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似懂非懂。
陳美娜也在講太多,對於孩子來說,講的太多越難理解。
「走吧,我們進去。」
虎頭低低嗯了一聲,跑到前面帶路。
陳美娜和趙向鋒落在後,在進了大雜院的時候。
周遭的鄰居就跟著探頭看了過來。
在看到小兩口提著的東西時,頓時艷羨不已,「美娜啊,那麼大的一塊五花肉,你們是怎麼買到的啊?」
「我們也去問過,但是東丹市場和供銷社根本沒有。」不過就算是有,他們也捨不得買這麼多來嘗嘗。
「你們買東西的渠道,能和人趙營長的一樣嗎?聽說東西城那邊的人,可是天天吃肉的。」
這話說的,讓陳美娜和趙向鋒也沒法接,還是陳美娜笑了笑,「起了個早,半夜就去排隊了,這才算是等著了。」
這話說的,大家心裡也都平衡了一些。
等著他們進去後。
鄰居們還在羨慕著呢。
「陳美娜嫁的就是好啊,瞧著這回門禮,都是咱們這胡同裡面的頭一遭。」
「是啊,那麼長一條的五花肉,怕是今天晌午整個大雜院,都要聞陳家的五花肉味哦。」
「吃不到,聞一聞也是香的。」
這話說的,大家轟然一笑,也有人酸溜溜,「也是陳美娜命好,嫁給了趙營長,這什麼都有了。」
胡奶奶聽了,忍不住搖頭道,「光說人美娜命好,我倒是覺得是美娜人好,自己優秀,才能吸引到更優秀的人。不然,咱們整個大雜院那麼多女娃娃,怎麼就屬她工作最好,嫁的最好呢?」
這話說的有道理,大家也都不再反駁了。
另外一邊,眼瞅著陳美娜他們剛進屋,苗銀花便讓陳三哥拿了一卦鞭炮,放在門口,後腳鞭炮就跟著噼里啪啦響了起來。
那叫一個紅火。
「回來了?」
苗銀花臉上的笑止不住,上下仔細打量著閨女,瞧著她氣色紅潤,眉宇間輕快,沒有半分憂愁。
就知道這日子過的不錯。
陳美娜點點頭,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
苗銀花大眼一看,笑著說,「回來就回來,還買什麼東西?」
不過話是這麼說的,瞧著那臉上的笑容,卻更大了幾分。
她當然是歡喜的。
趙向鋒看出來了,他沒說話,只是唇角泄露了幾分笑意,「媽,還有這個。」
他把手裡的東西,一起遞過去。
苗銀花看到那一大長條的五花肉,笑容越發爽利了幾分,「晌午做個五花肉,大家都好好吃一頓。」
這話一落,虎頭和石頭都高興的大叫起來。
他們真是帶喜歡老姑和姑父上門了。
這樣就意味著,又可以吃肉了!
趁著苗金山喊著趙向鋒進屋說話的時候,陳美娜去廚房看了一眼。
苗銀花在摘菜,陳美娜走過來,問了一句,「林玉蘭找到了嗎?」
苗銀花搖頭,「不知道跑哪裡了,這幾天胡同和大雜院都翻遍了,根本沒有林玉蘭的影子。」
陳美娜聽了,若有所思。
她心說,這種情況下,那林玉蘭就藏身在她上輩子,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會是哪裡呢?
*
林玉蘭這幾天並不好過,她像極了一個過街的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她藏在哪裡?
她藏在上輩子的丈夫屋裡,也是她最為看不上,最厭惡的男人這裡。
男人進了門,手裡提著兩個梆硬的窩窩頭,「外面還有公安在找你,你要在我這裡藏多久?」
林玉蘭聽到動靜,慢慢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她臉上還有幾分藏不住的驚恐。
「我不知道。」
她看著男人手裡提著的窩窩頭,眼裡頓時冒綠光起來,她藏身的地方,是男人家的老房子,平日這邊都沒人。
她像是餓狼一樣,兩個窩窩頭,三兩口就被她塞到了肚子裡面。
噎的幾乎到翻白眼的地步。
男人看著她,遞過來了一碗水,「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來找到我,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消息。」
「林玉蘭,如果我真的像你口中說的那樣,渾渾噩噩,窩窩囊囊的一輩子,那對於我來說,我絕對比你還痛苦。」
三天前。
林玉蘭找到他,說她是他上輩子的愛人。
於曉東不信。
但是,林玉蘭又說了好幾件事,全部都是於曉東的秘密,他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
林玉蘭卻知道。
林玉蘭說,「你收留我,我知道很多未來的消息,我可以幫你重新過一輩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透著野心勃勃,當然,同樣的還有不甘心。
林玉蘭不懂,她重來了一輩子,機關算盡。
到頭來卻還是要和上輩子,那個窩囊的那人有了牽扯。
於曉東在審視她,「你不能在我這裡留太久了。」
林玉蘭頓時抬頭,「你要趕我走?」
於曉東,「不是,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去自首。」
這話一落,林玉蘭頓時瘋了起來,她抬眼,用力的瞪了過去,「你是不是想我去死?」
「想我去死,你就直說!」
於曉東,「這是你最好的路,我去問清楚了,你雖然參與了綁架陳美娜的事情當中,但是到最後薛東來主動放走了她,這也意味著綁架這件事不成立,而且綁架的主謀是薛東來,你最多就是一個從犯。」
林玉蘭冷冷道,「你覺得公安到處找我,我還只是一個從犯嗎?」
「更何況,齊春梅還死了。」
她的初衷,只是讓齊春梅去給陳美娜敬酒,敬那一杯帶有蒙汗藥的酒。
但是事實卻是陳美娜沒事。
齊春梅死了。
於曉東,「齊春梅死了,那是她自殺,和你有任何關係嗎?」
男人還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說出去的話卻是格外的冷漠,「她是自殺的,不是你殺的,所以我才說你就是去自首,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最多就是拘留幾天。」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拘留都是家常便飯。
「你別覺得拘留可怕,拘留過後你被放出來,就是正大光明的過日子了,而不是像是現在這樣,永遠躲在床底下,當一個見不得光的老鼠。」
林玉蘭動搖了。
但是,她還有幾分猶豫。
「我打聽過來抓我的公安,是趙向鋒的朋友。」她抬頭看向於曉東,「你覺得趙向鋒不會讓他朋友,隨意給我安個罪名,徹底讓我坐牢嗎?」
於曉東不假思索道,「不會。」
「趙向鋒這人我去打聽過,最是正直不過的了,道德感也高,他不會去故意打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