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響,三不救大喇喇的聲音再次響起:「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落寒臉色變了變,有一瞬間恨不得掐死三不救。
他竟然將公主帶過來了。
但轉念想起方才幻覺中單純的李九歌,他沉默一瞬,理了理衣襟,拉開房門,陰森森的目光射在三不救身上,懾人得很。
三不救:……
他不禁後退兩步,往旁邊讓了讓,露出了身後的溫妤。
落寒見了溫妤,直接上演絲滑變臉,彎著清純的雙眸,微微一笑:「公主,您怎麼來了?是想念落寒了嗎?」
溫妤沒回答,而是上下掃視著他,目光最後定格在他的面頰上,有些好奇:「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落寒:……
伽片的藥性剛過去,他的臉色恐怕並不好看。
想到這,他又想掐死三不救算了。
落寒抬起手掌,雙手捧住了自己的臉頰摸了摸,有些燙:「有嗎?可能……是剛才做夢,夢到公主了。」
雙手捧臉的姿勢會顯得人很嬌羞,但由落寒做出來,只覺得很可愛,尤其是搭上那一雙直勾勾的純情眼神。
三不救嘀嘀咕咕:「慣會裝模作樣。」
溫妤戲謔道:「夢到我?夢到什麼了?」
落寒大大方方道:「自然是與公主翻雲覆雨之事。」
三不救:……
溫妤還沒反應,三不救便指著落寒的鼻子,差點跳起來,「你你你、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厚顏無恥,沒羞沒臊,卑鄙下流?」
落寒微微歪了歪頭,語氣輕飄飄的:「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厚顏無恥,卑鄙下流了嗎?我的……好師弟?」
他說著冷了臉:「好了,我這裡不歡迎你,你可以滾了。」
三不救撇撇嘴:「要不是公主說想來看看解藥進度,你以為我很願意來你這個破房子?一股子牛肉味!」
落寒聞言難得贊同了他的話:「你說得對,我這房子確實很破,解藥進度去將軍府說吧。」
三不救聞言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這個師兄還有贊同他的一天?
但溫妤卻直接推開了房門:「來都來了,你讓本公主白跑一趟?豈不是讓我很沒面子?」
「還是說……你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能被本公主知道?」
落寒:……
「公主說笑了,怎麼可能?」
溫妤走進房中,環視一圈,目光最後定在桌子上的香爐上,插著的一支線香已然燃燼。
「點香做什麼?這好像不是薰香吧。」
落寒如實道:「落寒閉關研究伽片,自然需要計時,把控時間變化。」
三不救附和道:「這倒是沒錯。」
落寒坐在溫妤身邊,托著腮道:「公主,您還沒回答落寒呢?您是想我了嗎?」
三不救無語:「想什麼想,公主哪有功夫想你?不都說了,是來看解藥進度的。」
落寒聞言微微坐直一些,勾起唇,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了三不救身上,看上去莫名有些邪性:「你還有三個呼吸的時間可以跑。」
三不救:……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他扭頭就溜出了房間,只丟下一句:「你若是敢傷害公主,你就死定了!公主,我在門口等您。」
溫妤:……
只要三不救和落寒碰上面,絕對少不了這種互相看不順眼的場面。
從他們第一次相認開始,這種戲碼就沒缺席過。
溫妤看著落寒,挑眉道:「你雖然總是嚇三不救,但每一次都沒真的把他怎麼樣。」
落寒無奈:「公主,不要再提那種無聊又沒腦子的人,現在只有我們兩個……」
「你說得對。」溫妤笑眯眯,「那我們聊一點隱私敏感的話題吧。」
落寒:……
他眸子動了動,身體又軟軟地倚在了桌上,眼神變得水潤瀲灩,帶著一絲勾引的意味:「隱私,敏感,嗯……公主想聊什麼?」
「聊聊解藥,夠不夠隱私,敏感?」
落寒:……
「公主,您還真是……」
知道溫妤很在意解藥,他的語氣都變得正經了許多。
「落寒已經確定了解藥方向了,再給我七天時間。」
溫妤目光微動:「這麼有把握?」
「十成把握。」
溫妤:……
她沒說話,目光落在落寒的面頰上,若有所思。
落寒卻是支著下巴,雙眸亮晶晶的:「若是研製成功了,公主答應落寒的賞賜可不要忘了。」
溫妤摸摸下巴:「我答應什麼了?」
落寒:……
他也不氣,反而低笑一聲:「自然是多放些目光在落寒身上。」
溫妤聞言也支起下巴,與落寒面對面,忽然問道:「原理呢?怎麼解的?」
「公主想聽嗎?」
「當然了。」
落寒點點頭,重新點燃了一根線香插進了香爐中,「伽片主要作用在腦中,吸入後它會使腦中分泌出一種物質,我暫且稱之為腦素,腦素大量分泌後,會讓人產生極度的愉悅興奮感,產生幻覺,令人慾罷不能。」
「待藥效過去後,迎來的是過分的情緒低落與難過空虛,甚至是心慌心悸,而這種愉悅和失落的巨大情緒差距會讓人不斷地去追求這種愉悅,也就是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