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書欽沉默了。
他看著這比自己寫得還要好看流暢的字，陷入沉思。
這叫不太好？
那自己寫的叫什麼？
聞書欽將筆放下，把自己手中的紙條揉爛，丟進了最後排的垃圾桶裡面。
小柚子不解地看著他：「你幹嘛寫完就丟掉啊，要留著才能看到自己的進步啊！」
聞書欽：……
這下聞書欽也覺得自己太衝動了。
也對，這張紙後面還有四個格沒寫呢，浪費了。
聞書欽起身走到垃圾桶旁。
垃圾桶里的袋子是早上剛換的，裡面只有聞書欽剛扔出去的紙團。
瞥了眼一臉真誠的小柚子。
聞書欽抿唇沒有說話。
一直到大課間，大家回來的時候，正好小柚子就看到聞書欽偷偷摸摸地將垃圾桶里的紙團撿了出來。
扭頭被大家撞見後，聞書欽依然面不改色地回到了位置上，提筆練字。
「聞書欽，大學霸，你是不是撿垃圾了！」
班級裡面有幾個脾氣不太好，成績也一般的男生小團體。
他們一直都跟學霸不對付。
見聞書欽這樣做，其中一個男生立馬大聲宣告這件『有趣』的事情，順便嘲笑道：「你家裡很窮嗎大學霸？還需要你來撿垃圾。」
「不如告訴我們幾個，我們資助你一張紙！」
面對大家的嘲笑，聞書欽小臉兒板著沒說話。
小柚子眉頭輕蹙：「你這人怎麼這樣？」
「書欽哥哥只是把不小心丟進垃圾桶的紙條撿回來，你就說是撿垃圾。」
「那你今天早上偷偷撿別人丟掉的菸頭裝書包呢？」
小男孩：！
被戳穿的男孩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了眼小柚子：「你，你胡說什麼！」
小柚子輕哼一聲：「我沒有胡說，你把書包最外面那格打開給大家看看，就知道我有沒有胡說了！」
經常欺負人的小男孩，第一次遇到強勢的小柚子。
他偷偷撿菸頭吸菸的事情要被發現了。
那男孩頓時慫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罷，小男孩氣沖沖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隻字不提聞書欽撿垃圾的事情。
聞書欽冷著臉說道：「謝謝。」
「不客氣。」
小柚子露出笑容，憨憨地笑了笑。
下午放學，小柚子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
她冷眸一瞥，看到了不遠處停著有一輛白色的麵包車。
那車看起來有些破舊，昨天放學也看到了。
不知道來接誰，裡面也沒人上下。
仔細想了想。
小柚子想起電視劇和新聞里的報導。
新聞里常說。
人販子拐賣的時候喜歡開麵包車，還有那種賣麻花的車。
電視劇也這樣演。
難道那是人販子的車？
小柚子站在原地，越看越入神。
「餵。」
旁邊的聞書欽碰了碰她：「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回過神，小柚子搖搖頭。
「小柚子！」
「趙叔叔！」
趙彬的聲音響起，小柚子應了聲。
她回頭跟聞書欽說了拜拜，狐疑的眼神看著麵包車，走路都漫不經心。
「看什麼呢小柚子？」
趙彬疑惑地抬頭，四處看了看，沒什麼異常。
算了，不想了。
小柚子抬眸，明亮的黑眸看著趙彬，突然笑了笑：「沒什麼。」
最後瞥了眼麵包車，小柚子上車了。
「今晚想吃什麼啊小柚子？」
趙彬一邊啟動一邊問道。
小柚子陰沉的目光透過窗，看向那輛麵包車。
車子還是安靜地停靠著沒有動。
「嘭！」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車子輕微晃動了一下。
小柚子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嚴重。
那裡，有什麼！
「小柚子？」
回過神，小柚子笑道：「想吃好吃的，就麻煩趙彬叔叔帶我去吃了！」
「沒問題，我點外賣送到你家。」
小柚子一下子就忘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車子啟動，緩緩開出去。
身後突然傳來汽車的聲音。
小柚子猛地回頭，就看見麵包車也啟動，閃了閃燈就跟著趙彬這個方向開了出來。
抿著唇，小柚子沒說話。
好在這麵包車跟出去沒多久，就分道揚鑣。
可小柚子沒有鬆口氣，總覺得心裡沉悶。
回到家後，當帝邢再次按響門鈴，小柚子才想起什麼。
「嘿嘿嘿，忘記了，外賣又到了。」
小柚子笑嘻嘻地看著帝邢。
帝邢無奈搖頭：「來，吃飯了。」
*
第二日上學。
「你們聽說了嗎？三年級有個人不見了！」
「不可能，肯定是逃課！」
「誰不見了？是不是三年級很出名那個學長，最凶的那個。」
「就是他，他爺爺知道他不見了，昨天來學校鬧，今天他爸爸媽媽都來了！」
「我看到警察叔叔了！」
一年級的小豆丁明明會的也不多，但不知道為什麼，八卦起來一點兒也不含糊。
大家都人心惶惶，有些懵懂，又有些好奇。
小柚子剛回到學校就看到大家都在討論。
她回到座位好奇地問聞書欽：「書欽哥哥，他們在說什麼啊？」
「昨天有個三年級的學長不見了。」
聞言，小柚子心頭一緊。
旁邊的聞書欽察覺到了不對，問道：「你怎麼了？」
「我感覺，那人應該是被……」後面的話小柚子及時住嘴了。
三師傅說過，很多事情沒有證據不能亂說。
就算自己知道，但沒有證據支撐也不行。
那就，今天下午再看看吧。
聞書欽在一旁說道：「有什麼事情說出來，不要憋著。」
「不是什麼大事，沒事。」
小柚子閉口不談，聞書欽也沒再繼續追問。
下午放學後，小柚子看向外面。
麵包車不見了。
之後的一個多月，她都沒有見到過那輛麵包車。
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