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末位淘汰制(求訂閱)
「楊兄,你對朝廷的了解太少了。」
「此話怎講?」
聽到朱標這麼說,楊晨倒是感到有些意外。
朱標對此也並未感到厭煩,而是娓娓道來。
「我父皇是對結黨私營感到深惡痛絕,可他不喜歡的是那些想要謀權,特別是謀皇權的黨派。
只要不是謀取皇權,任何黨派怎麼爭鬥,他都不會管的。」
這番話瞬間讓楊晨反應過來。
他差點忘了,任何系統內的職務,在很多大是大非面前,沒有對錯。
只有立場。
這是人類發展至今的弊病。
有組織就會有內鬥,從來不會因為任何情面而放下。
誰也逃不過這種弊病的束縛。
「好吧,這是我見識短淺。」
楊晨倒也大氣,沒有否認自己,當初他備考的時候就已經對這方面有所了解。
沒辦法,人都這樣,換一種環境也改變不了。
「不過太子剛才的話確實是提醒到我了。
光有多餘的全勤俸祿,只會讓百官更加分化。
既然這樣,那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太子願不願意聽一聽?」
聞言,朱標臉上流露好奇,伸手做出請示的動作。
「還請楊兄快快道來。」
楊晨坐在椅子上,挺直腰背,眼神當中流露出玩味神情。
手上開始撥弄茶杯。
「『官』就是用來統治天下穩定民心的,可奈何不了這裡面會有一些被利益薰心敗類。
這些人已經不光滿足眼前的生活,他們想要往上爬。
可是仕途越往上就越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沒有點手段,多餘出來的位置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為了能讓自己達成目的,這群蛀蟲瘋狂斂財,為自己積攢打開向上通道的財富。
有句話說得好,魚跟熊掌不可兼得,他們為了賺錢,自然是會損失一些東西,比如良知再比如當官應該需要完成的政務。
所謂有獎自然有罰,全勤俸祿跟年終獎是給那些清正廉潔的官員準備,那麼末位淘汰制度就是給這些無心辦事的官員準備。」
「嘶!末位淘汰制?楊晨你且跟我慢慢說,我想要知道這裡面的門道!」
朱標倒吸一口涼氣,他感覺到了,自己已經即將抓住某樣東西。
先前的績效考核,年終獎跟月底全勤俸祿,加上這末位淘汰制,朱標已經認為自己抓住了一門學問。
這門學問只要增加進入到帝王心術當中,必然能讓皇權更好的掌控朝廷。
不,不僅僅是朝廷,只要手底下有人效力的地方,這法子都能用得上!
望著朱標臉上那求知若渴的表情,楊晨心頭一緊。
這麼早就讓朱標了解到這門學問。
那以後百官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咯。
不過楊晨內心的愧疚感很快就煙消雲散。
「反正我又不做官,關我啥事!」
他旋即笑呵呵地說到:「末位淘汰制是在我剛才前面所說的基礎上進行一些增添。
每個月都完成自身任務的人就能獲得全勤,連續一年,就能獲得年終獎,中間犯事,或者沒有獲得百姓認可的不能獲得。
若是沒犯事,可仍是獲得百姓認可的官,就算他中間缺少幾次全勤,只要次數不多,且不是因為自身主觀原因而導致,那便不予追究。
官場是殘酷,可也要適當的講人情味。
而末位淘汰制,就是針對那些既沒有完成全勤,也沒有獲得百姓好感的官員。
當他們累計的次數達到了一定程度,必須要對其進行懲罰。
他們懶政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斂財跟晉升官職鋪路嗎。
懲罰的目標就直擊他們的欲望,不僅要財產充公,還要降低官職。
屢教不改那就」
說到最後,楊晨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朱標臉上並未流露出意外,要知道他父皇殺貪官的辦法比楊晨說的還要簡單方便。
誰要是敢貪污,無論理由是什麼,達到一定的貪污財產的價值達到一定數量的銀兩。
那就只有死。
些許過後,朱標沉吟說道:
「真是奇怪,我總是能在楊兄你所說的這些辦法身上找到在大明當前有些類似的東西。」
聽到這,楊晨也感到很意外。
難道歷史書記載的都是假的?
真正的考核指標體系是從華夏就已經開始萌發了?
