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規則奇特的猴類挑戰（日七22）
天璇猴的挑戰點，和楚牧之前見到過的三處挑戰點有著明顯的區別。
這裡的一切顯得古色古香，不論是裝潢還是布局都帶著幾分玄之又玄的意蘊，就像古代修行人的道場一般，給人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場地是露天的，場外由七塊石碑，由低到高排布，最小的高兩米，最大的一塊高度足有五米。
場內中央區域也有一塊石碑，高度足有十米。
此刻，場外有數百人處於觀望和等待的狀態，場內的參與者人數也有五六十人。
這五六十人彼此間隔，盤坐在場內那塊石碑面前，緊盯著石碑，似乎在觀摩什麼東西。
這樣的一幕，讓楚牧忍不住想到了自己觀摩悟道石碑的模樣。
雖然此地的石碑和悟道石碑相比不足一提，但這種既視感卻格外強烈。
難道，天璇猴的挑戰，和感悟石碑有關係？
楚牧環顧四周，很快在場內外的入口處，看到了天璇猴的身影。
和楚牧所見過的其他生肖都不相同，天璇猴穿著一套道士風格的長袍，手中還拿著一把拂塵，若不是頂著猴頭套，他看上去像個活脫脫的道士。
「楚牧，我們去找天璇猴問問？」宋岩打算直接一點。
「可以。」楚牧看了看四周的人群，微微點頭，與宋岩一同走到天璇猴面前。
「你的挑戰，什麼規則？」
「30信物進入一次。」天璇猴平靜開口，「更詳細的規則，需要先給信物，才能知曉。」
還真是30枚信物進入一次？
這一點，那個叫金蒙的傢伙倒是沒說謊。
楚牧眉頭微皺，感到有些棘手。
之前遇到的三位生肖，好歹會告知挑戰成功能夠得到多少信物，但天璇猴卻連這一點都不告知。
但就是這樣的挑戰，裡面卻足足有五六十位參與者。
很顯然，他們不會都是傻子。
所以，這裡的挑戰應該有某種深意。
「你參與麼？」楚牧扭頭，看向一旁的宋岩。
「我想試試。」宋岩摸了摸腦袋，笑呵呵地開口，「反正剛賺了一筆。」
如果是之前的他，估計還會猶豫一下，但現在的他有了兩百多枚信物，底氣十足。
「那我也試試吧。」楚牧沒有過多猶豫，數出30枚信物遞給天璇猴。
宋岩緊跟著也遞出30枚信物。
「歡迎二位來到，我的道場。」收到信物的天璇猴看著很高興，拂塵一晃，轉身朝場內走去，「隨我來。」
楚牧和宋岩跟上，三人朝場內石碑靠近的路上，天璇猴開始講解規則。
「我的挑戰，是感悟。」
「內場石碑上刻著一種特殊的秘法，你們要做的，就是通過觀摩石碑，嘗試掌握它。」
「30枚信物，可以感悟兩個小時。」
「場外，有七塊石碑，它們與場內石碑上記錄的功法是同源的，只要秘法達到對應要求，石碑就會亮起，不同石碑，亮起的要求不同。」
「每亮起一塊石碑，獎勵30信物。」
「最多可以獲得210枚信物。」
「那，可以重複挑戰麼？」楚牧露出思索神色，「如果能多次感悟，拿滿210枚信物的概率會大很多吧？」
「能，但有限制。」天璇猴呵呵一笑，「每次挑戰，至少需要亮起一塊新的石碑，如果無法滿足挑戰，將永遠失去參與我的挑戰的資格。」
「聽上去，好像不難。」宋岩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的確不難。」天璇猴笑呵呵地指了指外面觀望的武道生，「外面大約有三分之一，是第一塊石碑都沒亮起的。」
這麼多？！
楚牧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能夠進入到復篩的，都是聯盟中同齡人里最優秀的武道生，居然有這麼多沒能成功感悟秘法？
很顯然，這門秘法並不是那麼好感悟的。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石碑面前。
天璇猴指了指場中空著的蒲團，「隨便找位置坐，打擾他人感悟直接視為挑戰失敗。」
楚牧也不客氣，找了一個距離石碑近些的蒲團盤膝坐下，另一邊宋岩也是如此。
因為此地人太多，兩人的位置並不相鄰。
坐好之後，楚牧開始打量這塊足有十米高的石碑，片刻後，他的表情逐漸變得茫然起來。
這塊石碑上，密布著無數痕跡，這些痕跡來自不同的武器，分布也完全沒有規律。
給楚牧的感覺只有一個字。
亂。
這真是一門秘法？
楚牧忍不住扭頭環顧四周。
比他更早到來的其他人之中，神色茫然而困惑的不在少數，但也有一部分武道生若有所思，甚至閉上雙眼，周身涌動著莫名的氣機，已有所悟。
看到這一幕，楚牧定了定神，重新將目光落在眼前的石碑上。
掃過無數凌亂錯雜的痕跡，楚牧的目光最終定格在其中一處上。
那是一道狹長而筆直的痕跡，只一眼楚牧就辨認出，這道痕跡屬於直刀。
那是無數次揮刀帶來的強烈直覺。
他甚至能夠從痕跡的深淺變化和角度傾斜，判斷出斬出這一刀的人出刀的朝向和方位。
楚牧閉上眼睛，一個持刀站在石碑前的模糊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繼續！
從最熟悉的痕跡中，楚牧隱約找到了一絲突破口，他重新睜開雙眼，眼中已經有了興奮的神色。
他的目光在石碑上飛快遊走，凌亂的痕跡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有跡可循。
