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妤不為所動,比柳下惠還要坐懷不亂。
只硬邦邦地吐出一句:「眼睛不舒服就去找大夫。」
落寒:……
「三不救應該能幫你看。」
落寒:……
「公主,別提那麼掃興的人,現在房中就你我二人。」
流春:?
她默默地背過身,當自己不存在。
溫妤托著腮,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解藥呢?」
「解藥給公主,落寒可以不滾蛋嗎?」
「不可以。」
落寒點點頭,收起了楚楚可憐的乖巧模樣,坐到了溫妤的身邊,恢復到之前那副乖戾邪氣的姿態。
「公主,之前我那個蠢師弟給了我一個好建議,讓我拿解藥威脅您,我覺得可以採納。」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拿在手中晃了晃。
溫妤聞言似笑非笑地掃視著他。
戲謔的目光一寸寸地從他的眉眼掃到他的嘴唇,最後啟唇道:「哦?那我聽聽,你要怎麼威脅本公主。」
而落寒卻已經因為這目光不自主地繃緊了,也因這目光的落點,而處處發燙髮麻。
他笑了:「若是公主讓我滾蛋,這解藥便再沒有了。」
他本就不是什麼為國為民之人,他很自私,極度自私。
溫妤聞言眉梢微挑:「那可不行,這還真給你威脅到點子上了。」
落寒微微一笑,剛要說什麼,溫妤便托住了他的腦袋,精緻的眉眼迅速靠近,幽香的呼吸猝不及防地噴灑在落寒的鼻尖。
那香氣似乎能通過鼻間滲入,瀰漫進四肢百骸中,令人神思一震。
二人僅對視了一秒,落寒便不受控制地閉上了眼,纖長又濃密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卻在細微的顫抖。
公主要吻他嗎……
「閉眼做什麼?」
溫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落寒:……
他甚至沒有意識到他閉眼了。
「以為本公主要親你?」
落寒:……
他緩緩睜開眼。
溫妤的指尖划過他的輪廓,最後停在下巴上,然後繼續緩緩向下,拂過喉結。
「威脅本公主可不是一個明智之選,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選擇,你最好考慮清楚。」
再給他一次機會……
這話和那日何其相似?
落寒:……
落寒沉默了一瞬,然後一把握住溫妤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下顎處,輕聲道:「落寒錯了。」
「滑跪的挺快。你還有錯呢?不是要威脅本公主嗎?」
「……落寒知道錯了。」
「錯在哪了?」
「落寒不該欺騙公主,更不該威脅公主。」
落寒一頓,「但落寒只是怕被公主趕走,公主可以再給落寒一次機會嗎?」
溫妤沒說他對與不對,收回手:「解藥放下,你回去吧。」
落寒:……
「公主……」
溫妤盯著他,眸中沒什麼特別情緒,說不上是生氣也說不上是失望,很平淡。
落寒眼睫一顫,緩緩放下手中的解藥,「這點藥不夠,落寒隨時為公主所用。」
他說著垂下眸子,轉身離開。
流春小聲道:「公主,他一會瘋,一會癲,一會看起來又挺乖的,看著怪瘮人的,您把他趕走,不怕他真的不做解藥了?」
溫妤伸了個懶腰,然後摸摸下巴,語氣隨意:「不會,能趕走的都不是好狗。」
流春:……
什麼時候她也能像公主一樣自信!
而解藥經過三不救的檢查,沒發現有什麼古怪地方,於是呈到了陸忍的桌上。
「就這小藥丸?」副將聞了聞,「真的有效果嗎?」
三不救道:「雖然我那個師兄人不行,但是他製毒的手段你們不必懷疑。」
燕岸好奇道:「你是神醫,為什麼你解不了伽片呢?反而是一個用毒的給解了?」
三不救:……
「你個小屁孩!你敢質疑我!」
但他不得不承認,用醫術,確實無解。
伽片這種粗暴的毒,就得用毒來治它!
三不救對著燕岸吹鬍子瞪眼:「公主都沒說我,你也敢質疑我?」
提到溫妤,燕岸隱隱來了些精神:「公主是看在陸將軍的面子上,才沒有質疑你的吧?」
三不救:?
陸忍抬手制止了二人。
副將輕咳一聲:「說起來也真可怕,一個伽片,就能把局勢攪成現在這樣,這種無聲無息的控制真讓人寒毛直豎。」
燕岸收了笑容,點點頭道:「我今夜便帶著這解藥去與阿勒詩接頭。」
陸忍叮囑道:「不要放鬆警惕。」
「陸將軍放心,我看那阿勒詩明明不願意為蘭斯賣命。」
應該說,有幾個甘心自己的國家給蘭斯當馬前卒的?
是夜,燕岸帶著小隊三人,前往與阿勒詩約定之地。
而阿勒詩早已在等候,如果解藥是真的……
他捏緊拳心。
燕岸帶人排查完附近無人埋伏後,才在阿勒詩面前現身。
「看樣子,你等不及了?」
阿勒詩轉過身:「你真的帶了解藥?」
燕岸沒有正面回答:「若是我真有,上次所說合作一事。」
「若是真有,狄努自然願意投效大盛。」
「看看你的誠意。」
阿勒詩從懷中掏出兩張牛皮紙:「此乃狄努王庭的布防圖以及蘭斯挖的地下通道圖。」
燕岸接過仔細看了看,眉梢微挑:「行。」
他說著也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這裡有一粒,你也吸了伽片,能不能解,你回去吃了便知。」
阿勒詩見狀,手輕微地抖了抖,接過了藥瓶。
回到王庭,阿勒詩第一時間去見了狄努王。
「這就是大盛說的解藥?」
阿勒詩點頭:「是,父王,你吃了吧,狄努需要不被控制的王。」
狄努王聞言,接過藥瓶,眸光微閃:「可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