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伏擊大獲全勝，可惜未竟全功
滾滾向西流淌的離石河，因為河流經過的地形陡峭，水流的速度比起大部分的河流都要快出不少。
在奔騰流淌的河面上，一支有著一百多艘大寶船組成的船隊，列著兩支縱隊，齊頭並進。
無論是成國公朱純臣，還是山東總兵劉澤清，都沒有指揮過水師作戰，可以說是徹底的門外漢。
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加上操縱寶船的全是西北三省各個世家大族、豪商巨富的船夫與水手，嫻熟的駕馭大寶船航行，不會有半點問題。
大船隊乘風破浪，航行的速度極快，站在旗艦上品大寶船船舷邊上的成國公朱純臣與山東總兵劉澤清兩人，滿臉的意氣風發。
他們看著船上的一隊隊精銳戰兵，再看看如此龐大的一支大船隊，志得意滿。
如今復興軍的腹地，處處空虛，他們兩人認為己方這次的出征行動，必然會收穫到無數的戰果。
等到皇太極的後金大軍，將李定國與復興軍徹底擊敗後，順勢收回被反賊占據的秦地區域，已經是板上釘釘。
如今洪承疇與盧象升兩人率領的官軍主力，在昌平一帶圍堵多爾袞、多鐸兄弟率領的滿蒙、漢軍兩白旗一共六十萬大軍。
李定國的復興軍現在是分身乏術，使得成國公朱純臣與劉澤清率領的官軍，成為了目前秦地範圍內唯一的一支靈活機動大軍。
在這種情況下深入復興軍的腹地，獲取一場場勝利，幾乎沒有任何的懸念。
這也是朱純臣與劉澤清的心情這麼好的原因。
站在船舷邊甲板上大船隊負責人黃家三掌柜黃三福，指著前方對兩人說道，「兩位大人，前方三十里，就是黃河出口了。」
「等大船隊到了黃河後，我們就要開始提高警惕，免得被復興軍的巡邏船隻發現。」
「那復興軍聽說在每一個河口附近，都安排了幾艘下品寶船在負責巡邏，一旦發現了異常情況就會使用靈鴿傳訊示警。」
黃三福是家主黃雲發最信任的心腹之一，負責大晉商黃家晉省的一切商貿行動。
黃家也是對這次行動支持力度最大的晉商，這支大船隊的三成大寶船是由黃家提供。
這主要是大晉商黃雲發急了。
他們黃家近半的產業，就在靠近黃河的平陽府之中。
一旦復興軍朝著平陽府發起進攻，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黃家。
為了不讓自己身死族滅，黃雲發對於成國公這支大軍，可謂是鼎力支持。
不但支援了大量的寶船，還隨船帶來了各種糧草軍械。
黃家以採礦業與冶煉業為主業，是西北三省擁有自行製造大量各級靈兵的大勢力之一。
每年通過出關走私到韃子手中的各級靈兵，有超過三成份額來自於黃家。
「馬上就要到離石河出口了？」
劉澤清聽得臉色一正，對成國公朱純臣說道，「國公大人，我們是不是讓將士們提高警惕，甚至做好戰鬥準備？」
「免得萬一遇上敵人的船隊，讓對方及時的逃走去報信，那就不好了。」
他對於水戰雖然一竅不通，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實際上，成國公府也有幾支規模不小的船隊，常年活躍在京杭大運河之中。
只不過成國公擔心自家的大船隊，沿著黃河深入晉西北，會遇上太多各種不可預知的危險，視財如命的他並沒有將自家的大船隊調派過來。
看著風馳電摯一般順流而下的大船隊，距離黃河入口越來越近，朱純臣稍稍的想了想，對劉澤清說道，「劉總兵，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讓各艘大寶船上的將士們提高警惕，做好戰鬥準備。」
「雖然那李定國的復興軍，基本上不可能還有足夠的兵力來攔截我們，而且也不會想到我們出兵的速度這麼快，這種的可能性太低，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凡事小心一點總是好的，順便臨時訓練一下我軍的船上應變能力……」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看見大船隊行駛的前方出現了異常情況，不但立即止住了話音，而且嘴巴大張著！
