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斷裂
這小子才多大年紀？
從入門開始算，也不過練了四年華山內功。
這般短的時間便超過了她，這天賦簡直難以想像。
仗著劍刃力道大，金人鳳劍刃一轉，一招壓下師娘劍刃。
寧中則手臂用力，穩住手中長劍。
身形一沉，一轉，避開了金人鳳這一招。
兩人身形再度分開。
「好小子，如今你這內力，怕是不在我之下了。」
兩人遙遙相對，寧中則感嘆一聲。
「難怪你敢讓我用出全力。」
「全賴師父師娘教導罷了！」金人鳳輕笑道，眼中並無得意之色。
聞聽此言，圍觀的岳不群和令狐沖也是驚訝不已。
「我的乖乖，難怪我和大師兄動手，總是被一招降住。原來他這內力都超過師娘了！那我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令狐沖叫道。
「以後說什麼我也不和他比劍了。」
岳不群看令狐沖這不爭氣的樣子，瞪了他一眼，心中自有計較。
場中，寧中則又道，
「鳳兒，剛剛只是一招，這百招之約可還未結束。」
「你內力高強，師娘也是佩服。不過內力強可不代表武藝高，這賭約勝負還猶未可知。」
「如今師娘可不再留手了，你且小心。」
「師娘儘管出劍便是，弟子定當全神貫注。」金人鳳正色道。
寧中則見此，點了點頭，道，
「當初你想學那玉女劍十九式，師娘這次便讓你見識一番。」
說完，寧中則身形一晃，便縱身至金人鳳面前，揮劍來刺。
面對攻勢，金人鳳也運使內力，施展出華山劍法。
兩人劍法交織，劍光閃爍。
隨著玉女劍法施展，寧中則手中長劍卻與先前不同。
那長劍揮舞之間，飄忽不定，變換奇妙。
雖然只有一十九式，但這玉女劍旨在隨機應變，絲毫不拘泥於招式本身，因此倒是有了幾分「活」用劍法的意境。
金人鳳對「活」的意境，領悟頗深，甚至已經到了無招的門檻，因此對這玉女劍法也是看得分明。
完全不需使出獨孤九劍，僅僅是以華山劍法見招拆招便足以應付。
眨眼間，幾十招過去。
金人鳳手中劍法絲毫不亂，寧中則也劍法輕靈，兩人依舊勢均力敵。
其中自然有金人鳳留手的成分，不過也只是保留劍法，內力卻是毫不收斂。
金人鳳自身內力較強，卻與寧中則差距不大。加上寧中則招招都是以巧勝拙，還用那頗耗心神的招式化解勁力，這才讓她克服了內力的劣勢，與金人鳳打成平手。
不過這樣下來，寧中則想要在百招之內拿下金人鳳，卻是絕無可能。
兩人以快打快，身影紛飛，劍光交錯，令狐沖看得眼睛都花了。
就連不懂劍法的岳靈珊都感覺眼前這劍法好看，拍手叫好。
見拿不下金人鳳，寧中則清嘯一聲，劍勢一轉，劍鋒閃爍不定，圍著金人鳳疾刺，銀光飛舞。
金人鳳立身其中，不動如山，見招拆招。
或格或擋，或擊或砍，將那攻來長劍一一擋下。
刺來多少劍，他便擋下多少劍，一招不漏。
劍法渾圓，無有破綻。
銀光之中，猛地里，寧中則一劍刺出，直刺金人鳳胸口。
那劍勢來的極快，直如天上的隕星，劃破天際一般。
這一劍乃是寧中則全力出手，乃是她一身武藝之精華。
「不好！」岳不群驚叫一聲，身形飛速上前。
他看出這一招乃是有進無退的架勢，是一招險招。若是控制不住，必然會有所傷亡。
眼前二人一人是他妻子，另一人是他弟子，哪個也傷不得。
於是他不顧賭約，上前阻止二人。
岳不群看得出來，場中的金人鳳也看得明白。
見那劍招來襲，他的心中也閃過數種應對之策。
最簡單的方式就是以獨孤九劍，攻其必救，後發先至，逼其回手。
可那般的話，風險太大，這劍勢太急，師娘一個反應不及，看不清他的出劍，便是身亡的下場。
打消了使用獨孤九劍的念頭，金人鳳決定正面應劍。
手臂一動，他身子不動不搖，一劍朝著眼前長劍的劍身刺去。
岳不群大急，長劍對刺，若是不能長劍相交，便有可能同歸於盡。
他身形再快了幾分。
當——
金人鳳的長劍準確地刺到劍身之上，兩道洶湧的內力頓時正面交鋒。
金人鳳身形不動，寧夫人則倒退數步。
兩人都是平安無事。
見兩人安然無恙，岳不群這才停下腳步。
叮叮噹噹——
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
只見寧中則手中長劍寸寸斷裂，墜落於地上。
百招已過，金人鳳收劍而立，抱拳說道。
「弟子冒犯！還望師娘恕罪。」
寧中則將手中劍柄一丟，笑道，
「你這孩子，這算什麼冒犯，如果這算冒犯，那我巴不得你們這些弟子天天冒犯於我。」
「剛才那招劍法可謂是我劍法中最強一招，乃是我耗盡心血創出。你能勝過那一劍，說明如今你的武藝已在我之上。」
「若是我華山派弟子都如你這般，那我華山早就是天下第一大派了。師娘就算輸在多次，也心中高興。」
岳不群緩緩走至兩人身邊，嘆息一聲。
「沒想到有些時間沒有考較人鳳武藝，他內功竟精進如斯，著實令人驚嘆。」
「倒是我這個做師父的懈怠了！連弟子實力大進都沒能發現。」
「師兄也是忙於華山俗事罷了，這才有所疏漏。」寧夫人道，「不過人鳳能在如此年紀，便有如此內功，著實為華山一喜。」
「那師父師娘，下山的事？」金人鳳目露期待之色。
「這——」說起下山，寧中則卻又遲疑起來。
比武之前，寧中則從沒想過自己有輸的可能，在她的預想中，金人鳳甚至在她的手下連百招都撐不過去。
那樣的話，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金人鳳留在山中，保護他的安全。
如今金人鳳獲勝，讓寧中則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見寧中則為難，岳不群道。
「人鳳，下山之事，你師娘雖說要幫你勸我，可最終做決定的還是為師。」
「你過了你師娘那關，卻是還沒過我這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