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選擇
「沒看到！我一無所獲！」他淡淡道。
有了李慕塵的前車之鑑，他可不想重蹈覆轍。
既然沒看到，那就是沒看到，用謊言來掩飾，實在太過違心，也沒必要。
「什麼？他在那浪費了那麼長時間，最後就來一句沒看到？」人群中，一道聲音響起。
「這又是拖延時間，又是調動靈氣，我還以為他看到了什麼，結果純屬浪費時間。」又是一道譏諷之聲。
「嘿！這外姓弟子，果然不如嫡系弟子！」
嘲笑聲此起彼伏。
重重壓力鋪面而來，眼看著金人鳳失敗，不加掩飾的惡意壓在了他的身上。
面對人群嘲笑，金人鳳立刻反唇相譏，開啟群嘲模式。
「你們這群臭魚爛蝦，有何資格嘲笑於我？」
「即便我沒看出什麼？那又如何？你們這群嫡系子弟又有幾個看出來的？」
「我沒看出來，你們也沒看出來，你們和我有何不同？」
「就算這我再如何無能，也和你們在場九成以上的世家子弟算是平手，你們在這嘲笑我，不是在嘲笑你們自己？」
「可——笑——至——極！」
話音落下，會場頓時鴉雀無聲。
一群嫡系子弟羞愧難當。
駁斥了那些閒得慌的世家子弟，金人鳳離開人群，回到了淮竹身旁。
「抱歉，師妹，我沒看到什麼！」他歉意道。
雖然他是直接爽快了，可他這種行為，對神火山莊的名聲卻是一種打擊。
如果他成功看到影像，眾多外姓弟子，神火山莊的名聲都會提升，外人都會誇讚東方莊主慧眼識珠。
現如今，恐怕只會得到一個老眼昏花的差名聲。
「算不得什麼！這道盟大多弟子，也從未看到些什麼。」淮竹安慰道。
「不過那靈氣是怎麼回事？按理說師兄還未修行，不應該能調動靈氣才是。」
「這靈氣之事我也不懂！」金人鳳語帶搪塞。
輪迴鏡太過珍貴，一旦暴露，必將遭人覬覦。
更何況那是他翻身的依仗，他不敢也不能將金手指泄露出去。
「或許是道盟密傳觸動了師兄身上的某種天賦吧，往常也聽人說過，有些人在看了神石之後，功力大增，想必師兄也是這般。」淮竹猜測道。
「只是由於師兄還未修行，所以不能明悟其中道理。」
「這倒是也有些可能。」金人鳳點頭，這倒是個掩飾金手指的好藉口。
李慕塵呆呆地看著金人鳳。
她和金人鳳一般，同樣面臨著巨大的壓力。
她是兩個哥哥在前，而金人鳳是兩個師妹在前。
甚至金人鳳的壓力比她還要大的多，
畢竟金人鳳的兩個師妹比他年幼，他又是個外姓弟子，之前還因為身份和道盟長老有過爭執。
這重重壓力之下，足以讓人喘不過氣來。
迫於壓力，她自己選擇了說謊，而金人鳳卻選擇了坦然面對。
兩人間形成了鮮明得反差。
「為什麼你要直接說出來呢？」
不知不覺間，李慕塵走到了金人鳳身前，喃喃道，「明明只需要說個謊，別人也不清楚實情。」
淮竹詫異地看向李慕塵一眼，聰明的她領悟到了其中關竅。
「沒看到就是沒看到，師妹天資聰慧，我不如也。」金人鳳灑脫一笑。
「你可以掩飾的。」
「這又沒什麼可掩飾的。看到了又能如何，沒看到又如何？又不是什麼大事！」
「別人會看不起你。」李慕塵猶豫道。
「別人我又不在乎！」金人鳳淡淡道。
「我師妹能看出影像，神火山莊威名不墜。他們頂多瞧不起我一人。可我又與他們不熟，何必在乎那些人的看法？」
「那塊石頭說明不了什麼，他就是個石頭而已。路在腳下，還是要我們親自去走。石頭可不能動。」
「我的人生，可不會被一塊破石頭改變。」
李慕塵呆立在當場，萬千思緒湧上心頭。
大道理誰都會說，這些道理她也懂得，但是做出來就難了。
世上能堪破名利二字之人，屈指可數。
「如今這大會將近尾聲，我和師妹也該回去了，李師妹我們就此別過。」
金人鳳三人躬身和李慕塵道別，隨即轉身離開。
望著金人鳳遠去的身影，久久之後，李慕塵冷哼一聲。
「說什麼大話，連說謊掩飾都不會，真是個大蠢蛋。」
「我倒要看看，你所謂的不為神石所累，是個什麼境況。」
「難不成你未來還能勝過那些看到影像的天才？」
少女心中充斥著對金人鳳的懷疑，但是卻又隱隱帶有一分期待。
。。。。。。
金人鳳一行剛行到轎攆旁，卻見肖萬誠再度現身。
他的身旁還跟著高矮不同的三個少年。
金人鳳神色一變，準備回身應對。
淮竹見對方來者不善，先讓秦蘭一人上了轎攆，自己則走回了金人鳳身旁。
「眼下這大會即將結束，不知肖長老有何指教？」
金人鳳口中隨意，手臂一抬，假裝拱手行了個禮，又立刻放下。
這肖萬誠不顧長老身份，處處與他為難，半個禮節他都嫌浪費。
「你自稱神火山莊大弟子，以外姓家僕之身，不知羞恥地來藍天大會，卻一無所獲，連兩個師妹也不如。」
「你是不知道什麼是羞恥嗎？我要是你，早就自殺謝罪了。」
眼看著金人鳳落魄，肖萬誠沒有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語帶譏諷。
「我自然是不嫌丟人的。」
見肖萬誠此來是為了侮辱他，金人鳳隨意道，
「我聽說大名鼎鼎的肖家可是三個嫡系弟子無一有所收穫。我金人鳳不才，不求壓過眾多嫡系子弟，只要能勝過那肖家三個蠢才就行了。」
一番話語，頓時讓肖萬誠無地自容，那三個弟子正是他的兒子。
而他的三個兒子確實無一能看到神石影像。
聽到金人鳳罵人，肖萬誠身邊，一個身形肥胖的少年急了。
「你罵誰是蠢才？」
「誰急我就罵誰！」金人鳳道。
「你個雜種，狗都不如的貨色！浪費這藍天大會的大好機會！」胖子嗆聲。
「你還知道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啊！既然知道，就別出來丟人現眼。」金人鳳立刻回罵。
胖子被氣的怒火攻心，見爭執不過，捋起衣袖便要上前動手。
「這位公子還請住手！」清脆的聲音響起。
淮竹將金人鳳拉至自己身後，手掌一抬，火焰冉冉升起，化作一道護盾，擋在身前。
那是淮竹心知金人鳳沒有法力，所以前來相護。
然而怒極的胖子哪裡還有理智，即便火焰在前，也不停手，悶頭前沖。
「那是純質陽炎？」一道驚詫之聲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