸修謹一眼,隨後就沉默不語。
陸修謹覺得時下氣溫有些低,而蘇淺自上次昏迷後就有些體弱了。
「我們好好談談!」
陸修謹一把抱起了蘇淺,往床榻走去,人抱在手中,他就想著,懷著孩子的蘇淺,竟還是如此嬌弱,抱在手裡也沒有什麼分量。
蘇淺被陸修謹放在床上後,仍是一臉木然,任憑陸修謹給她蓋上被子,如同木偶一般。
「蘇淺!」陸修謹提高了音量,連名帶姓地喊了蘇淺一聲。
蘇淺身體一顫,頓時淚珠溢滿眼眶。
陸修謹看著楚楚可憐的蘇淺,頓時敗下陣來。
「為何不喝藥?」陸修謹用輕柔的語氣輕聲問道。
蘇淺看著這樣的陸修謹,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否是心底還留有一絲期盼什麼的,她細聲問道:
「世子,如果我願意生下這個孩子,可不可以放我離開,我不想當什麼世子妃。」
「此生我與表哥有緣無份,我也會遠離盛京城。」
蘇淺怕陸修謹誤會以為她是要去找李雲澤,又趕忙解釋了一句。
陸修謹聽到蘇淺想要離開,焦灼的怒意在心底無處發泄的亂撞,啃噬。
有一瞬間。
他甚至失去理智到想殺了李雲澤。
陸修謹壓著心裡的怒氣,眼底的洶湧漸退,抱著蘇淺自顧自說:
「淺淺,我們會好好的,等到孩子長大,我們就外出雲遊四海。」
蘇淺聽到陸修謹顧左右而言其他的話,只覺得無奈。
半晌。
「世子,你還記得林棠嗎?」蘇淺想了想,又說道:「你把她又置於何地?」
「你眼下只需要好好養胎,至於林棠,如果她願意,我會為她挑選合適的夫婿!」陸修謹冷聲說道。
自從知道蘇淺對自己的重要性之後,陸修謹就已經想好了如何對待林棠。
作為侯府的繼承人,世家公子中的佼佼者,他當然是殺伐決斷的,不會留下一絲餘地。
蘇淺被他這絕情的話驚了一下,「你......」
話落,墨白就領著晏青陽進來了。
今日晏青陽身著淡藍圓領長袍,提著藥箱進屋,他看見陸修謹又在坐在床邊,眉頭一挑。
「世子妃,孕中切忌多思,這段時間最好臥床養胎,之後在看情況如何。」晏青陽隔著絲巾把脈,語氣平穩地說道。
陸修謹面色一沉,冷聲說:「青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的孩子不一定能保住?」
「師兄,孩子能不能保住主要在於世子妃。」晏青陽道。
朧月和墨竹立馬跪在地上。
墨白看了看陸修謹的臉色,安靜的站在角落一言不發。
房內的氣氛在這一刻幾乎可以沉寂了。
「都下去吧!」陸修謹看向房內的眾人。
眾人出去後,陸修謹看向了蘇淺,輕聲說道:「淺淺,如果孩子保不住,就讓李雲澤來給我們的孩子陪葬好不好。」
蘇淺渾身一僵,小臉雪白:「世子,我保證會好好養胎,你別......」
陸修謹嗤笑一聲,大手捏住她的下巴,摸著蘇淺白嫩的臉,面龐帶著幾分危險。
「淺淺,你覺得你能保證得了嗎?」
陸修謹手中的力道逐漸收緊,女子的小臉完完全全被他控在手中。
他的聲音近乎輕蔑,「李雲澤的一條賤命如何能與我的孩子相提並論?」
陸修謹用雲淡風輕的語氣,一字一句,說出最殘忍的話。
短短几句摧毀掉蘇淺的心智,她的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
蘇淺死死的咬住牙關,不讓眼淚流出來,啞聲質問,
「你憑什麼?」
「是你枉顧我的意願強迫我!」
陸修謹嘴角微勾,似乎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
他低頭肆意的打量蘇淺,從上到下,靠近時熱氣吹拂在她的耳朵上,聲音冷冽而邪肆。
「憑我是你的夫君!」
「憑我是你孩子的父親!」
陸修謹的目光停在蘇淺的臉上,眸中的戾氣緩緩湧出,恨不能將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