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好人嗎?

2025-01-09 08:59:43 作者: 曾經也是個青澀的少年
  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擺了擺手,隨後輕聲寬慰著說道。

  「老漢不必驚慌,我不是那幫狗官的人。」

  「而且我跟你一樣,也深受過這幫狗官的毒害,只是我的運氣好,大仇已報。」

  黃老漢聽到中年男子的話,他緊繃的神經也舒緩了一些,不過並沒有完全放下戒備心。

  他把手中的錠銀放回房舍以後,這才走出來沉聲詢問道。

  「你我非親非故,不知你找老朽有何事?」

  中年男子牽著馬車來到黃老漢的跟前,語氣滿是同情說道。

  「老漢,我知道的孩兒一家含冤而死,也知道刺史府的那幫狗官會相互庇護,沒辦法給你的孩兒一家伸冤!」

  「如果你還指望洛州刺史府的能會幫你,恐怕等你老死後,你孩兒一家的冤屈都沒辦法伸張。」

  想到朝廷派來的欽差大臣,竟然是賊子的義父,黃老漢的一顆心便沉到谷底。

  他現在並不年輕,身子也沒有以前那麼硬朗,恐怕要不了幾年就會大限將至。

  而孩兒一家的冤屈得不到伸張,他下九泉也沒有顏面面對一眾列祖列宗,更沒顏面面對孩兒一家。

  而且中年男子說的很對,既然朝廷的欽差包庇罪犯,那他就去長安告御狀!

  黃老漢悲聲說道:「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老朽勢單力薄,除了人認命又能如何呢?」

  即便現在給他一把刀劍,他也沒辦法手刃賊人。

  中年男子輕聲說道:「老漢,為今之計只能去長安告御狀!」

  「只有讓陛下知道你的冤屈,才能夠幫到你!」

  聽到中年男子讓他去長安告御狀,老人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胳膊,隨後無奈地搖頭說道。

  「洛陽到長安乃千里之遙,而老朽又年老力衰,恐怕還未到長安便死在路途中!」

  「老朽死不足惜,只是孩兒一家的大仇未報,實在不甘心啊!」

  中年男子當即說道:「老漢,稍後我也會去長安省親,如果你給我500文作為路費,我可把你安全送去長安。」

  老漢聽到中年男子想趁機賺取錢財,他心中的戒備心也全都放了下來。

  他這個年紀了對錢財也無所求,只要能去長安告御狀,給再多的銀子也是值得。

  黃老漢思索片刻說道:「只要你把老朽送到長安,老朽給再多的銀子也願意!」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說道:「老漢多慮了,有500文完全足夠了。」

  「你這邊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事?如若沒有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老漢轉過頭看了一眼破敗的宅院,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留戀之色。

  這一次前去長安,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他不清楚還有沒有命活著回來。

  沉默了片刻。

  黃老漢聲音嘶啞說道:「恩人稍等片刻,容老朽收拾兩身衣物!」

  說著黃老漢朝中年男子感激地作揖,隨即轉身走進房舍內。

  不多時老漢拿著銀子和被褥走了出來,坐上中年男子的馬車後,緩緩地朝長安的方向駛去。


  ...

  翌日。

  晌午。

  洛陽刺史府大門前。

  賈敦頤帶著刺史府的一眾官吏,前來恭送欽差張亮和張行成等一行人回長安。

  「鄖國公如果您老不那麼忙,可在洛州多待幾天,讓下官們盡一盡地主之誼。」

  「這兩日有幸見到鄖國公審查案件,真乃公正嚴明雷厲風行,不愧是我等官吏學習的模範!」

  「下官有幸見到鄖國公判案,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如果再能傾聽鄖國公的教誨,這輩子都值了。」

  聽到洛州刺史府的這幫官吏恭維的話,賈敦頤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差點沒忍住出聲把他們呵斥一頓。

  同時他對張亮在洛州官吏心中的聲望,也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張亮臉色微微點頭說道:「諸位都回去吧,本官要出發返回長安了。」

  「希望你們在賈刺史的帶領下,把洛州經營的越來越好。」

  說著他在養子公孫節的攙扶下,坐上了奢華的馬車內。

  隨著他命令的下達,刑部的數駕馬車緩緩地離開刺史府,並往西城門的方向走去。

  這幫官吏看著車駕走遠以後,他們竟然在賈敦頤還未發話的時候,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賈敦頤知道自己完全被架空,他的臉上也露出憤慨的表情。

  「一幫朝廷的蛀蟲!」

  「老夫定要將你們一網打盡!」

  他冷哼一句,隨後陰沉著臉走進刺史府。

  現在的洛州已經被張亮的義子給蠶食了,如果再不下重手,這幫蛀蟲就沒辦法根除。

  ...

  就在張亮等人趕回長安的時候,杜荷、薛仁貴和席君買等人正在參觀裴行儉的新家。

  杜荷看著這所大小適中的宅院,布局非常做的非常好,而且裡面的陳設也是簡約大方。

  對於裴行儉這種家庭人數不多的情況,這所宅院的大小恰到好處。

  席君買感慨著說道:「守約,你這座府邸的布局真好,而且布置也十分溫馨,待在裡面有家的感覺。」

  「不像我現在還寄居在盧國公府,總感覺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因為在元正以後需要去泗水道赴任,因此並沒有在長安購置宅院,不然宅院買來不住時間久了也會荒廢。

  而且自他前些天成親以來,在岳丈程咬金的強烈要求下,只能搬到了盧國公府住。

  雖然岳丈一家人對他很好,可席君買還是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杜荷笑著說道:「君買,盧國公府的奢華程度僅次於公主府和鄂國公府,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薛仁貴也附和著說道:「杜駙馬說得對,盧國公府實在太大了!」

  「我們前些天喝席兄的喜宴,我中途去如廁都差點找不回來!」

  聽到薛仁貴的這番話,在場的幾人全都笑了起來。

  薛仁貴那天喝的醉醺醺去如廁,因為找不到回去的路,亂走亂闖之下竟然走進了新娘子所在的廂房。

  要不是新娘子裡面有一大群人,還不知道薛仁貴會鬧出什麼大笑話。

  薛仁貴回想起那日的事情,特別是新娘子看他的眼神,他的心裡就有一種不安

  雖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可他對好兄弟席君買就是有一種愧疚。

  眾人嬉鬧了一番後,杜荷走到裴行儉的跟前說道。

  「守約,你稍後就回聞喜縣老家接你娘親嗎?」

  裴行儉點了點頭說道:「杜駙馬,下官向李尚書告了五天假,如果不早些時間出發恐怕會趕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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