劉澤清與黃三福兩人，立即察覺到了朱純臣的異常，連忙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同樣是在瞬間愕然！
只見到在河道的下游，突然出現了一支大船隊，列著三排橫列的戰鬥隊形，極速朝著己方的大船隊迎面駛來！
由於雙方是相向而行，互相之間的距離在飛快的拉近之中。
這裡恰好是一個不小河灣轉折的河段，對方大船隊冒出來的時候，距離己方的大船隊只有十里左右，而且還在極速的靠近之中。
「那支大船隊上的人身著黑衣黑甲？不好！這是復興軍將士的特殊靈兵套裝！」
「快！」
朱純臣在懵逼了一下後，瞬間就回過神來，對劉澤清大喝道，「快讓我們的將士，做好使用靈能大炮與靈弩大車的反擊準備！」
「快去下令我方的大寶船，立即開啟船上的守護陣法，不然就來不及了！」
「這是一支復興軍的水師營，聽說戰鬥力很強大的！」
「快一點！劉澤清你還在愣著幹什麼？」
從來沒有經歷過任何生死大戰的朱純臣，已經是在急了眼！
他雖然是一名五級初期的修煉者，但早被花天酒地掏空了自己的身子。
如果不是有著大量的天材地寶使用，經常彌補自身的元氣，朱純臣早就廢掉了，更別提今後想要突破到五級中期境界。
這個傢伙極端的貪生怕死，讓他親自上陣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的。
然而，這時候才去做準備，哪裡還來得及？
早就準備好了的玄武一營將士，隨著旗艦大寶船上的黃章龍一聲令下，迅速完成了齊射準備的六十艘寶船，指向迎面而來敵人大船隊的靈能大炮，已經開始了轟鳴！
「轟！」……
「轟隆隆……」
玄武一營所有的六十艘大寶船上，超過了兩百門的靈能大炮，射出的一顆顆炙熱靈能光球，頃刻之間就轟擊在前方的一艘艘敵船上！
由於這支業餘到不能再業餘的官軍雜牌大船隊，連船上的守護法陣都沒有來得開啟，頓時就遭受到了滅頂之災！
兩百餘顆靈能炮彈，幾乎沒有任何一顆落空，扎紮實實的轟擊在迎面而來的敵船上！
「嗚嗚……」
「嗖！」……
更要命的是玄武一營的上千輛靈弩大車，也開始了集火攻擊！
那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漫天靈弩箭矢，將前方駛來的幾乎所有大寶船都籠罩其中！
「不！」
「啊！」……
沒有做好任何防禦準備的官軍大船隊，遭受到了這種毀滅性的暴擊，其結果可想而知！
行駛在官軍雜牌大船隊最前方的數十艘大寶船，頓時迎來了滅頂之災！
有二十多艘下品寶船與近十艘中品寶船，被靈能炮彈的大爆炸給炸得支離破碎，當場被擊沉。
官軍剩下的那些各級寶船，也沒有任何一艘是完好無損的。
他們不但被這一波集火攻擊弄得船上一片狼藉，而且人員的死傷極為慘重。
官軍這支大船隊之中，十五萬將士與三萬船夫水手，至少有三成人數當場死亡，更有兩萬多人身受重傷。
即便是成國公府上的那五萬黑衣衛將士，也死傷了兩成左右！
這種程度的大規模集火攻擊，即便是後金韃子在沒有守護陣法保護下，也會損失慘重，更別提這些一盤散沙的雜牌軍了。
在真正的大型戰爭中，無論是成國公府上的黑衣衛，還是劉澤清手下的官兵，比起那些大明邊軍要差遠了，更別提與韃子相比。
「哈哈哈……」
黃章龍看得己方蓄謀已久的伏擊，甫一開戰，就取得了如此大的戰果，笑得連嘴都合不攏。
在他的爆笑聲中，這一輪十波齊射攻擊，才剛剛啟動而已。
敵人迎面而來的大船隊，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掉頭而逃，基本上不可能做到。
「轟隆隆！」……
「嗚嗚……」
在綿綿不斷的靈能大炮轟鳴聲之中，夾雜著更嚇人的上千輛靈弩大車，發起集火攻擊的急促爆鳴聲此起彼伏。
等到這輪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集火攻擊過後，官軍的大船隊幾乎已經全軍覆沒！
僅剩下三艘大寶船的船體還算是完好無損，但船上的將士們一樣是死傷過半！
