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沈名琛想生吞黃文征的心都有了。
即便不用黃文征坦白,他終於明白。
為什麼紅蝶寧願冒著身份暴露的風險,也要重啟電台。
當前日本已經全面侵華,前線戰事膠著。
後方的日本間諜,也頻繁刺殺國民政府高官。
如此重要的情報一旦泄露,日本間諜必然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野狗,一股腦的撲上來。
會議決不能繼續開下去,否則一定會出大事!
「大友,你留在這裡繼續審!」
沈名琛很快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立刻向老闆報告這件事!」
「沒問題,科長,這事就包我身上了!」林大友拿起一根鞭子,獰笑著看向黃文征。
說著,沈名琛又看向一旁的陳永仁,狠聲道:「阿仁,你馬上去審問胡心怡,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揪出她的上線和下線!」
「海峰,你去做筆錄!」
「一旦兩人的供詞有一點對不上,就繼續招呼!」
「心怡?」
聽到胡心怡的名字時,黃文征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我要見心怡,讓我見她!」
啪!
林大友毫不客氣地賞了黃文征一巴掌,厲聲道:「你個狗東西,老實點,還想見她,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
「說!」
「你究竟向日諜泄漏了多少情報,老實交代!」
「漏一條,老子剝了你的皮!」
每說一句話,林大友都會毫不客氣地賞黃文征一鞭子,不多時,他就被抽得遍體鱗傷。
黃文征被打得哭爹喊娘。
下完命令,沈名琛便急匆匆得趕往行動處。
前線態勢緊急,這件事牽扯太大,沈名琛根本不敢怠慢,早上報一秒鐘,就能早一秒挽回損失。
陳永仁和張海峰一起,來到了胡心怡的監房後,又順勢將洞察鎖定在她身上。
看著走進來的陳永仁,胡太太神情複雜,從沒想過兩人會以這種方式再見一次面。
『竟然栽到了他手裡。』
『可是我究竟怎麼暴露的?』
『他怎麼知道我是間諜?』
「就算我被捕了,還有其他間諜,也有其他鼴鼠!」
從陳永仁進來開始,胡太太就一直盯著陳永仁,她根本無法理解,自己究竟是哪一步做錯。
陳永仁拿掉胡太太嘴裡的抹布。
胡太太沒有為自己身份狡辯,直接道:「陳永仁,我知道你們的手段,你直接殺了我吧,你休想從我嘴裡得到任何情報!」
「到了我們軍情處,想死就沒那麼容易了。」陳永仁輕輕拍了拍胡太太的臉蛋,笑道。
陳永仁邊說,邊將她從凳子上解綁,直接將她抱起來,讓她趴在了老虎凳上。
「身為特高課的高級特工,紅蝶,你肯定見過很多刑罰,甚至還做過專業的反審訊訓練…」
「所以,對付你們這種女間諜,我有自己獨特的辦法。」
在張海峰迷惑的眼神中,胡太太被陳永仁拉著趴到了老虎凳上,雙手被綁在架子上。
「阿仁,老虎凳不是這樣用的。」看著胡太太的姿勢,張海峰有些不好意思,頭別到一邊,忍不住提醒道。
「第一次審訊?」
胡太太話裡帶著幾分不屑:「小弟弟,老虎凳確實不是這樣的用的,你的小兄弟都比你懂得多。」
陳永仁笑了兩聲,沒有搭理胡太太,轉頭看向張海峰道:「海峰,問刑訊科借兩狼狗。」
狼狗,也是刑訊科審問犯人的手段之一。
「好。」張海峰也沒異議,轉身走了出去。
陳永仁順手扯掉了胡太太的旗袍。
「就這?」
「我以為你有什麼高明手段,原來不過如此,呵呵……」
但胡太太想像中的事並沒發生,扭頭看去,審訊室大門虛掩著,陳永仁正站在門外吸菸。
「阿仁,狗來了,刑訊科最凶的兩條公狗。」張海峰興奮道:「當初有個日本間諜裝硬漢,這倆狗直接生啃了他一條腿。」
「那個日本間諜當時就撂了…」
張海峰正興奮地說著。
陳永仁隨手將菸頭丟在地上,踩滅,輕聲道:「海峰,在外等我2分鐘…」
「可…這不合規矩吧。」張海峰猶豫一會,但見陳永仁眼神堅決,還是走了出去。
陳永仁牽著兩條狼狗,走進了審訊室,關上大門。
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辦法是什麼。
「放狗咬我?」胡太太冷笑:「你拿出昨天的本事,或許我還能考慮考慮。」
陳永仁附身到胡太太身邊,低語幾句。
「你敢!」
聽完陳永仁的話,胡太太表情慌亂:「你要不要臉,讓那畜生離我遠點!」
「這世界上,就沒我不敢做的事!」陳永仁故意鬆了下狗繩。
兩條狼狗不停地朝著胡太太狂吠。
「胡太太…」
陳永仁收起笑臉,冷聲道。
「我的耐心有限,只給你十秒鐘考慮!」
「9!」
「6!」
「你的10,8,7呢?」胡太太滿腦袋問號。
「老子他媽不識數!」陳永仁手上的狗繩更松,厲聲道:「3!」
「我說,我說,讓它們離我遠點!」胡太太拼了命地蜷縮身子,話裡帶著幾分哭腔。
「海峰,進來吧。」
當張海峰再次看到胡太太的時候,她已經從老虎凳上放下,人正蹲在角落,懷裡抱著一件旗袍,看向陳永仁的眼神帶著驚恐。
阿仁對這娘們做什麼了?
「準備記錄。」
張海峰來不及多想,就聽陳永仁說了句話,急忙點頭,打開了文件夾。
楓花憐子:「我的日本名是楓花憐子,奉命潛伏在金陵已經6年。」
「隸屬於華東特高課,蝴蝶小組,代號紅蝶,上尉軍銜,蝴蝶小組組長,同時也是組裡的信鴿。」
「我的上線是華東特高課課長,他的代號是美人魚,目前正潛伏在上海,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蝴蝶小組的主要任務是策反國民政府的高官,搜集有價值的軍事情報,刺殺你們的高級官員,製造混亂。」
「你為什麼會突然現身?」
通過洞察,陳永仁也知道楓花憐子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