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繹只是表示自己要再考慮一下。
邵柔走後,當天晚上,秦凜就過來找謝繹了。
謝繹以為這次還會是威逼利誘、嚴刑拷打,所以他提前讓系統開好了痛覺屏蔽,決定堅持得久一點再背刺主角,這樣能減輕他內心的負罪感。
但沒想到,秦凜一來,他就落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
被人抱在懷裡的謝繹懵了。
他聽到本該把他抓起來審問的曙光基地的首領,低聲下氣地在他耳邊懇求:「不要走。」
???
秦凜用力把人擁在懷裡,也不管什麼有沒有男朋友,願不願意接受他了,他只是坦白自己的心思,然後,讓喜歡的人留下。
「謝繹,拋棄你那個所謂的男朋友,跟我在一起吧!他的事業還沒有起步,如果你跟他走了,未來如何還說不準,但是我是曙光基地的首領,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能保證你在末世也會活得很好。」
向來冷血無情、坐擁權勢的基地首領在難得懇切地向他告白,如果被雷霆小隊的成員知道,他們一定會被秦凜這與平常完全不同的樣子驚掉下巴。
可謝繹只覺得天雷滾滾。
現在的關鍵已經不是他又吸引了一個基佬了,而是——
要是秦凜不問的話,那他怎麼完成任務呢?
謝繹只能慢慢引導他走劇情。
——懂事的主角反派都會自己走劇情好不好?!
可是他遇到的就沒有懂事的。
「你不問我樓衍州的計劃是什麼嗎?」謝繹有氣無力地問。
「我並不關心他的計劃。」秦凜低垂眼眸:「我只關心你。」
「……」戀愛腦要不得啊哥!
謝繹氣得不知道怎麼說,想要走劇情卻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只能幹著急。
好在秦凜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於是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直視著他的眼睛:「你想告訴我他的計劃嗎?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當然會很開心。」
謝繹敢肯定,如果他現在說「不願意」的話,秦凜肯定不會勉強他,那他就完不成關鍵劇情點了。
可是他直接告訴秦凜的話……
這被動背刺怎麼成主動背刺了啊!
顧不了太多,謝繹只好一股腦兒地把邵柔跟他說的話告訴了秦凜,只是隱藏了新基地的位置。
最後他還加了一句:「我是怕樓衍州這次出去會出事,所以告訴你這些,想讓你阻止他,但是你不要傷害他們。」
勉強為自己的背刺找了個藉口,塑造了一個打著「為你好」的旗號害人的蠢人形象。
但秦凜只覺得謝繹好可愛。
可愛到讓他想要一直抓在手裡不放手。
秦凜趁著謝繹不注意,笑著親了一下他的唇,驚得謝繹往後跳了一大步。
「你幹嘛?!」
男人笑道:「我知道了,你不想離開曙光基地,不想離開我,所以才對我說這些,想要我阻止他們。」
「你放心,我會的,我不會傷害他們,只會讓他們知道外面有多危險。」
秦凜心滿意足地走了。
謝繹破罐子破摔般地仰倒在了床上。
雖然過程很是坎坷,但只要目的達到了就行吧?
好在關鍵劇情點是都完成了,他只需要苟到主角勢力穩固就行了。
「對了,系統,要不我直接脫離世界吧?」謝繹不確定道:「按照現在這個發展,接下來我也很難落魄啊……也增加不了主角爽度啊……」
系統及時回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沒有達成最後一個小任務,任務等級可能會受到影響。」
那算了,他還是再待一段時間吧。
謝繹可沒忘了他的目標,他一定要在這十個任務內,讓任務等級達到SSS,只有這樣他才不用一直做下去。
算上這個任務,他一共只有三次機會了。
……
於是謝繹就在房間內不安地等待著結果。
他現在也不太敢出門了,生怕樓衍州知道是他透露的消息,然後把他拖走教訓一頓。
這片別墅區有守衛守著,他身邊還有一個實力不弱的未來喪屍皇,能讓他安心一點。
但是他還是在某一天晚上被人拽起來了。
彼時他在夢中感覺自己被蛇纏上了,而蛇信子一直往他嘴裡鑽,那種可怕的感覺讓他當即從睡夢中驚醒。
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他被人拽起來抱進懷裡就從三樓往下跳。
太驚險了!
太刺激了!
刺激到他連呼救都忘了。
月光下,是熟悉的俊美面容,陰森森的,唇角沖他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
眼見著身後還有一隻小喪屍窮追不捨,謝繹連忙沖它使眼色。
施詩的腳步慢了下來。
但謝繹又悄摸兒沖它招手,讓它跟上。
施詩這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用了它的超絕隱蔽功夫,偷偷跟在了樓衍州和謝繹身後。
謝繹被男人一把塞進了車裡。
施詩熟練地趴到車底,扒住了車的底盤。
車內沒有別人,只有樓衍州和謝繹自己。
男人一言不發地開著車,冷峻的面容在夜色中顯得模糊不清,謝繹做了心虛的事,且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也受不了這樣的低氣壓,索性閉上眼睛,偏過頭去,徹底裝死。
樓衍州看到他拒不交流,仿佛連一眼都厭惡看他的樣子,心臟宛如被刀割一般的痛。
從小到大,他還從未這麼在乎過一個人。
可是,這個人卻背刺他,厭惡他,連一個眼神都不願分給他。
樓衍州沉默地把車開到了新的基地,也就是那次他無意間發現的廢棄工廠。
這裡有能源有物資,再加上這些日子的修築和重建,已經初步具備了基地的樣子。
樓衍州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裡原來應該是工廠的管理人員住的地方,一整層都是他的,房間面積很大,配套設施齊全。
床很軟,人砸在上面還能砸出一個坑。
不要問謝繹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一個側滾躲開了樓衍州的觸碰,像一個良家婦女一樣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警惕厭惡地看著他:「你想幹什麼?你說過不會勉強我的。」
男人看著他,漆黑的眼眸深處藏著痛苦:「我當時在想,冰冷的石頭也會被捂熱,我是想耐心等你的。」
「可是,秦凜的話讓我明白,如果不採取這種方式,你一輩子也不會接受我。」
「果然,我還是更適合簡單粗暴地直接做事。」
從小的經歷告訴他,喜歡什麼,要先緊緊地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