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約定
聽到楚牧的話，周煥怔了怔，雙目有些失神。
他的記憶回到半年前的一個周五。
那個時候，他還不曾注意到楚牧的優秀。
那一天和昨日一樣，是武道技藝課。
下課後，周煥接到了一位老友的通訊，那是曾經與他一同浴血奮戰在前線的戰友。
兩人聊了很久，聊了他從前線退下來後成為一位武道老師的經歷，也聊了對方的現狀，更聊了其他幾位戰友的如今。
通訊結束後，憶往昔崢嶸，周煥拔出了不知道多久沒有施展過的第二把刀，在空蕩蕩的訓練室內肆意揮灑，等到他回過神來，才發現楚牧站在訓練室外呆呆地看著他。
楚牧驚訝於他的刀，他則驚訝於楚牧這麼晚還沒回家。
這一問，周煥這才知曉楚牧因為武道基礎弱，每天放學都會在學校額外訓練很久才回家。
在那之後，他對這個少年不免多上心了幾分，這才發現了對方技藝基礎在全班墊底的同時，提升速度卻在班上遙遙領先。
看著眼前堅定的楚牧，周煥腦海中忽然想到了一幅畫面。
那是昨天與徐秋的那一場虛擬戰中，楚牧左手做出揮刀動作的畫面。
沉默半晌，想了很多，他終於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沉聲開口。
「想學雙刀，可以。」
「但有一個條件。」
「你能達到，我就教。」
「你達不到，高中三年不要再提這件事。」
「好！」楚牧眼前一亮，知道自己的堅持總算讓周煥鬆了口，「什麼條件？」
「一周。」周煥話音停頓了一下，「我只給你一周時間，一周內你的左手技藝達到二階，我就教你雙刀。」
「一周…」楚牧深吸一口氣。
這很難。
他的右手技藝提升到二階，用了九個月。
雖然已經突破過一次，再提升左手會很快，但一周的時間還是希望渺茫。
當然，這是正常情況下。
算上化身螳獸的訓練時間…
「沒問題！」楚牧雙目放光，沉聲開口。
「你倒是自信。」
周煥微微搖頭，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泡蘿蔔送進嘴裡，「這可是我吃過最貴的泡蘿蔔了。」
楚牧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老師您慢慢吃，吃完了我再給您做。」
「滾！」
「誒，好的！」
——
【基礎力量：382.3公斤】
【爆發力量：489.3公斤】
【力量爆發率：128%】
【技藝等級：一階】
出租屋內，看著自己用左手測出來的力量爆發率，楚牧摸了摸下巴，表情略顯嚴肅。
「的確很麻煩。」
一階，是技藝的基礎，沒有太多的境界劃分。
一般情況下，一階技藝的極限，是力量爆發率達到200%。
那是調動胸部、手臂肌肉群協同發力的極限。
想要從一階突破到二階，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那就是打通一條貫穿身體的發力路線。
以跟腱發力，讓力量經過一塊塊肌肉的傳遞最終抵達拳頭，整個過程沒有損耗，只有經過不同肌肉帶來的層層迭加，如潮水一浪高過一浪。
這便是二階獨有的發力方式——煉力如潮。
伴隨著發力方式的改變，二階的力量爆發率會從200%暴增到300%，而後繼續提升。
所以對楚牧而言，左手技藝達到二階，有兩個關鍵點。
第一，讓左手力量爆發率達到200%。
第二，將左手與跟腱之間的發力路線打通。
對尋常人來說最難的第二點，楚牧因為有過一次經驗，可謂駕輕就熟。
但這第一點…
想要在短時間內達成，卻是難如登天。
「先在現實中訓練。」楚牧低聲喃喃道，「拋開右手單練左手，看看一天能提升多少。」
「然後以螳獸姿態繼續練習。」
有了計劃，楚牧提著訓練刀，走出家門。
直到深夜，他才帶著一身臭汗回到家中。
「砰——」
【力量爆發率：135%】
「一天的提升，只有7%？」楚牧皺眉，忍不住搖頭，「慢！太慢了！」
若是初學者，這樣的速度堪比坐火箭。
但他只有一周時間。
力量爆發率的提升，越往後越慢，第一天就只有7%，七日下來肯定達不到200%。
進入浴室簡單沖洗，楚牧換上一身新衣服，開始今日的最後一次修行。
修行結束，他拿起早已準備好的E1級營養劑一飲而盡，看著空空的瓶子，眉頭微皺。
花銷越來越大了。
今天繳了母親後續的療養費用，又買了體質檢測儀，存款一下沒了三成。
「短期內沒有什麼獎學金可以賺，下一次貧困補助還有大半個月時間才能來，而且光靠那個也不夠修行…」楚牧心中盤算一陣，有了決定，「明天去打個臨時工，賺點錢補貼一下。」
「當然，也不能找完全沒有技術含量的。」
「得找那種對修行有一定幫助的臨時工。」
「明天去問問。」楚牧摸了摸下巴，「我現在已經是納源境武者了，學校已經幫我在聯盟進行了登記，也就是說，聯盟可以幫我找兼職。」
對於星武者的就業問題，聯盟尤為關心，如果有就業需求，聯盟會給予幫助。
這也是楚牧之前認為成為星武者之後，賺錢會比之前更容易的原因。
「今天就到這兒吧。」楚牧起身走向房間，眼中帶著強烈的期待。
「接下來，是螳獸時間。」
——
「嗡——」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震顫，化身螳獸的楚牧左前肢刀刃斬開，在空中划過一道冰冷的軌跡，帶著低沉的呼嘯聲迅速斬向眼前的獅形星獸。
那獅形星獸張大布滿利齒的嘴，似乎想要發出一聲咆哮聲，但轉瞬被切開的喉嚨噴濺出大片鮮血，讓它即將發出的咆哮瞬間變為絕望的嗚咽。
身軀抽搐著，獅形星獸緩緩倒地，眼中的生機迅速逝去，最終只剩下逐漸冰冷的屍體。
楚牧無奈地搖了搖頭。
左手果然不如右手。
若是右手的話，這一刀就不是割喉，而是乾脆利落地梟首了。
罷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楚牧熟練地撕開眼前星獸的身軀，趁還冒著熱氣，大口品嘗著對方美味的血肉，不一會兒工夫便將獅形星獸啃食殆盡。
上樹，掩蓋氣味，楚牧從容離去，很快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白骨一具。
今日，挑戰只用左前肢捕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