這玩意要不是他在上課的時候聽到老師提起,是國外在八九十年代才流入國內。
要不是在一個學期意外邂逅了一名管理學專業的女生,他還不一定能了解這麼清楚呢。
於是在他的要求下,朱標就開始說出他認為相似的東西。
原來是吏部負責的三年一次京察、大計相當類似。
前者是主要考核京城的官員,後者是考核地方官府的官員。
洪武年期間規定是三年一考。
京察主要是通過『四格』、『八法』,來考核一個官員是否能晉升跟降職。
四格是守、政、才、年。
分別代表操守,平、貪
政則是政務,分勤、
才是長、短、平。
年自然是年齡,青年、中年、老年。
跟楊晨前邊說的那些工資分發的來源很相似。
八法則是貪、酷、無為、不謹、年老、有疾、浮躁、才弱。
只要符合八法各項指標的人,就會受到不同程度的責罰。
京察跟大計是朱元璋開國以來就規定,在原先的基礎上進行了一些更改。
到現在,在吏部的操作下,已經能順利的運行下去。
畢竟才三年一次,能耗費的人力財力物力相當少。
楊晨聽完之後,只是想了想,就直接點出了這項措施的大問題所在。
執行的時間太長了!
三年一次,早就足夠那些貪污的官員將吏部完全滲透。
大家都是一伙人,除了必須要走的人之外,剩下能貪的人怎麼可能會走。
「這跟我說的法子相比,完全不夠苛刻,無論是四格還是八法,相比於我的法子,簡直是撓痒痒。
界限規定模糊,不清不楚,沒有一個直接了當的處罰方式。
這裡面能讓貪污官員操作的動作太多了。」
面對這話,朱標並未反駁。
京察大計本身目的是好的,希望能給各個官員帶頭一個警視的作用。
可隨著時間延長,徇私舞弊的程度越來越誇張。
從開國到現在,京察才執行不到兩次。
原因就是因為前些年大明江山並未穩定,京察執行不下去。
這兩年,在各方將軍的努力下,才逐漸收復了南邊跟西南方向,也穩定了跟北邊的局勢。
每一次碰到意外,京察跟大計就會暫停。
理由是大明動盪不安,何來多餘的心思進行京察跟大計。
導致最後每一次京察跟大計只能黜免數人,以不了了之收尾。
「既然如此,那不知道楊兄你有什麼想法?」
很少看到有人這麼自信,朱標自然是會刨根問底,想要知道更多。
楊晨沉默些許,旋即說道:
「我是這樣想的,既然是要考核淘汰,就先設立一個考核目標。
以剛才我所說的每月全勤為基礎。
一年之內,有所缺失的人懲罰警告,次年若是再犯,必須要嚴厲查詢。
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為了貪污而蠹政朝事。
如果他貪污了,那就要懲罰,不僅要全家充公,還要重罰。
若是沒有貪污,只是懶散,那就正一品降為從一品,正二品降為從二品。
兩年內仍是沒有更改,那就繼續,只是降級需要加大力度。
從二品降低為從三品。
第三年依舊沒有任何改變,那就直接撤職查辦吧.」
說到一半,楊晨忽然停下來,猶豫了一會,最後面帶笑意小聲說道:
「其實除了考察全勤之外,還能考察別的方面。
比如說功績,平平無奇的官員只能在穩定的局面,操持當前局面。
要是碰到意外,一點事也扛不住,這樣的官,要他有何用。
因此必須要考察官員的本領,而考察的方法也很簡單。
就是看看他的勤政能力如何。
地方官府本身就有很多的權力,縣太爺縣太爺,自古以來多少村民這輩子見到最大的官員就是縣令。
大部分朝廷頒布下去的事情,都是縣令親自操辦。
努力的縣令,自然是會讓自己負責的範圍更快更好的執行下去。
而那些平庸的縣令,只能表現出碌碌無為,百姓日子一點沒變。
這樣的情況維持久了,就會讓人沒了志氣,縣令都這般帶頭如此,你說百姓還能過得好?
給一個讓百姓過得不好的縣令負責政務,這是在養豬,不僅讓朝廷缺少白銀,還讓百姓少了民心!」
楊晨這一番話狠狠的說中了朱標內心深處的想法。
他同樣認為對方最後一句話說的很對。
百官手頭上分發下去的俸銀,都是大明境內的納稅獲得。
說白了,他們拿錢辦事。
可有些官員,只想著拿錢,事是一點也不想做啊。
這樣的官就算不貪,也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浪費國家資源,朱標怎麼可能會容忍對方。
「這樣的人擔任官職,他們遲早有一天會危害到百姓,我不及時處理他們,那就是縱容他們禍害百姓!」
「真要受罰,那也是他們活該,畢竟太子你已經給過機會了,難道不是嗎?」
楊晨在在一旁補充的聲音響起,朱標便抬手示意聊表謝意。
「本來想著今日到楊兄這來好好休息一番,沒想到居然能意外獲得這樣的治國方針。
楊晨,我覺得你真的很適合擔任重要官職。
若是你想,我保准給你一官半職,至少是三品起步,如何?」
順暢之間的溝通往往過得很快。
楊晨坐在椅子上稍微用茶壺跟茶杯代表了各方勢力,又透露出了一些後世的知識。
就瞬間能讓朱標感到得到豐厚收穫。
至少在朝廷百官俸祿的難題上得到了解決的眉頭。
面對朱標的盛情邀約,楊晨當即露出苦笑,擺手拒絕說道:
「算了算了,我看你就是不死心,想要讓我入官場。
我最後再說一遍,你們那些官職之間的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我根本就不願意參和。
整天都是勾心鬥角,你說我心思這麼幹淨,那麼純潔,萬一被誰給賣了?到時候找誰去?」
前邊朱標只是感到有些失望,畢竟楊晨的能力他看在心裡。
可對方越說越不對勁,心思乾淨?純潔?
