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人！他聽不見（求訂閱）
一老一少之間距離不超過三尺。
楊晨嘴角向上露出把握十足的笑容：
「陶大人，我知道您老做夢都想以人力飛天。
前些日子我主動伸手跟太子選擇你，就是因為我明白這件事只有你能辦到。
你身上那一股勇於探索的勇氣精神與我要做的事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剎那間，眼皮聳拉下，眸子閃爍精光的陶成道渾身忍不住顫慄激動，只是強行按捺情緒才沒有流出失態。
「小友莫非也認為人力飛天可行？」
「可行！」
得到肯定回答，陶成道眼角忍不住流下淚水。
曾經，很多人都笑話他飛天是不切實際的想法。
在為朱元璋效力之前，陶成道很年輕，他掌握了一些火藥原理後，就開始致力鑽研火箭的研究。
曾經他就提出利用火箭帶人飛天。
可卻得到嘲笑，後來朱元璋看上了他。
然而朱元璋對他火箭飛天的想法並不是完全認可。
只是希望對方能研發出火箭來攻擊敵人才沒有將話說的，明白罷了。
老朱征戰殺伐期間，陶成道一直都在老朱麾下帶領不少人製造了許多能影響到敵人的武器。
而後功成名就，嘲笑他的人也就少了許多。
陶成道卻明白，那些人並不是認可自己，而是他所在官職太大。
為了避免被自己記恨上，因此將嘲笑隱藏起來，暗戳戳的對他指指點點。
如今，他第一次從楊晨口中得到肯定，就好似自己獨自一人前行大半輩子，忽然發現也有人認可他！
遇到知己的感覺瞬間充斥他胸腔。
「不知小友姓名？來自何處傳承？」
原本想要跟楊晨好好研究研究自己的成果，卻發現連對方姓甚名誰都叫不出來。
朱標跟他提及楊晨的時候，並未多做介紹，而是簡單說出他的姓氏。
陶成道也僅僅知道一個楊小友的人物罷了。
「我姓楊，名晨。」
楊晨微微一笑：「至於傳承.實在太多，一時半會說不完。」
得到這番回答，陶成道感到十分疑惑，他從未聽過這樣的姓名，不過或許是對方家鄉傳統不同，他也就沒多問。
只是傳承方面，屬實沒想到對方居然說自己身上傳承太多。
按理來說，傳承不應該是只有一人？
此時此刻，對方身份在他內心再次拔高。
不僅是得到太子看重，身份還十分神秘。
光憑這幾點，陶成道就已經摸清楚一個大概，也知道接下來以怎樣姿態同對方相處。
居高臨下自然是不可能，就連曾為陛下第一義子的沐英都對其客氣這般。
一個從二品，怎麼說也不能太霸道。
「你們文人墨客說話繞來繞去的，真是不順我心，女婿啊！你也別帶著我們在這杵著。
我還想要看看你在院子裡面大動干戈都弄出來了什麼東西？
不妨帶我進去看看如何？」
沐英那熟悉粗獷嗓音響起。
整個人直接走到楊晨身旁，摟住對方肩膀小聲嘀咕。
「女婿啊！我跟你說，我家夫人聽說有了你這麼一個女婿，很是好奇，不如等會跟我一起回我的府邸吃個飯？」
「嘶！這不可能是岳母的意思吧？莫非是我那未曾謀面的小娘子想要看看我這玉樹臨風的樣貌不成？」
楊晨摸了摸下巴：「如此這般，也不是不行，不如這樣吧岳父，既然小娘子想要見見我。
今兒就是良辰吉日，不妨讓小娘子跟著我一起回來如何？」
「你可美的！」
沐英一把手甩開對方，還順勢打了一下，當然沒有用力，只是輕輕一碰，旋即臉色很不好看的說道：
「我說了多少次，小女待字閨中，尚未出閣豈能與你相見？」
說罷，他聳了聳肩膀。
「其實是母后的意思，母后說你出門在外多日，不放心你交給我，然後到我家吃個飯，順道讓你一起過來。」
「原來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就聽岳父安排吧。
現在我需要帶著他們走，岳父若是想來看看，那便一同前來。」
楊晨點點頭，算是弄清楚這裡邊的原由。
而後看向陶成道，還有其餘師傅匠人。
「諸位，閒言少敘，咱們走吧。」
「請！」
