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陽山頂,皇甫璇圍著神廟轉了一圈又一圈。
「老頭兒,你說將吳猖的腦袋封鎮在這裡,那傢伙會不會著急?」皇甫璇雙眸之內有金焰燃燒,透過層層阻隔,她看到了神廟地底一顆碩大噁心的頭顱正在瘋狂掙扎嘶吼,宛若困獸。
到底是五通邪神的頭顱,哪怕離體之後,依舊凶頑狂暴,也就只有這座神廟方能鎮壓住了。
「那是自然,這是神軀,即便是神靈之軀受此重傷,導致殘缺,也是觸及本源的。」一道蒼老的聲音在皇甫璇耳邊響起。
「你可知吳猖為何叫五通神?」
「不知,你知道?」
「自然,五通邪神的來歷已經非常久遠了,五通,準確地說,應該是五猖,其最初乃是五兄弟成神,這五兄弟生前作惡多端,死後卻陰差陽錯成為邪神,所謂,風、狂、毛、野、傷者,為五猖!即便是成為神靈之後,此燎也是行為詭異,狷狂不羈,性情多變而無常!
所以,五猖者,亦有無常之意!」
「五兄弟?可我所見並非如此,而是一身五首!並非獨立存在!」皇甫璇不解,她也窺探過五通邪神真身,所見與陵光描述不符。
「嗯,因為天地異變,便是神靈亦會受到影響,所以在某次不為人知的變故之中,這五猖邪神,竟是相互吞噬融合,這才有了如今,一身五首的怪誕詭異模樣!並自稱吳猖!」
皇甫璇點頭,「原來是這樣,但和這顆頭顱有什麼關係?」
「五猖神相互吞噬融合,化為一體,但五顆頭顱,亦有五道真靈,這才是神靈最為重要的東西!我斬下他這顆頭顱之時,便立刻用神火困住了頭顱之內的真靈!真靈回不到本體,那吳常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長出一顆新的來!」
「四個腦袋的五通邪神,想想就有意思!」皇甫璇想著想著便笑了起來,不過她很快話音一轉,「不對啊,我就住在這裡,你將這顆腦袋放我下面,萬一那傢伙跑來找頭,那我豈不是很危險?」
「這……」那道聲音一下子噎住了,「應該不會吧!這裡是我神域所在,他大概不敢過來,而且,他如今受了重傷,先是許道弄出的那個東西,那東西可不簡單,他當時離得最近,實力最強,那種力量會直接傷害其本源,再加上被我斬去一顆頭顱,這種傷勢想要恢復,沒那麼簡單!大概會安分很長一段時間!」
「不行,我不放心!」皇甫璇連連搖頭,「上次五通神教不也打上門來了?那個教派,從上到下本就是瘋子。瘋子的思維豈是你我能夠揣度的?」
「這……那你說怎麼辦?」這次紅袍老者直接現身來到了皇甫璇身邊,他倒是要看看這丫頭又想幹什麼!
害怕?你覺得他會信嗎?以這丫頭的性子,便是自己不在,五通邪神真打上門來,這丫頭都敢和那廝拼命!這樣的人會害怕?
「我有個好主意,這東西放這裡太危險了……倒是有個地方一定安全!」皇甫璇眼中金焰消失,恢復正常,一雙眼眸宛如剪秋水。
紅袍老者一拍額頭,語氣有些無奈,「你說!」
「黑山禁地!你將這頭顱扔到黑山禁地去!」皇甫璇語氣有些興奮。
她話音剛落,神廟底下那顆本來掙扎衝撞的兇惡頭顱,竟是難得安靜了下來。
而紅袍老者則是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什麼扔頭顱,你就是想讓我去看看那小子的情況!」
皇甫璇被識破目的,倒是沒有任何否認的意思,她反而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就是這意思!這顆腦袋也順便帶過去!你當這什麼地方了?什麼東西都往我床底下塞?」
紅袍老者揪著鬍鬚,一邊連連嘆氣,一邊在皇甫璇身前來回踱步!
「那小子說不定都化成渣了!進了那地方,有活著出來的嗎?」
「我不信,我不看到他的屍體,我就不信!」皇甫璇搖頭。
「屍體?進了那裡還會有全屍?不說禁忌之主,便是那些詭異,隨便一個都能隨手將其捏成齏粉!」紅袍老者勸說道,正因為他知道一些黑山禁地的情況,所以才會那般悲觀。
便是許道被五通邪神擄走了,下場可能都比陷進禁忌之地要強。至少被五猖抓走,他還敢打上門去救人,但禁忌之地,他是真的不敢去啊!那地方,人進去人沒,神進去神也沒!
不然也不會被稱為禁忌之地!
「我不信!」皇甫璇搖頭,「你若不去,我便自己去!我不信他會死!」
「不用自欺欺人,你應該能夠感應到,之前他身上的神火之種一直在黑山方向,可是剛剛……消失了!」紅袍老者神色複雜。
許道身上的神火之種就是他給的,所以感應最為清晰,其次才是皇甫璇,就在剛剛,神火之種的氣息突然消失了!
這種情況,能說明什麼?說明許道多半已經沒了,所以寄託於神魂之中的神火之種也熄滅了!
可惜,那小子得到神火之種的時間太短了,否則……
皇甫璇看向紅袍老者,「感應到了,但我覺得他應該還活著,我的直覺你不信?」
紅袍老者嘆了口氣,「罷了,我便走一趟,但不一定會有收穫!而且我也不會深入其中!除非你想讓我也陷進去!」
「好!」皇甫璇點頭,「看看就夠了!」
紅袍老者搖搖頭,而後抬手凌空一抓,神廟之下的邪神頭顱便落入了其手中,本來安靜的頭顱突然掙扎地更為劇烈了,因為這兩人剛剛所言,他聽到了,若是此時不反抗,一旦落入禁忌之地……那……
然而,便是五通邪神本體在此,也不敢說能必勝。區區一顆頭顱能翻起多大浪來?
所以,只是剎那,便被紅袍老者反掌鎮壓,這下連動都不能動了!
「你好生待在神廟之中,莫要亂跑!我去去就回!」
說罷,紅袍老者身軀猛然膨脹,化作一道朱紅色火焰,沖向天際,而後一道朱雀法身出現在天穹之上,直奔黑山禁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