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和陳永仁判斷的沒錯,當格蕾絲拿著報告,前往國府準備要一個交代時。
陳永仁,也接到老闆電話,命令他立刻來到辦公室報告。
當他將這份報告交給老闆時。
老闆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永仁,眼神里滿是驚訝,眼神里似乎是你在說:「你他媽是不是開玩笑?」
「學長?」陳永仁問。
「學什麼學!」老闆騰得起身,將手中文件,狠狠砸在桌上,壓低聲音說:「你闖禍了,你知道嗎?」
「如果只是一些國府內的官員就算了,可你招惹了內部的財神爺,這些事是能放在檯面上說的嗎?」
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老闆的手都在抖。
「做都做了,我能怎麼辦?」陳永仁問:「難道阻止那米國人查下去?她也得聽我的啊。」
反正一切都是那米國女人的鍋,和我陳永仁無關。
老闆不停地拍著額頭:「你啊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闖禍了,你知道嗎?」
「我也不想…」陳永仁故意道。
「這是你不想的事嗎?」老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陳永仁也不反駁。
老闆急得在屋裡亂轉,指著陳永仁說:「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你死嗎?」
「不知道。」陳永仁乾脆搖頭。
「你樹敵太多了。」老闆悶聲道:「雖然咱們軍統日子比以前好,但你要知道。」
「一些人的枕邊風,比什麼都有用,天天煽風點火說你壞話,你立再多功又有什麼用?」
陳永仁也知道他在說誰,本想問一句,你是不是也想我死。
但真說這句話…
恐怕自己這位學長會被氣得口吐芬芳。
「你最近最好少出門,我他媽真怕你被人打黑槍!」老闆黑著臉。
自己這小學弟,還真是,回來之後要麼不惹禍,一惹就給你惹出一個大麻煩。
陳永仁也不沒多說,挺身立正,離開辦公室,坐在轎車中,簡單道:「回家,咱們可能要放一個長假了。」
捅出這種事,渝城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林可馨也不多問,開車回家。
這幾天。
渝城也只能用血雨腥風來形容,在格蕾絲的極限施壓下,不少人因此遭到處理。
四大家族更是斷腕求生,連續發表三天聲明,和挪用公款一案劃清界限。
說自己也是無辜牽連,並不知道此事,只是手下人帶著家族旗號做事,直接將自己的白手套推出去餵了槍子,甚至還捐出不少錢。
加上米國政府得知此事後,更是不斷施壓,甚至以中斷支援相威脅,國府迫於無奈,只能接連發表聲明。
簡單來說。
這些事都是意外,國府會處置內部蛀蟲,將抗日資金花在前線,不會浪費每一分錢。
吃了大虧的他們雖然不敢動格蕾絲,但卻記恨上了陳永仁,誰讓這傢伙一起參與了調查。
哪怕在調查中途,陳永仁故意損壞文件,事情都不會如此糟糕。
這段時間,因為某種不可言說的神秘力量,陳永仁也一直閒賦在家,等候老闆最終乾的命令。
他很清楚。
肯定有人對他們施壓,想讓自己離開渝城,避免造成更大的麻煩。
陳永仁白天喝喝茶看看報,晚上則是去淞滬,投餵投餵三人組,順便收割日偽特工的狗命,搶搶小鬼子的資產,日子過的倒也瀟灑。
林可馨也明白,陳永仁是因為調查渝城貪腐案受到牽連。
一己之力,還是難能擋住大勢。
陳永仁看著報紙,忽然發出一陣笑聲。
林可馨忍不住道:「陳長官,你為什麼天天這麼開心?」
「因為我沒辦法啊。」陳永仁很直接。
「沒辦法?」林可馨愕然。
陳永仁說:「難道每天后悔捅這種簍子,就能改變結果了?」
「難道你就不擔心?」林可馨又問。
陳永仁反問:「擔心就有用了嗎?」
「我…」林可馨忽然發現,陳永仁說的很道理。
事情都已經這樣,擔心又有什麼用?
「如果要槍斃,咱們早就被槍斃了。」陳永仁說:「估摸著老闆正在想把我們往哪裡塞。」
正說著,屋內電話響起。
「賭一塊大洋,老闆的電話。」陳永仁說:「關於咱們的調令下來了。」
「老闆?」林可馨不知陳永仁哪來的自信。
走到電話邊,接通。
嗯?
還真是老闆的聲音。
「是,您的等一會。」林可馨捂住話筒,對著陳永仁說:「陳長官,老闆的電話。」
陳永仁信心滿滿,接過電話:「老學長,您老人家,還記得有我這個小學弟啊?」
「上峰怎麼說,是拉去打靶,還是活埋,剁碎了餵狗?」
「你小子還敢有怨氣,你知道我們最近頂著多大壓力嗎?」老闆說。
「學長,既然你能打電話來,肯定就說明沒事了。」陳永仁問:「也別賣關子了,直接說準備怎麼處置我?」
「蓉城的訓練班,正缺少一個教官,你先去那避避風頭。」老闆說。
「蓉城?」陳永仁撇撇嘴:「不就是被發配。」
「放屁,什麼發配,你是軍統的精英,這是保護性撤離。」老闆悶聲道:「你一次樹敵太多,先去蓉城,再聽候安排。」
「以你的能力,訓練出幾個像樣的特工肯定沒問題。」
「順便幫我們軍統發展幾個好苗子。」
「是,我知道了。」陳永仁隨便應了一聲。
「你還敢有情緒,你要是不捅這婁子,現在什麼地位,還用我說?」老闆悶聲道:「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你現在能全身而退就不錯了,等時機成熟,我再想辦法讓你回來。」
「什麼時候去?」陳永仁假裝聽不到。
「當然是越快越好。」老闆說。
「閒著也是閒著,我這就出發。」陳永仁也很乾脆。
渝城這鬼地方待著沒什麼意思,不如早點去蓉城,操練操練那些新兵蛋子。
萬一能發掘幾個不錯的苗子呢?
陳永仁的直接,倒是讓老闆猝不及防:「那我現在就安排人去送你。」
「沒問題。」陳永仁掛上電話,看向林可馨。
「渝城是沒咱們的容身之所了。」
「老闆有令,讓我們前往蓉城當教官。」
「趕快收拾收拾。」
「上任鵝…不對,上任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