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雖然可能會有點打攪你,在這裡要吹吹風,不過……我們聊聊?」
顧幼薇說著掏出女士香菸,自顧自地點燃,隨後看了一眼秦熏熏:「不介意我抽菸吧?」
秦熏熏愣了一下:「顧教授,原來有抽菸的?」
「呵呵~宮熏也跟你問過一樣的問題,難道我抽菸就顯得那麼奇怪嗎?」
「是有點奇怪……顧教授給人的感覺像是那種超級精英天才女性,是一絲不苟,高貴冷艷,能想像顧教授喝一點紅酒,但是很難想像顧教授會抽菸,而且我記憶之中沒見過顧教授抽菸。」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抽,也會喝點酒,調節一下心情,你沒見過正常,就連江洛都沒見過我這個樣子。」
顧幼薇熟練地吐了好幾個煙圈。
有夜風吹過,街道的燈光落在顧幼薇身上,一襲卡其色的風衣隨風微微擺動,凸顯出她的優雅大氣。腰帶隨意地繫著,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再加上點燃的火星香菸……成熟女人的魅力一覽無遺,能輕易讓男人淪陷。
秦熏熏一時間都有點看呆了。
隨即,自嘲一笑。
自己,還真的想的太簡單,天真,無藥可救。
秦熏熏考入華夏音樂學院,江洛已經畢業,打聽過關於江洛的事情,自然不難知道當年江洛跟顧幼薇在學校里的緋聞,成雙成對,顧幼薇作為華夏音樂學院最年輕的天才鋼琴教授,對江洛的期待還有寵愛簡直超出了一個教授的極限……
對此,學院內很多人在傳著江洛跟顧幼薇是不是在談戀愛,當然遭到當事人的極力否認,即便如此所有人都覺得她們天生一對,是在談師生戀,不然無法解釋顧幼薇為什麼對江洛那麼偏愛,江洛連校花的告白都能毫不留情地拒絕,關鍵這兩個人還如此般配。
這所有的流言蜚語,在江洛畢業之後跟柳如煙結婚不攻自破,只是在江洛重新回歸華夏音樂學院繼續跟著顧幼薇學習,又開始死灰復燃起來。
不過熟悉江洛的人都知道……江洛的心裡沒有顧幼薇,也沒有柳如煙,而是只有宮熏,就宮熏一個女人霸占了江洛內心所有的地位,只是她們不信邪,以為能夠趁著宮熏不在的時候爭一爭。
江洛連顧幼薇都沒有喜歡上,單純當做恩師看待,又怎麼可能會對秦熏熏有什麼多餘的感覺?秦熏熏啊秦熏熏,其實只要認真觀察,打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沒有一丁點的機會,這場戀愛遊戲註定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丑輸家。
夢,確確實實該醒來了。
為了自己,為了江洛,為了宮熏。
正當秦熏熏黯然神傷的時候,突然一句話傳入她的耳畔:「對不起。」
「恩?」
秦熏熏驀然回首,詫異地看著顧幼薇。
剛才是顧幼薇在說話?
「秦熏熏同學,之前在江洛公寓樓下,我是故意跟你說那些話的,說宮熏在江洛的身邊,她們很幸福,誰都無法介入……」
「恩?」
秦熏熏下意識地看向顧幼薇。
有一種心中隱藏的秘密被看穿的窘迫感,著急地開口:「顧教授,您別誤會……我對江洛學長沒什麼的,我只是崇拜江洛學長而已!更何況江洛學長是宮熏學姐的男朋友,我怎麼可以……」
「少來,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如果沒有宮熏存在的話,你敢說自己不喜歡江洛嗎?你的喜歡其實很直接,很容易讓人看出來,就是作為當事人的江洛沒有感覺罷了。」
「……」
在顧幼薇如此堅定的口氣之下,秦熏熏一時間啞口無言。
她對江洛的喜歡,真的就那麼明目張胆直接嗎?
就連秦熏熏自己都捉摸不透了。
秦熏熏垂了垂眸子:「既然顧教授早就看出來我對江洛學長的感情,為什麼那個時候還要故意這麼說?是我什麼地方得罪了顧教授嗎?」
「因為……我是一個壞女人啊。」
顧幼薇輕輕一笑:「那個時候我心中被邪念纏身,我只想著看到你痛苦的樣子,這樣才能稍微減輕我內心的糾結,苦澀,等做完這一切,看著你受不了跑掉的樣子,我並沒有覺得有多舒服,反而覺得這樣的自己很醜陋,自私,我都快認不清楚自己了。」
「所以我一直不敢來見你,更不知道要跟你說什麼話,今天終於有機會了……我要鄭重跟你道歉,秦熏熏同學,真的很對不起,當時因為我的一己私慾傷害了你。」
秦熏熏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顧教授,難不成你也……」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當我明白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不,應該說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當我見到宮熏的時候就明白了,如果我是江洛,在高中時期遇到這麼明亮,救贖過自己的白月光,我也會跟江洛那樣堅定選擇宮熏,哪怕宮熏失蹤那麼多年,音訊全無,也會一直等,一直找。」
「你也是這樣想的吧?秦熏熏同學。」
這一刻,秦熏熏真的跟顧幼薇感同身受……她們都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只是這個男人心裡從來沒有過她們,而真正見到這個男人心中完美的白月光之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照的他們自殘形愧,完全無法披靡。
「是,顧教授,我是這麼想的……在今天正式見到宮熏學姐,感受到宮熏學姐如此真摯沒有惡意的接納,我真的覺得自己越來越惡毒,就這樣的我根本不配和宮熏學姐做朋友,也沒有資格跟江洛學長合奏。」
「我這種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只想著自己,沒有想過其他人的感受……」
「宮熏她看出了我對江洛的感情,並且主動找我挑明了。」
不等秦熏熏說完顧幼薇直接打斷。
「正因為宮熏的坦白,讓我找到了宣洩的出口,我才感覺心情好受了很多,像這樣帶領著江洛,參加慶功宴,跟江洛宮熏見面,我心情好受了很多,我不能說自己完全放下了,至少以朋友的身份相處,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