轉身瀟灑離去的楊晨眾人在其身後相互對視一眼，接著便連忙跟上，生怕自己落後於人。
經過別院，花叢、亭台、迴廊，等等令人嘆為觀止的建築，隨後這才到了沙場。
先前被遲林帶走的那些方士也被集中起來在沙場中央訓話。
大概內容就是告訴他們吃飯喝水的時間，還有平日能有什麼時候可以休息。
眾人站在此地，能遠遠的看到不遠處用麻繩吊掛幾張牌匾。
牌匾寫的內容很押韻。
「搶晴天，抓陰天。
牛毛細雨當好天，月亮底下當白天。
晴天一天頂兩天。
小雨大幹，大雨硬幹。
暴風雨鑽空干，沒雨拼命干。
干，干，干。」
沐英口中念念有詞，將牌匾上內容全部複述下來。
看向楊晨，整個人目光都變了。
『這小子心真髒，太沒有把人當人了吧？
前邊說話多麼好聽，真到這地方來，完全過的就是徭役的日子。』
沐英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正所謂慈不掌兵，尋常人的人命在他眼裡不過是個數字。
只是他對楊晨手段略微感慨罷了。
誰能想到，一個白白淨淨的年輕人居然在人前人後完全是兩幅面孔。
想到剛才那群方士多麼激動，真的到此地才發現真相，恐怕難免會在心中對他產生怨念。
除了他之外，從工部抽調出來的那幾名鐵匠跟火藥師也聚在一起。
他們識字，明白牌匾上那些話的意思，於是就開始憂慮自己的後半生。
楊晨瞧見幾人對自己有些懷疑，立馬站出來解釋。
「諸位老師傅，你們不要誤會，這些話並不是針對你們，而是為了激起那些方士罪人的心思。
還望各位切勿擔心，他們是罪犯，你們是好人，我不會濫殺無辜，也不會迫害你們。」
聽到這番話，原先內心憂慮惶恐的匠人也暫時放下心來。
沒等他們多問，楊晨便帶著眾人來到一處木頭搭建起來的房間。
地方布局跟後世的教室很相似，講台有，甚至連黑板跟粉筆都出現了。
黑板是楊晨命人用木片壓實後，找尋黑色染料浸泡了三天三夜而成。
粉筆則是他找人用石膏麵粉，雞蛋殼等物品製作合成。
石膏這東西在明朝被稱之為寒水石，讓楊晨耗費一番口舌才解釋清楚，否則還真找不到石膏。
進入到房間內，沐英環視周圍，並未詢問這布局為何如此。
周遭一切跟學堂很相似，只是又有些不同。
「老陶，你隨便坐，諸位師傅，你們也隨便坐。」
楊晨站在講台上，指著下方所有提前準備好的課桌說道：「老陶，將來我們就是一起共事的人了，我稱你為陶大人你肯定會覺得生分。
就自作主張直接喊老陶，應該沒意見吧？」
「無礙，楊小友性情瀟灑是老朽從未見過，跟楊小友共事是我的榮幸。」
陶成道抬手回應，看模樣確實不像在意的樣子。
其餘老師傅也紛紛坐下。
等到所有人都坐好，楊晨便開始迫不及待的開始他的計劃。
用一支粉筆在黑板上不同繪製。
同時一邊解釋他們每個人需要做的事情。
「三位老師傅，你們都是來自工部老手，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了。
到了這地方，你們只需要按照我給你們的圖紙將其物品給打造出來。
首先就是這幾個細小的齒輪、卡扣、還有扳機。
還有這個槍管跟彈簧。
每一種構造的圖紙我已經全部都繪畫在圖紙上，三人分工明確。」
在他講話同一時間，門衛進來幾名護衛，這些護衛都原本是沐英手下，現在是楊晨手底下的人。
他們按照事先安排，將一摞摞圖紙畫稿放在三人面前。
巨大長方形的桌子上，三人眯著眼，揪著頭頂不多的白髮開始在腦海當中思索起來。
齒輪就不需要多說了，這東西春秋時期就出現，漢朝就已經有青銅鑄造的齒輪。
到了明朝，對於齒輪類似的器械研究已經完全領先。
這些老匠人甚至能靠著手藝敲打出只有指甲蓋十分之一大小的齒輪。
對於他們來說，難的東西就是卡扣扳機還有彈簧。
「你們接下來要做的這些東西未來將會組合成一種全新的火銃。
威力很大，因此槍管不能再鑄造後期進行融化錘鍊。
必須要一體成型，錘鍊再好，槍管本身也會出現裂痕。
