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膽敢傷害魔尊大人的愛寵!懇請大人恩准小的前去將這些狂徒捉拿歸案,並就地正法,以解魔尊大人心中之憤!」
只見一名魔修長老滿臉諂媚地湊到魔尊蒼墨翎跟前,說話時聲音激昂,情緒激動得仿佛虞綰青動手對付的並非窮奇,而是他捧在手心裡的稀世珍寶一般。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林思柔卻表現得異常沉穩,並未在這關鍵時刻貿然開口。
她想要藉此機會觀察一下蒼墨翎對於虞綰青究竟持有怎樣的看法。
畢竟,她可清楚地記得,虞綰青曾被自己設計落入那封印蒼墨翎的魔潭之中。
令人驚訝的是,虞綰青在那魔潭裡被困數日之久,卻依舊未遭魔尊毒手,還被師尊順利救出來了。
蒼墨翎和虞綰青之間是認識的,這也是林思柔之前擔心蒼墨翎也對虞綰青另眼相看的原因之一。
就在林思柔觀察的時候,只聽得蒼墨翎突然發出一陣輕輕的笑聲。
這笑聲卻讓人難以捉摸其真實的喜怒。
「本魔尊倒是記得,此女的師父乃是紀靈淵。哼,不知何時起,你竟也有膽量敢去招惹紀靈淵了?」
「這……」
當聽到紀靈淵這個名字時,那位原本主動請戰、信心滿滿的魔修長老瞬間變得猶豫不決起來,嘴唇囁嚅著,再也不敢說出要把人抓來之類的話語。
「呵,怕了?」一聲冷笑在空曠的大殿裡響起,仿佛帶著無盡的嘲諷與壓迫感。
蒼墨翎靜靜地坐在高位之上,他那高大的身影籠罩在陰影之中,讓人難以看清其表情,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卻足以令人感到膽寒。
只見他微微眯起雙眸,周身的氣息愈發陰沉壓抑,就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
「多年不見,你們這些傢伙居然不怕本尊,反倒怕起紀靈淵來了?」
蒼墨翎緩緩開口說道,語氣平淡如水,然而其中蘊含的怒火卻是任何人都能清晰感受到的。
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不斷地迴響著,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打著在場眾人的心弦。
此時的大殿內一片死寂,沒有誰敢輕易接話。
那名魔修長老更是面如土色,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多麼愚蠢的錯誤。
他剛剛還信誓旦旦地表示願意為魔尊效力,可僅僅因為紀靈淵的名號便嚇得退縮不前。
這不啻於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打了魔尊一記耳光。
無異於向魔尊宣告,在他的心目中,紀靈淵遠比魔尊更為可怕,甚至連魔尊都得排在紀靈淵後面。
想到此處,魔修長老只覺得雙腿發軟,幾乎就要站立不穩。
只見那位魔修長老面色慘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兩條腿仿佛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就連地上流淌著的殷紅鮮血也顧不得,噗通一聲直直地跪倒在地。
他驚恐萬分地說道:「不不不……屬下絕無此意啊!在屬下心目之中,萬事皆以魔尊大人為首,哪怕讓屬下赴湯蹈火、上刀山或下油鍋,只要魔尊大人您一聲號令,屬下就算捨棄這條性命,也肝腦塗地!」
「呵!」
這番掏心掏肺的話語,終於換來了蒼墨翎臉上浮現出的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然而,就在那魔修長老暗自慶幸自己總算過了這一關時,卻突然聽到蒼墨翎那充滿笑意的聲音悠悠傳來:「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魔尊大人,屬下……」
那長老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極其艱難地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來。此時的他,內心早已陷入極度的恐慌和絕望之中。
「怎麼?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麼?如今本尊只是要取你的性命而已,難道你就不願意了?」
蒼墨翎的語氣依舊平靜如水,似乎對於對方是否願意並無所謂。
但那魔修長老心裡卻清楚得很,如果此刻自己膽敢說出半個「不」字,等待他的必將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場。
與其遭受那種非人的折磨,倒不如趁著現在選擇一種相對痛快的死法,或許還能少受一些痛苦。
想到這裡,他不禁閉上雙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屬下誓死效忠魔尊大人!」
說罷,那人竟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爆。
只見那人身軀猛地炸裂開來,化作無數細碎的肉塊和血雨,四處飛濺。
而原本站著人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片狼藉不堪的景象,滿地都是令人作嘔的碎肉和血水。
面對這血腥恐怖的一幕,蒼墨翎卻只是漫不經心地隨意抬起手來,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出現在他身前,將那些自爆時四濺飛向他的血肉盡數抵擋在外。
僅有髮絲被自爆的餘波吹動,他那張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甚至蒼墨翎還微微皺起眉頭,流露出些許不耐煩的神情:「髒死了。」
一旁的林思柔目睹了整個過程,心中不由得一驚。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如此失控的地步。
望著蒼墨翎那冷漠無情的模樣,她不禁對他的喜怒無常又多了幾分深刻的認識。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在此刻顯得格外貼切,陪在這樣一個捉摸不透、心狠手辣之人的身邊。
稍有不慎說錯一句話,恐怕都會惹來殺身之禍,最終落得個身首異處的悲慘結局。
蒼墨翎不像紀靈淵那般好脾氣。
她再如何冒犯最後也只是被紀靈淵扔在了後山自生自滅,如果換作蒼墨翎她絕對會死得很慘。
林思柔捫心自問面對這樣的人,她到底還要不要繼續自己的計劃。
最後林思柔的心告訴她要。
越是危險的男人,在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後,才越能證明自己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