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舒姣一邊給他畫餅，一邊給他提供更具有開創性的設計理念和思維。
西塞爾太心動了。
他太想進步了。
所以，他才肯跟著舒姣來華國這個科研進度整體比較落後的地方。
來了之後他意識到，這裡的科研人員真的很聰明，只是差一點點天馬行空的大膽設想。
正好，他有。
所以他們合作得非常愉快！
西塞爾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舒姣總結出來以下幾點：
1：西塞爾很高興又見到她，並且在這裡生活很愉快。
2：研究所的大概人員分布情況
3：項目整體的研究進度和詳細情報。
這就夠了。
舒姣聽出他對工資好像不是很滿意，於是又開始給他畫餅。
錢算什麼？
身為一個科學家，怎麼能被外物所動呢？
再說你要錢也沒用，你根本就沒地兒花。
吃的喝的住的用的，不全都是研究所提供的嗎？
你得把戰鬥機研究出來，到時候名揚四海，讓A國那群看不起你的人後悔，讓他們哭著喊著求你才對！
西塞爾：……
好像有點道理。
「這麼想就對了！」
舒姣說著，給走在旁邊的楚良才使了個眼神——
看見沒，楚總工，拿捏外國人，你得給他們使勁兒忽悠啊。
不然他們萬一想跑怎麼辦？
楚良才看著前不久還對生活品質略有抱怨的西塞爾，在舒姣三言兩語下眼神逐漸迷茫之後，他悟了。
原地大徹大悟！
怪不得舒姣能把人哄來呢，確實是真能說！
早說還得畫餅洗腦……還得做心理輔導啊！
這事兒他所里也有專業人才。
到時候讓那小子每個月給西塞爾來一波心理關懷，還怕他不在研究所安安分分當老黃牛？！
楚良才也是個蔫壞的。
跟舒姣眼神一對，基本就明白對方的想法了。
不過這些都可以後面再說，現在關鍵是得馬上把這台新設計的戰鬥機搞出來。
舒姣先翻看了下設計圖，隨後和楚良才、西塞爾一群設計師溝通。
她提筆一勾，又往設計圖里增添鴨翼設計，加了倆強大的發動機。
西塞爾靈感直冒，當場改良了下增升裝置、起落裝置和攔阻鉤的設計。
楚良才在看完新版設計圖後，默默添上幾個新型電子零件，增加戰鬥機的對地對海攻擊能力。
一群設計師積極發言。
「我覺得這個載油量還可以再提高一點兒。」
「這個載彈量也還有進步空間嘛。」
「發動機再改改，看看能不能增加一下靈動性和可靠性……」
這麼聊完，又是一宿無眠。
助理催了一遍又一遍，求求這群大佬注意休息，他們真的很愁，怕這群大佬一不留神就猝死了。
但大佬們精神卻是一個比一個亢奮。
裡頭除了舒姣和西塞爾還算年輕，剩下幾個最年輕的頭髮也都半白了。
隔天，眾人精神煥發的開始搞實驗。
每當進度有點兒不太對的時候，就把舒姣拉過去看看，往往寥寥幾句，便能讓人思路暢通。
尤其西塞爾和楚良才，他倆可太愛跟舒姣聊天了。
聊著聊著，靈感就來了。
直到崔盛國那跟催命似的電話打來，舒姣要趕緊回去，楚良才還尋思能不能把她給留在這。
「這邊研究正在關鍵時候，你那邊才剛開始，不慌，要不你多待兩天？」
「不行啊。半導體晶片太重要了，以後必定是它的天下，所以光刻機這邊我們不能落下一步。一步落後步步落後，我們輸不起了。」
舒姣拒絕了。
楚良才當然也能理解。
畢竟舒姣也是總工，光刻機項目也不比他這邊小，能把人借過來將近一個月時間，已經很不容易了。
「哎~」
「哎~」
眼看著舒姣離開620所，兩道嘆息聲在空氣中迴蕩。
楚良才和西塞爾面面相覷。
楚良才：「你說當初我怎麼就沒先下手，把姣姣搶過來呢？」
西塞爾：「我怎麼就對光刻機不精通呢？不過我有個朋友在研究光刻機，要不把他找來給舒姣當幫手？這樣舒姣就能來我們這了。」
西塞爾現在已經會說華國語了，而且說得很流暢。
因為舒姣在的這段時間裡，每天一群人圍著舒姣，就他一個說外語的，舒姣老是等到很後面才回答他。
所以！
為了能占據和舒姣說話的優先權，為了能聽懂楚良才跟他說的八卦，西塞爾發奮圖強，終於啃下了華語這塊硬骨頭。
「真的？」
楚良才驚喜的問，「你真有精通光刻機研究的朋友？」
「對啊。」
「那人家肯過來嗎？」
「應該會吧，我勸勸。」
倆人聊著聊著，在楚良才忽悠下，西塞爾學著舒姣揮起了挖牆腳的鋤頭。
舒姣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她回到研究基地，檢查了各小組的研究進度，和這段時間她沒看的各項資料和研究數據，又把項目往前推動一大截。
剛檢查完，把新目標規劃好。
又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想讓她先調到隔壁719研究所，搞一搞巨型計算機項目。
原因也很簡單。
據前段時間被舒姣送回國的某位外籍研究人員表示，舒姣對巨型計算機也很是了解。
隔壁620所請了她，研究進度「噌噌」往上漲。
他們研究所差哪兒了？
要是舒姣過來，他們研究所指不定也能迅速飛升。
於是邀請電話就打到舒姣手上。
巨型計算機也很重要啊，現在很多研究項目，總不能真的全靠算盤打，人工計算吧？
這玩意兒要是弄出來，能儲存多少資料，省多少事兒？
雖然忙在一時，利在千秋嘛！
舒姣：……
行吧。
上面一紙調令，她只能服從調度。
她走得輕巧，崔盛國不幹了。
「都重要！都說重要。難道我們光刻機不重要嗎？」
「你們一個兩個，跑來調人也就算了，把總工調走算怎麼個事兒？我們光刻機還搞不搞了？」
「再說，我徒弟再能耐，她也只是一個人。光刻機和戰鬥機不夠她忙的，你們巨型計算機項目來湊什麼熱鬧？真想把我徒弟給累趴下啊！」
「這就最後一次了啊！再有下次自己處理，不給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