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惑點頭。
金聖斐解釋:「是的,是藥三分毒,你服下去那麼多,這三加三加三,你自己算吧,遲淼小妹……你自求多福吧。」
遲淼倒吸一口冷氣。
不是,她吃兩口丹藥就要寄了?
她這輩子剛活過十五歲啊!
遲淼直接躺地上:「得,那我先準備好去死了。」
她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像是拆了能源的機巧人。
看得應無惑都有些啼笑皆非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丹藥的確存在丹毒,但每個人對這種丹毒都有一定的免疫和轉化,轉化好的人幾乎可以無視,而你若是轉化差的,早在吃一半的時候就出事了。」
遲淼:「當真?」
金聖斐:「原來是這樣嗎?我說遲淼怎麼沒死呢。」
遲淼:「金聖斐你什麼意思,你很希望我死嗎?!」
金聖斐:「只有一點點而已。」
遲淼:「滾!」
應無惑:「……」
兩個傻缺。
他無語死了,但目光卻還是忍不住上下打量遲淼。
有一說一,就算是轉化能力好的那種,也幾乎不可能做到像遲淼一樣在短時間內服用如此大量的丹藥之後還一點事都沒有,能活蹦亂跳的跟人吵架。
遲淼這體質,堪稱怪物……實在是逆天。
即使是換作他來吃那麼多,也絕對會出問題。
解決完這個疑惑之後,遲淼的目光便落在了剛好完工的避雷針上,走到邊角,一邊摸一邊說:「感覺不錯誒。」
有懂行的開口:「那當然不錯,這可是無數靈器熔煉而成,即使是當法器使用,也絕對能是地級高品法寶了。」
遲淼:「真好。」
她看向外面的閃電。
「接下來,就是試試看它到底能不能起作用了。」
這點很重要。
而下一秒,所有人默默的站作一排,對著遲淼深深的鞠了一躬。
遲淼:「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齊聲道:「一路走好!」
遲淼:「……」
不要一副她一定會死的樣子好不好啊喂!
遲淼深呼吸,嘗試挪動避雷針。
「咦啊!」
面前這避雷針足有幾千斤重,遲淼即使是用靈力去抬也很難挪動。
金聖斐:「沒關係,我這兒有個符,叫輕羽符,無論多重的東西只要被貼上這玩意兒,就能輕巧如羽毛。」
金聖斐往上一貼,遲淼果然輕鬆就舉起來了。
她眼前一亮:「你這道具還挺多啊!」
金聖斐:「那可不,俗話說得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出門在外功力不高,也有些其他準備嘛!」
遲淼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我便沖了,你們等我的好消息。」
遲淼將避雷針扛在肩膀上,直衝洞外。
洞外雷霆暴亂比起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眾人也是緊張到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
遲淼閉上眼,將靈力匯聚在自己的雙腳處。
「我沖了!」
話音落下,遲淼便飛速朝外面衝去。
她沒有把避雷針豎起來,而是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在雷暴之間穿梭,好幾道雷在她身旁擦肩而過。
嚇得她小臉煞白。
「媽媽咪呀!別劈我啊!」
她每一次都能來一次風騷的靈活走位躲開雷電,看得樹洞內的其他人目瞪口呆。
不禁感慨。
「好在是她去,換其他人……半路就被劈死了。」
遲淼大概這麼沖了三分鐘,總算來到一片又空曠,又與眾人保持安全距離的地方了。
「在這裡應該差不多了。」
她深呼吸,小心翼翼的把避雷針豎起來。
而後,扯下輕羽符!
啪——!
避雷針扎入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避雷針頂端,是否能夠成功做到引雷效果。
這可是所有人心血的孤注一擲,一定要成啊!
只見,劍冢上空的雷雲夾雜閃電光芒,變得越來越濃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避雷針上方聚攏。
在片刻的醞釀後。
轟隆隆——!
一道驚雷垂直打了下來,雷光幾乎讓整個劍冢都明亮宛如白日,打得眾人背後一陣寒涼。
前所未有強大的雷霆,劈向了避雷針!
也是在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發出歡悅的聲音。
「成……成功了!真成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眾人眼前一熱,就連鼻尖都有些酸酸的。
誰懂?
誰懂這種感覺!
「等等!」
「怎麼了金兄?」
金聖斐面色緊繃:「你們有看見遲淼跑遠沒有?」
「……」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臥槽!!!」
「遲淼……遲淼該不會被劈死了吧?!」
一點動靜也沒有,天上的數道閃電從胡亂往四處劈變成匯聚成一起,劈向避雷針,持續不斷。
只有部分不是那麼強橫的雷霆才會分散出去。
「過去看看!」
幾乎一瞬間,金聖斐運轉靈力朝著避雷針的方向跑去,其他人也緊跟其後。
應無惑內心更是一個巨大的「臥槽」。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陽靈根,可以救他的人。
還沒開始救他,自己先死了?!
別啊!
你救了他再死也不遲啊!!
他御劍飛行,築基期的速度遠遠超過其他人,宛如流星。
金聖斐心中一咯噔:「沒想到……大奶哥竟對遲淼如此上心,真是個痴情種,一定擔心壞了吧。」
待眾人趕到避雷針旁,那雷龍還在源源不斷的往避雷針上劈,粗壯恐怖,似乎能毀天滅地一般。
整個避雷針被雷光包裹,連影子都看不見。
周圍也看不見那道紅色身影。
幾乎同時,眾人的心跳全都漏了一拍。
「完了完了完了,這雷劈那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遲淼肯定是死了。」
他們有人紅著眼眶。
「遲淼是為了我們才犧牲的……」
就在這時。
不知從哪兒傳來嗩吶的聲音,音樂極為悲壯。
金聖斐跪在地上,不知從哪兒搞來一個火盆,一堆紙錢,找個火靈根的兄弟點把火便開始燒起紙來。
「遲淼小妹啊!你死的好慘……死的好慘啊!」
「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今日受惠於你的大家都會永遠銘記在心!」
「每年的清明節,我都會記得給你燒紙的!」
他哭得格外慘,業務熟練的不太像話。
「大奶哥,你也燒點吧,我知道你們傷心,可如今你與遲淼小妹陰陽永隔,燒點錢讓她在地下好過一點吧。」
應無惑的俊臉繃緊,抽了抽嘴角。
「你哪兒來的燒紙盆和紙錢,還有……這嗩吶聲音又是怎麼搞的。」
金聖斐道:「我家是豪門,豪門鬥爭隔三差五死人,哭喪這業務我熟透了,幾乎隨身攜帶紙錢和燒紙盆,這嗩吶也不錯吧?好聽的吧?」
「等等……我沒嗩吶啊,哪兒來的嗩吶聲音!!」
金聖斐反應過來。
所有人都懵了。
不是金聖斐,那是誰搞的嗩吶?
仔細一聽,嗩吶聲音好像是從避雷針底下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