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是真的無奈了,怎麼就還說不通了呢?
不過,想著此處估計另有隱情,許道也不想過分逼迫,他想了想道:「可以,我不進村,也不停留,但老丈可否告訴我,此處地名?距離西寧郡有多遠?」
只是,讓許道沒想到的是,當他此言出口之後,現場再次陷入一片寂靜,而其中那些年歲較大之人,更是面露震驚之色。
「西寧郡是哪裡?」村民中一個年輕人小聲開口問道。
其他年輕人亦是面帶疑惑地看向村中長輩,尤其是為首的村長。
村長雙手有些顫抖,他試探著開口,「西京道那個西寧郡?」
許道連忙點頭,「對,就是西京道那個西寧郡!這裡是何處?西京道之外?是哪個道州?」
「你是從西京道來的?」老者卻沒回答許道的問題,而是繼續追問道。
許道雖然急切,但也還是耐著性子,點了點頭,「正是,我之前遭遇仇敵追殺,陰差陽錯間便到了此處,因為對此處不熟,所以特來問路!」
「所以,你當真不是妖詭?」
許道嘆了口氣,滿臉無奈,「老丈,我都說了好多遍了,我真不是妖詭,說得難聽一些,我若是妖詭,以在場諸位的實力,根本攔不住我,我又何必浪費這個精力,我完全可以用其他手段達成我的目的!」
老者陷入沉默,而其他年輕人則是更加好奇,一個個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西京道是哪裡?」
「西寧郡又是哪裡?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不知道啊!是挺陌生的!」
他們這些言語自然逃不過許道的耳朵,只是他同樣有些疑惑,這裡到底是哪裡?距離西京道又有多遠,這些年輕一輩,竟然連西京道都不曾聽說過?
村長面色複雜,有些同情地看向許道,「你竟然是從外界而來!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外界之人?」
他一開口,頓時所有人都炸鍋了,「外界?」
「什麼外界?」
「竟然真的是外界之人!」
「怎麼可能,這人怎麼進來的?」
「可憐啊!怎麼這麼倒霉,就闖到了這裡?」
「原來老一輩說的都是真的!」
許道心中疑惑的同時,也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地方……不對勁啊!
見許道還是一臉未解之色,那位被稱作村長的老者開口了:「如果你所言為真……那麼,你恐怕問了路,也回不去了!」
許道面色沉凝,「為何?還請老丈明言!」
不能回去?許道不信,便是黑山禁地他都跑出來了,這裡又是什麼地方,能比禁忌之地更禁忌?更可怕?
他如今是神魂力量未曾完全恢復,未至巔峰,否則他再次施展潛淵縮地神通,什麼地方不能去?
「這裡是百川郡,河湟府!」
「百川郡……河湟府?」許道聽著這名字感覺有些陌生,沉吟半晌,他心頭猛的一跳,他似乎聽到過這個府名。
許道猛然抬頭,看向村長,「老丈,一百年前,百川郡,河湟、清江兩府,詭神降世,化為人間詭域……這裡就是南京道的那個百川郡?」
村長點頭,「對,這裡就是百川郡河湟府,那個你口中的人間詭域!」
許道抬頭看向天際,而後又看看眼前眾人,「既是人間詭域,可為何你們……」
「你是不是以為這裡成了詭域,這裡面便沒了活人?」
許道實誠地點了點頭,「自從兩府化作詭域,大黎朝廷便將這兩府之地完全封禁起來!在外人心中,此處……已為死地!」
他看向眾人,「你們既然活著,為何不想辦法出去?我看你們並未受到浸染,只要你們出去,通過排查,大黎也不會趕盡殺絕才對!」
老者苦笑一聲,「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這裡許進不許出!這是一片真正的絕望之地!你到時候自己試過就明白了!」
許道眉頭皺起,搞了半天,原來自己是跑到這裡來了啊!倒是真遠!不過,這裡確實很麻煩,但許道還算鎮定,他自信還是有辦法離開的!
神通之利,常人自然不知。這地方是兇險,但也不可能勝過黑山禁地。
「你如何稱呼?」村長詢問道。
「老丈,我姓許名道!還未請教老丈貴姓?」
「免貴姓李!這裡是李家村!整個村大多都姓李!」
「李家村嗎?」許道點了點頭,這種以姓命名的地方其實很多,而且重複率極高,有時候一府之地說不定都能出現好幾個李家村,王家村!
再者河湟、清江兩府早已在百年前便淪為詭域,有關這兩處地方的記載又是少之又少,單憑這個村名,還真不能斷定自己的位置。還是要等自己狀態恢復以後,自己去探索一圈,才能摸清自己目前的處境。
「對了,李村長,你們剛剛口中的無生之地……」
李村長卻是揮了揮手將許道話語打斷,「既然你不是妖詭,而是人……那便先在此處落腳吧!不過,只能去村頭位置!不能隨意闖入村內!而且千萬不要心生歹意,若是讓我發現你心懷不軌,我們實力雖不濟,卻也有應對之法!」
他看向許道,「若是確定你沒有問題,到時候一切疑惑,我自會解答,而且時間多得很!」
許道:「……」
他有些無語,聽著老丈的話,那意思是根本不覺得他還能離開這裡。
也罷,反正今天也走不了,且先住下再說,他神魂透支,即便是有青銅神樹相助,也需要不短的時間。
「如此,那便多謝村長了!」許道點了點頭。
「李柱,帶客人去村頭,那裡還有一間空房,便讓客人先在那裡落腳吧!」李村長看向那個被許道奪了寶刀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有些不情不願地走上前來,許道笑著將寶刀送回,「情急之下,奪了你的刀,此時誤會解除,原物奉還,還請不要見怪!」
本來臉色不太好看的李柱,頓時喜笑顏開,「嗯!沒事兒!你跟我來吧!」
說著,還特別仔細地擦了擦刀身,看得出來,他很珍視這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