這幾個字跟楊晨剛才所說的哪些建議完全沾不到邊。
加上接觸以來,楊晨所作所為簡直是無法評價,要說他乾淨純潔,朱標寧願這世界上有鬼!
發現朱標不死心,還想著繼續勸他入朝當官,楊晨只好提出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行了!太子我知道你還想著讓我去幹活,今天這樣,那我也不廢話,想讓我幹活可以,我要是當了官,就必須當最好的官。
最好是那種別人看我眼色,只准我低頭看人,不准別人對我說話大聲的官。」
「你說的這個『官』不就是我的監國太子之為嗎?」
朱標仔細想了想楊晨的意思,發現對方所說的這些一切條件好像只有他的身份符合。
看到產生新的誤會,楊晨趕緊打岔。
「你可別污衊我啊,我跟你父皇無親無故的,我怎麼可能會想要你的位置。
反正我就是單純受不了你們官場的氛圍。
所以我要麼當最好的官,要麼不當,你若是真想,那就自己做選擇吧。」
這一次朱標倒是沒說話了,思索片刻後,抬頭看向天上的太陽。
兩人已經從太陽懸掛中間聊到陽光斜著照射。
「我還有些政務需要處理,就先離開了,你有什麼需要的吩咐侍女就行。
她們的身份我已經交代了,東宮之內,你身邊的侍女只要東竄西竄,權力可是比其他人大上不少。
更能方便你只指揮,也省的什麼事都跟我稟報。」
楊晨瞥了一眼太陽,很快就判斷出現在的時間應該是下午兩三點。
兩人也就聊了兩個小時。
除了早朝需要忙活,朱標的身份還需要浸泡一下午在書房內。
全國上下大小的政務怎麼可能一個早上就能結束。
至今能過上這舒坦的日子,楊晨清楚這背後都有朱標的幫襯。
明明只是最低等的侍女,卻擁有來去自由的權力,足夠他處理很多事情了。
「既然這樣,那太子就去忙吧,我這個閒人就不打擾您了。」
剛說完話,朱標就毫不客氣的起身離開。
邁出大門。
他感覺自己早上積鬱的哪些不愉快都全部開懷了。
經過跟楊晨之間的談話,原本走向死胡同,找不到好辦法能處理的大臣俸祿問題已經能看到一些解決的苗頭。
大方向已經完全清楚。
剩下的事情就是開始完善,比如全勤俸祿的數目,還有應該怎麼規定臣子的任務完成額度。
每個人的年終獎數目,還有堅持了許久之後,獲得的嘉獎名額跟數量等等這些都是一項很的工程。
最主要的是,朱標必須要找個機會,好好跟自己父皇說這件事。
與此同時,後宮位置,朱元璋在朱雄英的牽引下,很快就來到一張搖籃床旁邊。
「皇爺爺!你快看,弟弟又長大了,他都快會喊皇爺爺了。」
難得帶著慈善寵溺笑容的朱元璋半躬身子,低頭看向躺在搖籃裡面的朱允熥。
單手撫摸朱雄英的腦袋,發出咯咯笑聲。
「哈哈哈!好!好,不愧是咱的孫子,這才多大個月就會說話了,以後必然是跟雄英你一樣聰明。」
「雄英一定會好好帶著弟弟,讓弟弟跟雄英一樣會逗皇爺爺開心!」
「哈哈哈!」朱元璋又是一番開懷大笑,躺在床上嬰兒肥的朱允熥,似乎感到聲音親切。
也從睡眼朦朧的狀態開始對著周圍幾個『巨人』不停亂抓。
長到人大腿位置的朱雄英則是不停的逗自己弟弟開心。
「什麼事這麼開心啊,我在門外都聽到動靜了。」
充滿慈愛的聲音響起,朱元璋乾淨停下擦了擦眼角淚水。
指向兩位孫子炫耀說道:
「妹子,允熥這孩子快要學會叫爺爺了,咱心裡頭開心啊!你看他,對著咱不停揮手,這說明他喜歡咱勝過喜歡你這個皇奶奶咯。」
難得看到朱元璋沒有跟平日裡面拉聳著臉,擺出一張生人勿近的表親。
馬皇后對此卻是白了一眼。
走過來伸手摸了摸朱允熥的腹部。
旋即轉身看向朱元璋教訓說道:
「虧你還是當爺爺的,孫兒肚子沒奶水了都不知道。」
面對訓誡,朱元璋先是一愣,很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緊接著馬皇后抱起朱允熥交給朱雄英。
「雄英啊,快帶弟弟去找奶媽吃奶,等會皇奶奶親自給你做烙餅吃好不好?」
保住自己的弟弟,朱雄英溫紅的臉色打氣說道:
「嗯嗯!雄英知道了,雄英這就去,皇奶奶,等會雄英要吃三個烙餅!」
「好好好,雄英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快去吧,冰兒你跟著雄英一起去。」