還差一點！
楚牧眼底紅芒閃動。
通透視覺，第一檔！
目力強化！
那些重迭在一起，遮擋著彼此的痕跡，在強大的目力下迅速拆解分開，其他的痕跡迅速模糊，只有一道道直刀產生的刀痕在石碑上愈發清晰。
「36道…」楚牧喃喃自語，逐一辨認這36道痕跡，每次完成辨認，就會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手持直刀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很快，楚牧的腦海中出現了36道不同的身影。
這些身影站在石碑前的不同方位，以不同的角度揮動手中的刀，彼此重迭在一起。
楚牧深吸一口氣，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篩選出同一種兵器留下的痕跡，想像出留下痕跡的人當時的動作姿態，只是剛剛開始。
「接下來，要判斷它們的順序。」
36道身影，如同36張無序的連環畫，楚牧要做的就是將它們的順序梳理清楚，確定這些刀痕究竟是以什麼方式留下的。
這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位置相鄰的身影之間，動作也是相對連續的，憑藉楚牧過去施展刀法的豐富經驗，很容易就能夠找到彼此相鄰的兩道身影。
但要將這些零碎的銜接給完全梳理好，卻有些難度。
最主要的問題就是，這36道身影究竟是從哪一道開始的。
楚牧盤膝沉吟，過了好一會兒，腦海中大致梳理出了四種可能的順序。
這四種情況，36道身影都能夠流暢地銜接，但開始和結束的身影全然不同。
真正正確的順序，很可能就在這四種之中。
楚牧沉吟片刻，而後緩緩搖頭。
想要通過想像，從這四種情況中找到對的那一種，實在難以做到。
所以，只有一種辦法。
那就是實際演練這四種出刀順序，找找它們之間的異同！
楚牧猛地睜開雙眼，環顧四周。
除了石碑和石碑前的大量蒲團之外，場內還有各種布局，其中有一塊空地很明顯是用於演武的。
不過…
從自己開始感悟到現在，沒有人起身演武。
會不會是自己感悟的方向有問題？
楚牧忍不住心中懷疑。
但很快，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已經花費了如此多的時間，他一定要試試看。
念及此處，楚牧站起身，一步步朝空地走去。
「這小子…」
天璇猴守在入口處，也在觀察內部的情況，看到楚牧起身走向空地，下意識掃了一眼計時器。
此刻，距離楚牧開始感悟，只過去了52分鐘。
天璇猴認識楚牧。
昨天晚上在生肖飛艇上，講述完自己的情況後，他也了解到了玉衡雞的倒霉經歷。
雖然只在錄像上看到過對方，但今日楚牧出現在他的面前，天璇猴第一眼就將楚牧認了出來。
所以，他下意識地對楚牧多了幾分關注。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要上手演練了？」天璇猴看著在演武場上站定的楚牧，露出審視神色，「是真的悟性高，還是碰巧了？」
與此同時，萬獸星另一邊的監控室內，不少老師看著走出的楚牧，發出驚咦的聲音。
猴類挑戰，是對悟性的考驗，而悟性，對於星武者而言是一項很重要的能力。
三階之前，武道技藝靠練。
三階之後，武道技藝靠悟。
所以，不論是七武大之中的哪一個，對悟性都是極為看重的。
因此，七位生肖猴都受到了很多老師的關注。
而排名前列的天樞猴、天璇猴，更是各校老師重點關注的挑戰。
楚牧的特別舉動，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當其中有人認出他昨天在玉衡雞那裡達成了九連勝的戰績後，各位老師對他越發感興趣起來。
明里暗裡的關注下，站在空地上的楚牧動了。
他拔出朱虹刀，緩慢而堅定地演練起腦海中已經梳理好的第一種順序情況。
1式、2式、3式…
每一個身影對應的動作在他手中平滑銜接，好似一套新的刀法要從他手中誕生一般。
但這樣的平滑，在演練到第21式時戛然而止。
楚牧停下手中的刀，微微皺眉。
剛才一瞬，他產生了極大的不協調感。
重來一次，楚牧確認了這種感覺並非錯覺。
那就…換第二種！
楚牧手中長刀一轉，一種與方才刀法之中諸多動作相似，但風格迥乎不同的新刀法出現。
然後，在第27式戛然而止。
「還是不對。」楚牧微微搖頭，緊接著開始嘗試第三種，在第17式處停下，而後開始第四種。
第17式…第21式…第27式…
這一次嘗試，遠比前面的三次要順利，楚牧一口氣演練到前三種刀法中最順利的那一式，繼續往後卻依舊有一種流暢的感覺。
能行！
楚牧眼中精芒閃動，有條不紊地繼續嘗試。
第30式！
第32式！
第34式！
眼看著只差最後兩式，楚牧眼中振奮越來越強烈，他緊接著實戰第35式，身形卻猛地僵住。
不對勁。
這第35式，不協調感極為強烈。
不對不對！
楚牧猛地搖搖頭，重新開始演練第四種順序下的刀式，一次又一次。
但每一次，他都在第35式戛然而止。
仿佛就差那臨門一腳，卻始終無法突破。
楚牧放下長刀，陷入沉思。
問題，出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