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這一天,整個蓬萊秘境仿佛都被這突如其來、震耳欲聾的咆哮所撼動。那聲音猶如滾滾驚雷,自大地的盡頭洶湧而來,瞬間傳遍每一個角落。
這一聲狂暴至極的獸吼,令這片天地間的無數魔獸、猛獸盡皆瑟瑟發抖。它們有的蜷縮成一團,有的乾脆直接伏倒在地,似乎對發出這吼聲的存在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敬畏,只差一點就要完全匍匐臣服於其腳下。
殺戮之島上,原本那些因爭奪傳承而迷失心智、陷入瘋狂狀態的修士們,在聽到這聲獸吼後,更是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徹底陷入了癲狂之中。
他們雙眼通紅,狀若瘋魔,手中的法寶光芒亂閃,口中念念有詞,攻擊著周圍的一切,完全失去了理智。
就在此時,遠處的一座高山之上,突然間山石崩裂,碎石四濺。
伴隨著一陣煙塵瀰漫,一頭體型巨大、面目猙獰的妖獸從山體中猛然躥出。
只見它渾身長滿了如刺蝟般尖銳鋒利的毛髮,外形酷似威猛的老虎,但卻在兩側肋骨處長出一對寬闊有力的羽翼。
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它的身上不知為何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白色的獸皮早已被鮮血浸染得鮮紅一片,滴滴答答地流淌著血水,看上去既恐怖又駭人。
那些已經陷入癲狂的修士們,在看到這頭如此可怕的妖獸時,竟然一時間忘記了攻擊和逃跑。
他們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那頭妖獸張開血盆大口,只幾下便將數名修士一口吞下,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
血腥的場面讓人毛骨悚然,可那些修士卻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識一般,對此毫無反應。
「窮奇逃走了!」
「不好,快追!絕對不能讓這頭畜生得逞,要是它吃人恢復了狀態,那可就麻煩大了!」
只見虞綰青等人匆匆忙忙地從山體內沖了出來,他們的身上布滿了或大或小、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染紅了衣衫。
但他們卻顧不上處理自己的傷勢,一心只想趕緊追上窮奇。
就在不久前,當虞綰青等人踏入山體內部時,果不其然看到了那頭正在沉睡之中的凶獸窮奇。
此時的窮奇睡得十分安詳,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它無關一般。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除了山體中存在著的那個陣法之外,四周竟然沒有任何其他的防護措施。
由此可見,布置下這個陷阱的人,實際上對於此處陷阱並未太過重視。
這一情況正如之前虞綰青所料想的那樣。
如果對方真的非常看重這個陷阱,絕不會僅僅設置一個簡單的陣法來作為阻隔手段。
顯然這不過是那人一時興起、心血來潮之下的玩鬧之舉罷了。
僅僅只是心血來潮,就讓如此多修士喪失性命,虞綰青不敢相信這個幕後黑手該有多可怕。
虞綰青等人還發現了一具橫陳在地的屍體。
由於歲月的侵蝕,這具屍體早已化為一堆慘白的骨頭,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見識了幕後之人的手段大家都覺得此人絕不可能是那隱藏在背後操縱一切的幕後黑手。
想來應該是那個被當作棋子、用於激發邪惡陣法的可憐替死鬼罷了。
經過一番商議,大家一致認為眼下正是絕佳時機,趁著窮奇尚未甦醒過來,必須果斷出手將其斬殺,以絕後患。
令虞綰青他們始料未及的是,窮奇畢竟身為赫赫有名的四大凶獸之一,又豈是那般容易就能被輕易誅殺的。
就在他們聯手攻擊窮奇的時候,這響動瞬間驚醒了原本處於昏睡狀態的窮奇,隨即張牙舞爪地向眾人撲來。
剎那間,山體內迴蕩著窮奇兇猛的怒吼聲和激烈的打鬥聲。
在這場狹隘的山洞中,幾個人與窮奇展開了一場殊死搏鬥,這裡地方不大窮奇活動不開,反倒方便了他們進攻。
然而牧雲溪由於雙目失明,行動不便,很快便被窮奇視為可乘之機,成為了重點攻擊的目標。面對窮奇凌厲的攻勢,牧雲溪處境岌岌可危。
見此情形,虞綰青心急如焚,她毫不猶豫地施展出一道威力強大的法術。
只聽轟然一聲巨響,法術徑直轟擊在了堅固的山壁之上,頓時碎石四濺,塵土飛揚。
這道法術雖然救了牧雲溪,也意外地轟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使得窮奇趁機掙脫束縛,獲得了自由。
沒有了山洞的束縛,窮奇比之前更厲害了。
就在虞綰青他們再次與窮奇陷入酣戰的時候,窮奇的吼聲也引起了蓬萊秘境內所有人的注意。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獸吼,居然能夠令其他妖獸都心甘情願地臣服。」
「聽這吼聲傳來的方向,似乎是從蓬萊秘境的中心島那邊傳過來的。」
「既然是從中心島傳來的,那必定是一隻高階妖獸無疑了。倘若我們能夠成功誅殺這樣強大的妖獸,真難以想像將會獲得怎樣珍貴稀有的天材地寶呢。」
「唉,雖說如此,但那也輪不到咱們頭上。不過嘛,過去湊個熱鬧也好啊。」
當他們終於抵達目的地時,眼前的場景卻讓所有人都大失所望。
只見一群人像是發了瘋似的,在原地互相攻擊,嘴裡還念念有詞,完全失去了理智。
「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得了失心瘋不成?」
「我記得此處乃是殺戮之島,島上有一處神秘的殺戮傳承。曾經為了爭奪這份傳承,在此處喪生的人數不勝數,以至於整個島嶼都瀰漫著濃重的殺氣。在來蓬萊秘境之前,我的師尊就曾特意叮囑過我,千萬不可靠近此地。」
「什麼傳承?依我看吶,這些人分明就是陷入了魔障之中,這跟所謂的傳承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
「說不定是不小心著了那些陰險狡詐的魔修的道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