至於其它的那些下品、中品寶船，當場被擊沉的超過了七成，剩下的也是千瘡百孔，船上的官軍與船夫水手，幾乎死傷殆盡。
三艘大寶船上的那百多名鍊氣境高手，也死傷了二三十人，稱得上是全軍覆沒。
玄武一營的這輪伏擊，之所以能夠取得如此大的戰果，主要是敵人沒有來得及開啟船上的守護陣法。
加上攻擊的距離太近，幾乎是貼著敵人的臉來發起覆蓋性射擊，取得這種戰果也就不足為奇。
「成國公，我們這支大軍與大船隊已經完了！」
「這……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走！快走！再不走就再晚了！」
「怎麼走？我們現在的大寶船上，連開船的船夫和水手都死光了！」
「跳船！現在只有跳船潛水逃離才行！」
「快看！敵人大船隊上的將士，結成軍道殺陣衝過來啦！」
「噗通！」……
三艘官軍上品大寶船上剩下的數千人，在回過神來後，一個個在六神無主的驚呼著。
他們看到復興軍的大船隊，有著數支萬人結成的軍道殺陣，從大寶船上一躍而下，使出了殺陣神通殺來，頓時被嚇得在魂不附體之餘，一個個迫不及待的跳下了寶船，潛水而逃！
養尊處優的成國公在懵逼之餘，被劉澤清一把拉著，帶著他縱身一躍，從旗艦大寶船上縱身跳到滾滾奔流的河水中，在海面上泛起了兩朵浪花後，潛入水流中消失不見。
對於自己最大的靠山，劉澤清當然不會棄之而逃。
否則的話，以自己做過的那些壞事，一旦沒有了成國公在幕後支持，不被朝堂上的對頭參上一本，很快的罷官問罪才怪。
可憐那成國公朱純臣，哪裡受過這種罪？
他現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幸虧有五級修為的劉澤清帶著潛水逃走，否則的話，說不定會成為首個被淹死在河裡面的鍊氣境高手。
「可惜，讓敵人逃走了數千人。」
黃章龍親自率領一個萬人隊將士，結成軍道殺陣最先來到敵人的一艘大寶船上，看到船上能夠行動的敵人，已經全部跳船潛逃，有些鬱悶的解散了軍陣。
「給我將這三艘上品大寶船迅速清理一空，所有受傷的敵人武者一律斬殺掉！」
「無論成國公府上的武者還是那些官軍將士，都是那種壞事做盡之人，留著也是禍害，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與精力來治療他們。」
黃章龍當即對剛剛解散了軍陣的將士們下令說道。
「將那二三十艘殘破的中品寶船一起帶上，戰後拖回吳堡要塞的船廠，讓造船廠的工匠們拆解下來，看看還有多少的靈材可以利用。」
那些殘破不堪的中品大寶船如果拆解下來，可以收穫不少中品靈材，自然不能浪費。
如今在黃河流域的吳堡濱江要塞與禹門渡要塞，復興軍正在興建兩座大型造船廠，很快就要完工了。
不說製造出一些大寶船，造成一些快船、偵查船還是可以做到的。
目前復興軍的轄區內，各種匠戶足有上千萬人，其中的船匠也不少，不乏一些大匠頭。
已經有不少的匠師，開始為復興軍效力，只要材料足夠，造出各級大寶船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需要耗時良久。
「哎！」
「算那成國公的命大，這麼多的大炮都轟不死他。」
玄武一營的副統領吳喜林，帶領這一個萬人隊將士來到了這艘上品大寶船上，同樣在搖了搖頭感嘆道。
這次己方蓄謀已久的突襲戰，雖然大獲全勝，可惜未竟全功。
尤其是被那朱純臣與劉澤清跑掉了，讓人感到十分不爽。
這兩個禍害不除掉，今後十有八九會給復興軍帶來不小的麻煩。
畢竟那成國公朱純臣的地位極高，掌控的勢力不小，與大部分的當朝武勛權貴，都有著不小的交情。
一旦他時候發起對復興軍的報復，弄出的動靜不會小了去。
失去了五萬黑衣衛的成國公府，今後的實力將會爆減，至少需要花費十年八年的時間來恢復。
半個時辰後，善後工作進行完畢的復興軍，按照原定計劃，大船隊沿著離石河逆流而上，直接奔赴東方的永寧州城，準備將這座晉省西部的重鎮一舉攻占下來。
這是軍部最近頒布下來的軍令，為的就是擴大復興軍在晉省的戰略縱深，以便在今後幾年能夠更好的與大明皇朝官軍抗衡。