站在門帘一旁身著淡粉色宮裝的冰兒躬身回應:
「冰兒知道了,皇太孫這邊請。」
在冰兒的攙扶保護下,朱雄英很快就抱著自己的弟弟離開。
屋內就只剩下朱元璋跟馬皇后。
瞬息間,周遭氛圍冷了下來。
朱元璋坐在椅子上,等待馬皇后的詢問,老夫老妻這些年,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馬皇后臉上變化這一副模樣,肯定是有事要問他。
皇后坐著,皇帝站著。
恐怕這種場面只會出現在老朱家。
放下茶杯,將茶蓋半遮掩放著,馬皇后這才斜眸看向朱元璋,語氣平淡說道:
「說吧,老二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個事?
我剛才去太醫府讓御醫準備幾副能使孩子強身健體固壯骨的藥方。
忽然看到有人討論老二的傷距離生死僅僅有半步之遙。
細問之下才知道,老二居然被你打了一個半死。
後來我前往關押老二的宮殿。
親眼看到他躺在床上不停哀嚎,整個人的後背全部都是糜爛的傷口。
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這事情就這麼巧,本來想著等到朱樉身子骨好一些,朱元璋才跟對方說自家兒子為非作歹的事情。
哪能想到這才第一天就被發現了。
事到如今,朱元璋也實誠,大大方方的承認。
「是!妹子,老二受到這樣的責罰就是咱同意的。
咱也不廢話,妹子,咱告訴你,老二這個傢伙真是畜生不如啊,咱恨不得殺了他!」
朱元璋很是憤怒的一巴掌拍打在厚實的桌子上。
眼前一幕讓馬皇后略微驚訝。
前些日子,對方還信誓旦旦的認為自己兒子是人中龍鳳,諸多藩王當中都是相當優秀。
不說文采飛揚,至少在帶兵打仗這方面能勝任邊關總兵的職務。
為此特意安排他的藩地在陝西。
此地界能連接西北兩個方向,總共能抵擋三方勢力敵人。
非一般藩王能擔任。
意識到這裡面肯定出現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馬皇后皺眉,開口問道:
「你先別生氣,告訴我,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你不是只問楊晨大明後世的事情嗎?樉兒身上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慢慢跟我說。」
稍微讓自己冷靜一些,朱元璋這才淡漠說道:
「妹子,你還記不記得標兒出事之前,去了一趟陝西?楊晨跟咱們說過老二在自己藩地裡面犯事的事情?」
回憶片刻,馬皇后點頭沒有說話。
朱元璋扭頭握拳,目光略微失神。
「這傢伙他在藩地裡面胡作非為的程度遠遠超出咱們的想像!
虐民無度的地步令人髮指!
殘殺幼童宮女婦人,所行之事沾滿鮮血。
這傢伙僭越皇權,聽從側妃的話去製作龍床,還製作出了龍袍跟鳳袍。
穿著咱們身上的衣裳在露天建造的奢華宮殿上淫靡禍亂,這是什麼行為?
這簡直就是古之暴君才會做的事情,是要被刻在恥辱柱上!」
朱元璋義憤填膺的聲音響徹宮殿內,馬皇后聽到自己兒子居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整個人的臉色刷一下就白了。
「混帳!身為藩王,沒有做到自己應盡的責任,活該被打。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重八,樉兒雖說是咱的兒子,可若是縱容他這般肆虐。
恐怕對大明江山不利啊。
依我所見,將他發配回鳳陽,永遠留守在宗廟祠堂旁懺悔吧。」
「妹子,這打也打了,就沒必要罰這麼重了吧,況且老二還沒真的做這些事。
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現在能確信的就是他虐待觀音奴,私底下偷偷給百姓漲賦稅,以此來為自己建造更好的宮殿集資。
陝西乃重地,若是沒有咱們的人留在那裡,咱睡不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