使用次數多了，會炸膛，危機我們將士的生命。」
兩手支撐在講台上，陪著圖紙進行解說，這些老匠人很快就理解了楊晨的意思。
「楊大人，我們明白了，你所說這些東西給我們三人一定時間，必然能將其錘鍊出來。
只是日後有不懂的，還望大人不吝賜教！」
圍坐起來的三人，其中一位較為年邁，卻是肌肉最大的老者站出來表示能承擔重任。
先前眼眸因為知道服侍的人是一位年輕人的不服氣也消失全無。
送到他們手上的這些圖紙，看似簡單。
實則只有他們知道，這些圖紙耗費了多少精力。
同樣是繪畫，楊晨卻通過幾何學三視圖的製作方式將其完美展現在他們面前。
正視圖、俯視圖、側視圖形象生動的將一樣物品結構讓他們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細節之處也被他備註用一張圖紙描述。
可以說是考慮到了他們所有人。
「老匠放心，我人就在府邸內，一旦有何事，派人通知我即可。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諸位就去忙活吧。
無論是材料還是火爐子，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原本就沒多少時間，加上找人又浪費了一兩天。
為此人一到，楊晨就打算開工。
「好！我等定然不會辜負大人期待。
老二老三，咱們走！」
隨著那名老者一聲令下，其餘兩人也就此離開。
望著三人背影，楊晨搖頭感嘆。
「誰要是再說華夏古人肌肉不大，我就敲死他的腦袋。」
三個老匠從幾歲開始就生活在打鐵鋪，而後因為技藝精湛被工部收取。
打鐵可是一項體力活，沒有力氣，沒有健碩的肌肉可干不來。
朱標就是考慮到楊晨的事很麻煩，因此直接跟薛祥伸手拿了三位最厲害的老匠。
「接下來就到這位師傅了，老師傅應該是研究火藥的吧？」
伸手所指位置是一名較為枯瘦的老人家。
此人一身灰褐色衣袍，沒有任何官職，抬手露出肉不多的手指頭，聲音很大地回應道。
「大人好，在下正是溫華彪！」
一開口，整個房間都是他的聲音，雖說身子枯瘦，卻沒想到他說完話便露出一張笑呵呵的臉。
似乎是在等待楊晨的誇讚。
楊晨打哈笑著。
「好好好，原來是溫老前輩，既然如此，我就叫你老溫就行了。」
說實在話，楊晨此刻笑的很尷尬，因為他總感覺這傢伙似乎不對勁，具體哪裡，他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
「哇哈哈哈！大人您有事可儘管吩咐！在下一定竭盡全力為您效力！」
又是一句莫名奇怪的回答，楊晨眼睛一大一小的看向他試探問：
「老溫？你聽沒聽見我說的什麼話？」
聲音不大，這就讓溫華彪有些摸不清楚頭腦，渾濁的眼睛似乎是在思考。
稍稍片刻才大大咧咧回應道：
「大人！您放心！小的在為陛下效力二十載，火藥功夫不會弱於他人！」
此番回答一說出口，連沐英都懵逼了！
這兩人一問一答全都是胡扯，楊晨看向陶成道，想要知道一個解釋。
「老陶！這傢伙是怎麼一回事？」
一臉尷尬的陶成道被迫站出來，向著周圍幾人解釋。
「實在抱歉啊楊大人，溫華彪從十八歲就開始倒騰火藥。
時常弄出一些威力巨大的火藥在身邊爆炸。
導致前些年身患耳疾，尋常人說話聲音於他來說太小聲。
想要同他講話，需大聲些。」
「溫華彪！你先前說話驢頭不對馬嘴！大人很生氣！你少說點！」
回答楊晨的話，陶成道便在溫華彪耳邊大聲提醒他剛才的烏龍，用了比平常還要大兩倍的聲音。
加上是在耳邊說，這才讓溫華彪明白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
頓時老臉一紅，連連向著周圍人拱手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